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疼，是烫

“走吧。” 他深吸口气，转身往谷外走，火尖枪的烈焰收了些，却在身后的地上，烙下串浅浅的脚印，像在给某个迷路的人，留条回家的路。

西岐城的炊烟已经淡得像一层纱了。

哪吒攥着疫面妖的内丹站在山坳里，指尖的温度几乎要把那团灰黑色的妖丹捏碎。

哪吒嘴上让他走，却还是本能的更了上去

李知之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在山崖上站了一会，微风吹过发丝，他总觉得自己忘了很重要的东西

哪吒看到李知之很快就寻了上去：“你……”

李知之闻声回头，就是这个人，为什么看他挺顺眼：“你叫什么”鬼使神差的他问出这句

哪吒看着那双碧青的眼眸，像，很像“哪吒”

李知之心头一震，头越发的承重，手腕敲击下额头，眼眸一咪，眸光一闪。

手中凭空出现一把柄碧青色长剑，剑柄处还有一条流苏泛着银色微光。

哪吒眼疾手快躲开，混天绫在哪吒身边转了一圈后，飞快冲向李知之。

李知之还没突然反应过来，持剑的手腕便被混天绫束缚住，剩下的另一节顺势缠上了李知之的腰间。

李知之动弹不得，挣扎着，哪吒上前，李知之用另一只手挥出疫面妖的内丹，随后内波一个透明的珠子消失在白烟中。

方才阻拦他的女子明明已经逃离此处，可那双眼眸里的空洞，总让他心口发紧 。

像极了李知之被吓到时装死的模样，却又带着股说不出的陌生。

哪吒看着手里的内丹，不多时姜子牙他们就找来了。

“哪吒，先回营” 姜子牙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打神鞭上还沾着疫面妖的涎液，“百姓还在等着解药的消息。”

杨戬用布巾擦着三尖两刃刀上的血污，额间天眼的红光尚未褪去：“那女子身法诡异，身上有苏妲己的妖气，却又带着灵果的清灵，不像是纯粹的妖。”

哪吒没说话，只是把妖丹塞进怀里，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混天绫的穗子。

他总觉得那女子转身时，裙角扫过草叶的弧度，像极了李知之在他掌心转圈时的姿态。

而此时密林中的李知之，正扶着树干剧烈喘息。

方才阻止哪吒的瞬间，心口突然像被火尖枪捅了一下，不是疼，是烫，烫得她几乎要喊出声。

那股从苏妲己灵力里生出的控制欲，竟在看到哪吒的瞬间松动了半分。

“你果然有问题” 她咬着牙攥紧拳头，指尖掐进掌心的力度，让苏妲己留在她体内的那道绿线又开始躁动。

这道灵力是化形时苏妲己强行种下的，说是 “助你稳固人形”，实则能随时操控她的心神，就像提线木偶。

可方才那一下烫意，分明是从丹田升起的，是半颗玉髓桃的灵气。

她蹲下身，看着自己映在溪水里的模样：素衣，赤足，发间还别着苏妲己给的玉簪。

这是她曾梦寐以求的人形，此刻却让她觉得浑身别扭。

尤其是想到西岐城里那些咳得撕心裂肺的百姓，喉间就像卡了疫面妖的灰痰。

“不能让他们得逞。” 李知之摸了摸发间的玉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