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睡前泡脚的习惯。
结婚后,基本都是陆亦书在伺候我。
今晚也不例外。
他捏脚很有手法,相当的舒服。
我闭着眼睛窝在沙发靠背享受这片刻的安宁。
“宝宝,都一个月没帮你捏脚了,我的手法没退步吧?”
我轻轻出声:“没。”
“好像还更精进了,不会是出差去幽会了比我更难伺候的女人吧?”
他握住我脚背的手一僵,浑然出声:
“老婆,你别吓我,我身边除了你连只母苍蝇都没有。”
“怎么突然跟我开这种玩笑?”
我睁开眼睛,分辨着他神情的紧张无措,矮身摸了摸他的肩头:
“都说是开玩笑了,干嘛当真?”
“夸你呢,捏的舒服!”
他放松下来,又往我脚背上撩了一捧水,开始帮我擦脚:
“舒服就好,我还怕自己的手法退步了。”
“恒运项目又棘手又难搞,还关乎黎氏财富榜榜首的商业地位。”
“我老婆这两月为了这个项目忙的脚不沾地,一定累坏了吧?”
“还好我今晚出差回来了,脚也洗完了,我再帮你做个全身按摩放松一下吧?”
我安然趴在了宽大的沙发上,“好。”
我爸年轻时拼事业太狠,把身体搞垮了,三年前生了一场大病,大病后便不堪重任。
我作为他的独生女儿,年纪轻轻便被推上了坐拥万亿估值的这把龙椅。
新登基的小皇帝大任难抗,难免常感身心疲累。
陆亦书性子体贴,他心疼我,于是为了我专门去学了全身按摩的精细手法。
他是学霸,学东西很快的。
于是后来,只要他在家,我就能召之即来的享受到他细腻蚀骨的全身按摩。
而后沉沉睡去。
侧脸趴在自己手背上,陆亦书的修长十指正技巧性的在我肩背游走。
我也曾多次去找外面的师傅给我放松身体,别说,还真不如我老公这双手。
果然还是他对我的身体更加了解。
跟鹤鹤滚床单也是很累的,这小家伙就是一头喂不饱的小奶狼。
此刻在陆亦书老练的按摩手法中,我才觉得在鹤鹤那的乏累,缓和多了。
持续了半个小时,我翻过身,和陆亦书四目相对。
他眼中满含情愫与渴求:
“老婆,已经整整一个月没见到你了,我真的好想你。”
陆亦书是那种温润公子的长相,他又很有才情。
曾经我真的迷恋死,所以才会和他结婚。
尽管他的家境,和我差着十万八千里。
人人都说他配不上我,可我真的爱过他。
把陆亦书的耳边鬓发别了别,我用指背临摹他依旧俊美的脸庞。
鹤鹤总说陆亦书是老男人。
可陆亦书才二十八岁啊,用“老”这个字来形容他,自是故意的寒碜。
气氛似乎很合适,陆亦书垂下眼眸便想吻我。
我指尖抵在他下巴上制止了他。
人的心意瞬息万变,我对他,终究也是腻了:
“王部长给我带了话,说魏姐想见你。”
“单独,见你。”
魏姐的份量有多重,陆亦书心里很清楚,听后脸色立刻凝重:
“见我?单独?为什么?”
指尖上移,我轻轻摸着他的唇瓣,正当柔软红润,春色不减。
除了我,一定还有很多女人垂涎不止,会忍不住想吻上去吧。
我盯着他看,神色不明,语气无波:
“当然是因为我老公……”
“魅力太大。”
他忽的全身泄了气,起身坐起,看起来慌乱极了:
“老婆,我真的没有……她怎么会突然要见我?”
“明明我跟她也只上个月见过一次面,还没说两句话……”
“老婆,怎么办?”
他似乎真的很慌、很无助。
毕竟魏姐看上的人,不管是抢还是杀,她都会得到。
我不知该如何安慰他,只好也起身以别扭的姿势抱着他:
“老公,对不起,上个月那场宴会,我不该让你陪我去的……”
相识相处八年,我从未见陆亦书的目光像此刻这般迷茫无助过。
他真的要哭了:
“老婆……那现在该怎么办?我真的不想去……”
我怜惜的看着他,好半晌没有言语。
最终还是开口:
“恒运项目一次竞标没有结果,二次竞标我们也没有绝对的胜算。”
“你知道的,这个项目的初步预估利润已破千亿,对黎氏来说乃是重中之重。”
“若失之交臂,被对手签下,我黎氏财团别说要稳居财富榜榜首,恐怕会直接跌出前十。”
“走下坡路容易,要想在我黎曼曼和你陆亦书的手上重回巅峰,可就难了。”
他那么聪明,必是已然听懂我的话:
“老婆,你什么意思?”
我紧紧的抓着他的手,神色难掩感激:
“老公,恒运项目的去向全凭魏姐一人说了算,她已明说,只要我肯割爱。”
“恒运,便非黎氏莫属。”
陆亦书瞳孔不断放大,望着我震惊不已:
“老婆!你要把我,把你的老公,亲手送到那个五十岁老女人的床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