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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风从二十七楼的落地窗缝隙钻进来，吹得窗帘轻轻晃动。我坐在沙发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婚纱的领口，丝绸滑过指尖，像五年前那个夜晚，她转身时留在我掌心的那一道冷意。
手机屏幕亮了又暗，暗了又亮，通知栏里全是关于明天订婚宴的热搜。林晚照穿着那件白色婚纱，笑得温柔，标题写着“林氏少董未婚妻首次公开亮相”。
我冷笑了一声，把手机扔到茶几上。
“你确定要和林氏少董订婚？”闺蜜苏棠的声音突然响起，她靠在玄关处，手里拎着个牛皮纸袋，眉头皱得能夹苍蝇。
我抬头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只是拿起茶杯抿了一口。
她哼了声，径直走到我面前坐下，把袋子甩在桌上：“别装了，我知道你心里早就清楚她是谁。”
我放下杯子，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她以为我不知道？”
苏棠扯了扯嘴角，“那她就太小看你了。”
我打开袋子，里面是一叠照片，还有几段录音笔记录的对话。照片上是林晚照和一个男人站在酒店门口，两人看起来很熟络，甚至有些亲密。录音里，她的声音清晰可辨：“楚昭然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好拿捏的小白兔了，我们得快点动手。”
我翻看着资料，眼神平静，但手背上的青筋已经绷了起来。
苏棠靠在椅背上，翘起腿，语气轻描淡写：“林晚照在订婚宴上准备给你下套，她安排了个狗仔拍你‘私会’季行舟的画面，然后放出伪造的聊天记录，说你是冲着林家的钱来的。”
“还是老一套。”我合上文件，抬眼看向她，“可惜我已经免疫了。”
她挑眉，“你打算怎么应对？”
我笑了笑，笑容却没到眼底，“等她动手，我再收网。”
“你就不怕季行舟那边出岔子？”她顿了顿，语气变得严肃，“他最近和林晚照走得很近。”
我沉默了几秒，手指轻轻摩挲着婚纱袖口，低声说：“我只相信证据和筹码。”
空气安静了几秒，只有窗外偶尔掠过的车灯映在墙上。
苏棠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我的膝盖，“你变了。”
我转头看她，眼神平静，“我只是终于明白了，眼泪救不了谁。”
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起身离开前留下一句话：“这次她可没那么容易翻身了。”
门关上的瞬间，屋里又只剩下我和那些回忆。
我站起身，走到衣柜前，拉开柜门，婚纱静静地挂在那儿，像是等待出征的战袍。我伸手轻轻碰了碰裙摆，指尖碰到的瞬间，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五年前的订婚宴上，林晚照也是穿着婚纱，站在我面前。那天她笑着说：“楚昭然，你真的以为我会娶你吗？你不过是我往上爬的一块垫脚石。”
人群哄笑，闪光灯此起彼伏。我的名字被无数人议论，私密照片在网络上疯传，所有人都说我是攀附豪门的赝品。
那一刻，我跪在地上，眼泪砸在地板上，像碎了一地的心。
而现在，我站在同样的位置，同样的婚纱，同样的人，只是这一次，主角换成了我。
我转身走向窗边，俯瞰这座城市的灯火。夜色深沉，街道上车流不息，远处的霓虹闪烁着，像一场永远不会落幕的梦。
我松开婚纱，脱下外套，露出里面的黑色礼服。这是特意定制的，没有蕾丝，没有珍珠，只有最纯粹的黑，像我如今的心。
我低头看了眼手机，时间已经过了十一点。
正当我想关掉客厅的灯时，手机震动了一下，屏幕上跳出的名字让我心跳漏了一拍——季行舟。
我盯着那串号码，犹豫了两秒，还是接了起来。
“喂。”他的声音低沉而平稳，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准备好了吗，楚小姐？”他问。
我靠在窗边，目光落在远处那栋灯火通明的林氏大厦，“你说呢？”
他轻笑了一声，“你真以为这场订婚宴是你一个人的舞台？”
我握紧手机，语气不变：“只要你按约定放出那份财务报表，其他不重要。”
“你倒是冷静。”他顿了顿，“但我提醒你一句，林晚照没你想得那么简单。”
“我知道。”我低声说，“但她也低估了我。”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他的声音忽然低了些，“楚昭然，你有没有想过……如果那天我没有选择沉默，你会不会过得不一样？”
我一愣，喉咙有些发紧。
那一年，季行舟是林家的合作方，也是唯一知道真相的人。他可以选择站出来帮我，但他没有。
我以为他是冷漠，后来才知道，他有自己的苦衷。
但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过去的事，”我轻声说，“已经过去了。”
他没再说话，只轻轻“嗯”了一声，然后挂断了电话。
我站在窗前，看着手机屏幕熄灭，心里却像压了块石头。
我知道他不是单纯的帮手，他有自己的目的。但只要他的目标和我一致，我不介意利用他。
夜更深了，城市渐渐安静下来。
我拉上窗帘，关掉客厅的灯，只留一盏床头灯。
我坐在床沿，看着衣柜里的婚纱，心里默念：
“林晚照，你以为我还是那个任你践踏的楚昭然吗？”
“这一次，我才是猎人。”
“你准备好跪下了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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