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魂魄薄如蝉翼,又如羽毛,飘入皇城。
我悬浮半空,看见皇城内外,尸骨累累,堆积如山,无数流民无法安生。
无数冤魂无处安息,如浮萍般在皇城游荡。很多冤魂无声哀泣,冷风卷起尘埃,诉说着那无尽的凄凉与悲怆。
这许巍然就是魔鬼,就是地狱爬上来的恶鬼,他竟然屠城!!!

三天前,东黎军誓死守护皇城,然而,寡不敌众,终究难挽狂澜。尽管他们竭尽全力,甚至不惜以生命为代价,但皇城依旧在天启军如潮水般的攻势下被攻破。
在许巍然的天启军队踏入皇城的之后,整个皇城空气中弥漫着难以言喻的沉重与肃杀。无数战马的铁蹄踏过石板路,每一步都像是踩在皇城最后的尊严之上。
这皇城对许巍然来说,是耻辱,是恨。
他在东黎做质子九年,受尽痛楚,受尽欺负,像生活在地狱之中。
唯独那一丝阳光,曾短暂地照亮过他的世界。那是母妃留给他的玉佩,却被一个东黎皇子抢去,挂在高高的树梢上,当作玩弄他的把戏。
一个傻子般的女孩,却毫不犹豫地攀上了树,为他取回了玉佩。玉佩最终回到了他的手中,但女孩却从树上摔了下来,脸被树枝划出一道血痕,留下了无法消退的疤痕。
那个女孩,那道疤,像是刻进了他的眼底,也刻进了他的心里,成为他生命中无法忽视的一部分。
困为心中有恨,所以攻进皇城那天,他心中就想毁掉皇城的一切,所以当手下问他接下如何时,他豪不犹豫地迭择屠城。
士兵们冰冷的目光扫视那些曾经繁华的街巷,在这一刻变得死寂无声,接着便见平民四处逃命,只闻刀刃划破空气的声音、绝望的哭喊声交织成一片悲凉的乐章。
一抹抹鲜红顺着青石板流淌,汇聚成一道道刺目的红河,染尽了这座昔日辉煌无比的皇城。不论是高门显贵还是平民百姓,无人能逃脱这场浩劫。每一扇紧闭的门窗背后,都藏着恐惧与颤抖,但更多的,是对命运无能为力的哀叹。
许巍然站在城楼高处,俯瞰着这一切。他的面容冷峻如霜,眼底却没有丝毫怜悯。他知道,这场屠杀不仅仅是为了征服,更是一种宣告——一个旧时代的终结,另一个铁血新秩序的崛起。
然而,当他转过身去,那双握紧的手却泄露了些许复杂情绪,不知是压抑的痛楚,还是一丝未曾表露报仇的痛快。
我的魂魄满载着执念,在皇城上空盘旋数圈,却始终未能望见夫君健安的身影。踏入皇宫后,我搜寻了每一处角落,依旧不见健安的踪迹。

换头像
【福禄,那是先皇御赐予女主的封号;苏澜惜,这便是女主的闺名。而湄湄,则是属于女主的小字。】

就在迷茫无措之际,一把系着绳索的秋千突然从半空中坠落,稳稳地悬停在我前方。一位俊俏的少年端站在秋千上,他看着我轻快的摇晃,秋千在半空荡。
然后,他一个后空翻,稳稳当当落在我面前。
白公子“福禄皇后,人间之事已完成,跟我走吧!”
我见他一袭白衣胜雪,心中顿时明了,他便是那黄泉的引路人,世人皆称的白无常——白公子。
苏澜惜“白公子,本宫想见一见,我夫健安。”
白公子听后,收敛了脸上的笑容,不悦道:
白公子“你找他干什么?健安皇帝在位九年,毫无建树,更无功德可言。朝堂之上,臣子贪墨成风,污秽横行;而他却沉溺于奢靡享乐,终日与宫妃厮混,荒废朝政,才让天启军有机可乘,攻打屠城。”
我听后,一脸疑惑,但细想之下,白公子说得也没错。
但心中就有一抹执念,想见见他。
见此,我双膝跪于地上,恳求道:
苏澜惜“白公子,我求您了,哪怕以我这一世的功德为代价,只求能与他再见上一面。”
白公子听罢,唇角勾起一抹冷意,随即取出一面刻有彼岸花纹的镜子。他手腕轻转,镜面便毫不留情地迎上我的面庞,金光乍现,上面的数字映出我愕然的神色。
白公子“福禄皇后,原名苏澜惜,小名湄湄。在世仅二十八载,却行善五千六百七十件,积累功值三千六百七十一,德值一四百三十七。孽债一件……”
我听后,小心翼翼地问:
苏澜惜“这是我这一世的功德???”
白公子“不错,有这般功德在身,其实已无需再次投胎转世,大可进入福止地潜心修炼,不到百日便能够登临仙途。”
我死性不改,又问:
苏澜惜“那白公子……以此功德换见健安一面如何?”
只见白公子望着我,那眼神中满是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白公子“可以是可以,但你会后悔的。”
我眼光坚定,笑着道:
苏澜惜“我……不后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