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新裙子

正踮着脚给哪吒看她手臂上的鳞片，而哪吒的火尖枪被她当成了发簪，歪歪扭扭插在发间。

“哎呀，我的新裙子！” 马招娣把粉蓝色的襦裙往李知之怀里一塞，“快换上，这才是女孩子该穿的样子！”

李知之抱着裙子转了个圈，裙摆扫过案上的玉瓶，里面的血露晃出淡淡的光晕。

姜子牙看着窗外渐渐散去的药味炊烟，对杨戬笑道：“看来这西岐，又多了位能顶事的姑娘。”

杨戬望着哪吒帮李知之系腰带的笨拙模样，嘴角忍不住勾起，那红衣女子挥剑阻拦他们时的凌厉还在眼前，此刻却像只刚学会走路的小兽，连系个结都要哪吒手把手教。

李知之也很纳闷嘛，在现代简单一套就好了，没有这么复杂

而李知之偷偷拽了拽哪吒的袖子，小声说：“等百姓好了，我能让马招娣教我描眉吗？苏妲己画的太凶了，还是马招娣说的柳叶眉好看。”

哪吒低头看她亮晶晶的眼睛，突然觉得，比起什么仙果法宝，还是听她念叨新裙子和描眉，更让人安心。

西岐的炊烟重新变得浓郁时，药铺前排队领解药的百姓渐渐少了。

李知之穿着马招娣做的襦裙，坐在城墙上晃着脚，看着哪吒在下面教士兵们练枪。

她摸了摸发间的珠花，突然想起苏妲己镜中的自己，锦衣华服，却总像缺了点什么。

现在她懂了，缺的不是漂亮衣裳，是有人会记得她爱吃桃子，会在她闯祸后帮她收拾烂摊子，会把她的小性子当成宝贝。

“李知之！马招娣说给你做了桃花糕！” 哪吒的声音从下面传来，混天绫在空中挥出道红弧，像在给她指路。

李知之笑着跳下去，裙摆在空中划出粉蓝色的弧线。

西岐的夜总是清透的。

月光像被磨碎的银箔，洒在帅帐后的小院里，桂树的影子在青砖上晃出细碎的纹路。

李知之穿着马招娣新做的月白色襦裙，裙摆扫过石阶时，带起几片被风吹落的桂花。​

“你看那月亮，像不像马招娣做的桂花糕？” 她踮着脚往天上指，发间的珠花随着动作轻晃，映得颈侧的鳞片泛着淡粉。

化形后的鳞片没完全褪去，反倒成了独有的印记。

哪吒总说这是 “比任何首饰都好看的记号”。​

哪吒坐在石阶上，手里把玩着颗刚摘的桂花，闻言抬头看了眼。

月亮确实圆，边缘晕着层柔光，像极了小厨房蒸糕时特意留的糖边。

他没说话，只是把手里的桂花往她发间插了插，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耳垂，两人都顿了顿。​

李知之的耳尖腾地红了，连忙转身去捡落在地上的糕点盒：“刚、刚才马招娣塞给我的，说配着月光吃最香。”

她打开木盒，里面的桂花糕还冒着热气，糖霜上沾着几粒完整的桂花。​

哪吒接过她递来的糕点，咬了口，清甜混着桂花香漫开。

他侧头时，正看见李知之小口抿着糕，糖霜沾在唇角，像只偷食的小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