草莓蛋糕的甜香还没散尽,李煜东就被杨涵博揉了揉头发,催着先去教室放书包。他一步三回头,看着杨涵博扶着魏子宸在长椅上坐下,才慢吞吞地往教学楼走。
刚拐过拐角,就听见身后传来低低的笑声。李煜东脚步一顿,偷偷扒着墙缝往外看——杨涵博正低头帮魏子宸调整衣领,指尖轻轻避开修复贴的边缘,嘴里还絮絮叨叨:“风大,别让脖子露着,等下又痒。”
魏子宸没反驳,只是伸手勾了勾杨涵博的手指,声音带着点笑意:“知道了,杨老师。”
李煜东猛地捂住眼睛,心里直嘀咕:真没眼看!杨涵博平时对自己够温柔了,对着魏子宸简直像护着易碎的瓷娃娃,连说话都放轻了八度。他晃了晃脑袋,把那些腻歪的画面甩出去,却又忍不住想起刚才魏子宸攥紧的衣角。
下午课间,李煜东抱着作业本路过医务室,正好看见医生在收拾腺体修复贴的包装盒。他脚步顿住,想起魏子宸脖颈下淡粉色的痕迹,还有路人说的“丑陋的伤疤”,心里突然发沉。
他见过霸凌者留在自己胳膊上的浅疤,阴雨天会隐隐发痒,可那跟腺体的伤比起来,算得了什么?之前被堵在巷子口时,他只觉得疼和害怕,可魏子宸是腺体受损,连身为Alpha的标志都没了——那得多痛啊?痛到现在还要贴修复贴,痛到连标记都做不了。
“东东?站这儿干嘛呢?”
杨涵博的声音突然传来,李煜东吓了一跳,手里的作业本掉了两本。杨涵博弯腰帮他捡起来,看见他盯着医务室的门,瞬间就懂了。
“在想星辰的伤?”杨涵博把作业本递给他,声音放轻,“医生说恢复得比预期好,就是疤痕得慢慢消。”
李煜东点点头,手指无意识摩挲着作业本边缘:“我见过……之前被人推到墙上,胳膊蹭破的疤,阴雨天会痒。他的伤,是不是比那痛好多倍?”
杨涵博愣了一下,随即揉了揉他的头发,眼底带着点疼惜:“比那痛。但星辰很能忍,从来没喊过疼。”
正说着,魏子宸就从走廊那头走来,手里还拿着李煜东忘在操场的草莓味棒棒糖。看见两人,他笑着挥挥手:“找你半天,原来在这儿。”
李煜东抬头,正好看见魏子宸衣领下滑,露出一点淡褐色的疤痕——那是修复贴没遮住的地方,不像他胳膊上的浅疤,而是带着点凸起,确实不好看。可他没觉得丑,只觉得心里揪得慌。
“你的疤……”李煜东没忍住,指了指魏子宸的脖颈。
魏子宸愣了一下,随即坦然地拉了拉衣领,露出更多疤痕:“快消了,医生说再贴几贴就差不多了。”他怕李煜东担心,还故意笑了笑,“真不疼,就是偶尔痒的时候,汉堡比药膏还管用。”
杨涵博无奈地瞪了他一眼,却还是伸手帮他把衣领整理好:“别总扯,风一吹又该不舒服。”
李煜东看着两人又开始“腻歪”,翻了个白眼,却悄悄把口袋里的薄荷糖塞给魏子宸:“这个止痒,我之前痒的时候就吃。”
魏子宸接过糖,眼底亮了亮:“谢谢东东。”
“走了走了,快上课了!”李煜东转身就往教室跑,却在心里悄悄打定主意——以后每次来操场,都要带薄荷糖,还要盯着杨涵博,别让他总把魏子宸宠得“没规矩”。
阳光透过走廊的窗户,落在三人身上,魏子宸握着薄荷糖,感受着掌心的温度,又看了看身边的杨涵博,突然觉得,那些疤痕和疼痛都不算什么了。毕竟他身边,有愿意护着他的人,还有把他放在心上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