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师会

比比东带着新收的小徒弟在后殿走动。

她指着后殿东边的宫殿，“以后你住在这里。”程以清仰头看向牌匾，‘长安殿’。“而为师住这里，”比比东指向中央的宫殿。

离得好远。

但是程以清还是乖乖地举手行礼，“谢过老师。”

比比东看向自己乖巧的弟子不禁失笑，“你我二人时，便不用行礼。”

“是，老师。”程以清再次行礼，头顶上的呆毛随着动作一摇一晃，银灰色的头发十分养眼。比比东不禁伸手揉了揉小徒弟毛毛躁躁的头发。

“嗯，手感很好。”比比东，暗自想到。

看到自己的小徒弟的耳尖又红了起来，便越发觉得有趣了。

“以清，你既然是我的徒弟，便有我们武魂殿庇护。整个斗罗大陆无人敢公然挑衅，就算有我会让他跪着想你道歉。”

程以清看向比比东，热烈而又纯粹，整个大陆能说出这么霸气的话恐怕只有她的老师。

“身为徒弟，以清之幸。以清定会加倍努力，助老师，至死方休。”

“好，回你的屋子好好休息吧，晚一些便会有人将你的礼物送过来。”比比东上下扫视了程以清一遍，“或许，小徒弟更喜欢的是裤装？”

程以清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粗布麻衣，嘿嘿地笑了两声，“老师，准备裤装就好，这些年习惯了。”

比比东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程以清弯腰恭送老师离开，裙摆飘逸带起一阵清风，郁金香的香气飘了过来。老师身上，好香。

晚上。

程以清一袭蓝白墨衣胜水，不浓不淡的剑眉下，狭长的眼眸似潺潺春水，腰间绑着一根白色蛛纹金带，一头银灰色头发被白色的发带束了起来，随着风飘动，冷漠淡然，额间系着灰色的发带中间镶嵌着白色的宝石，一双勾人的桃丹凤眼看着各位长老，待看到老师的那一刻，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

程以清规规矩矩地站在末尾，向比比东行礼。而端坐在宝座上的比比东，被小徒弟的小动作弄得有些好笑。

眼见人已经到齐，比比东站了起来，帝王的气息尽显。“今日，我将收程以清为我的小徒弟，永为武魂殿效劳。”

程以清走上前单膝跪地，手握拳放在心口处，“我程以清，今日于此拜教皇比比东为师，一日为师，终身为母。我当爱师念师，绝不欺师负师......”

她宣誓着，大殿中一时间静的针落可闻，只余她平淡而坚定的声音在此回荡，仿佛冥冥中真的有神在见证着这些誓言。

她没有亲近的长辈，所以在场的九大长老就充当了这一角色，一个个腰板笔直，神情严肃。

“桃李芳菲，吾师永恒。”

随着她话音的落下，比比东一步一步走下台阶，来到她面前。

她仰望着那个人，看着她的裙摆拖曳在台阶上，王冠璀璨夺目，却不及她淡紫色的双眸绝色耀眼。

程以清怔怔地看着她走下来，心跳不知为什么，有些加快。

比比东一只手仍握着权杖，另一只手轻轻贴在她的手臂上，不见她使力，程以清就感到一股力道将她向上拔起。

比比东手一挥掌心便出现了一杯酒，“今日喝下这杯酒，你我便成为真正的师徒。”

话毕，比比东把酒杯递到程以清的唇边，程以清微微仰头将酒喝下，露出的酒划过喉结流进了衣领。（私设，老师喂徒弟喝酒是一种对徒弟的爱护与认可。）

新晋的师徒面对面的站着。

比比东拿出一块玉佩，上面赫然刻着‘东’字，“这是为师给你的礼物。”

程以清接过，系在了自己的腰间。“得此玉佩，以清之幸。”

“只是……”程以清有些扭捏，她怎么样了要给老师准备礼物了。比比东好似看透了程以清的内心，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脑袋，“老师不用礼物。”

程以清更不好意思了。

“去吧，看看你的同龄人，你们会玩的很好的。”

程以清行完礼后，向胡列娜等人走去。

“你好呀，小师妹，我是你的师姐，胡列娜，你可以叫我娜娜。”

“娜娜姐好，我是程以清。”程以清看着胡列娜，狡黠的眼睛闪着灵光，宛如小狐狸。

“我是炎。”一个红头发的男生出声。

“见我邪月就好，我是娜娜的哥哥。”说完，邪月还揉了揉胡列娜的头发。

“炎哥，邪月哥，叫我以清就好。”

另一边。

千道流抱着千仞雪看向武魂殿，烟花冲天热闹非凡。

“怎么，雪儿也要去吗？爷爷就抱你去看一看，会一会你那个母亲。”

千道流抱着千仞雪飞向武魂殿。

当千道流站在武魂殿门口时，寂静无声。

“呵，”千道流冷笑，“怎么，比比东冕下是看不起老夫吗？收徒竟不邀请我们？”

程以清看着比比东不断收紧，握着权杖，便猜到了来人。

她走上前，恭敬地行礼，“前辈说的便是见外话了，老师不过是因为武魂殿人多眼杂，而前辈又喜清净，怕惊扰了前辈，所以才没有邀请前辈。”

程以清接着说道，“前辈，你也知道我老师一向是嘴硬心软，不过是怕惊扰前辈，只是碍于面子，作为老师的弟子自然会为老师排忧解难，今日就由我替老师接待您。”

程以清说完便要向千道流走去，而比比东抓住了她的胳膊，她的小徒弟并未回头，只是轻轻地捏了捏她的手指，以示安心，便抬腿走去。

比比东双手握拳，眼中杀气惊现，这个老狐狸现在敢欺负她在的头上了，现在还需要让自己的徒弟去招待她，怕还是自己不够强大。

千道流看着程以清，步伐平稳，不慌不忙，暗探后辈又惊艳之色。

程以清为千道流斟满酒，“斗胆问前辈的名字，晚辈是程以清，谢前辈莅临晚辈的拜师会。”

“哈哈哈哈哈，好孩子，真是不惧怕老夫，老夫告诉你，我是千道流，记住我的名字。”千道流拿酒杯一饮而尽。

“千道流前辈，这可是您的孙女？真是冰雪可爱。”程以清左掏掏右掏掏，就弹出来一块糖，她有些不好意思，“对不起啦小朋友，姐姐身上只有这一块糖了，不要嫌弃呀。”

千仞雪拿下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谢谢姐姐，我是千仞雪……”

程以清嘴角上扬，好可爱的小孩子。

程以清再次为千道流斟满酒，她抬高他的酒杯轻轻地碰了一下，“前辈，这杯我想您赔罪，没及时邀请您实属晚辈的过错，还望您不要放在心上。况且您和武魂殿的关系还是有一些薄面的。”

千道流好整以暇地看向程以清，他的直觉，这个小孩当真不简单。

“我又怎会与你一个晚辈计较，只是你的老师……”

“前辈说的哪里话，老师让你不便，毕竟人多吵闹而您又喜静，望前辈多担待，这杯我向老师替您赔罪。”

程以清再一杯酒下肚，几杯酒过后她的脑袋晕乎乎的，只是看到老师向自己走来，便放心地被老师扶住。

“千道流，你今日闹我徒儿的拜师会，我便不与你计较，你最好离她远远的！”比比东声音冰冷。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比比东啊，你真是收了一个好徒弟，我今日心情好便就不打扰你了，走雪儿。”

千道流抱着千仞雪飞回了宫殿。

长安殿。

比比东把程以清放在床榻上，却看见她的嘴唇翕动。

“老师，效忠老师……”

比比东哑然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