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拖着灌了半瓶啤酒的身子往出租屋走,衬衫领口皱巴巴的——被老板指着鼻子训了一下午,这个月工资还没影儿,心里堵得慌,路过便利店时就顺了瓶酒。
巷口的路灯忽明忽暗,他刚走到垃圾桶旁,就看见个黄影“嗖”地窜到他面前。是只黄鼠狼,比之前见的都精神,尾巴翘得笔直,眼睛亮得吓人,一看就是憋了股劲要干大事。
“等你好久了。”黄鼠狼开口,声音里带着点紧张,却强装镇定,“我问你,你看我像人还是像神?”
这架势,林凡再熟不过——乡下老人说过,这是黄鼠狼要“讨封”,答得对了,它就能修成气候。换平时他或许还会逗两句,但今天他脑子昏沉沉的,盯着黄鼠狼那身蓬松的黄毛和竖起来的尖耳朵看了半天,突然笑了。
“像什么人,什么神啊……”他打了个酒嗝,舌头有点打结,却看得挺认真,“我看你啊,像个……像个美丽的兽耳娘。”
黄鼠狼愣住了,尾巴都忘了摇:“啥?”
“就是那种,漫画里的,”林凡手舞足蹈地比划,“有耳朵,有尾巴,还好看的……兽耳娘。”他越说越觉得对,点头道,“对,就这。”
黄鼠狼彻底懵了。它攒了三个月的修为,选了个“良辰吉日”,就等个活人讨封,结果等来这么个答案?说人,它能化形;说神,它能进阶。可“兽耳娘”是啥?算人还是算妖?算吉祥物吗?
它看着林凡醉醺醺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却又没法发作——讨封讲究“心甘情愿”,对方要是糊涂着答的,说不定还不算数。
“你清醒点!”黄鼠狼跳起来想拍他胳膊,“我再问一遍,像人还是像神?”
林凡被它拍得晃了晃,把酒瓶举到它面前:“别闹,兽耳娘……陪我喝一口不?”
黄鼠狼看着那瓶啤酒,又看看林凡糊里糊涂的脸,突然觉得一阵无力。它甩了甩尾巴,转身就走,走两步还回头瞪了一眼:“算我倒霉!等你发了工资、醒了酒再说!”
林凡没听见它的话,已经靠着墙打起了盹。巷子里只剩酒瓶滚动的轻响,和黄鼠狼气呼呼远去的脚步声——大概这只黄鼠狼这辈子都忘不了,有个被老板训、没发工资还喝醉的人类,把它的讨封现场,变成了漫展认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