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工作全部取消。
我失魂落魄的一个人回了家。
为了维持稳重自持的形象,继任我爸职位后,我很少饮酒,更不会纵容自己喝醉。
然今晚,我想火烧黄粱。
烈酒入喉,我独自窝在客厅沙发里抱头痛哭。
我以为自己早已长大,不可能再像个小孩子一样,失去什么心爱的东西就痛哭流涕。
原来还没有啊,我只是爸爸妈妈千娇万宠娇养着长大的宝宝呀。
是陆亦书夜夜肖想,日日抱在怀里安睡的宝宝呀。
即便已结婚五年,他还是很喜欢像热恋时那般喊我宝宝。
怎么了?在一起的这八年,他都在骗我吗?他心中的宝宝竟还有别人?
他凭什么!他也配!
我堂堂首富女总裁,国民第一商企唯一继承人,他陆亦书不过是个没有一点资源背景的上门女婿罢了。
他好大的胆子,竟敢这样背板我,在外面两次搞大别人的肚子。
就算要背叛,要朝三暮四花天酒地,也该是手握钱权、资源无限、屈指间呼风唤雨的我吧?
怎么轮,也轮不到他陆亦书!
我爸才病倒,他便觉得我好拿捏好欺负了?
气急攻心,我把喝空的酒瓶在地板上摔得粉碎。
既然他陆亦书已经如此无耻,我为何还要在这段可笑的婚姻里为他守着贞操?
在玻璃渣里捡起手机,我一个电话拨出去:
“傅怀升!给你一个小时,找个年轻漂亮干净的男人送到我床上来。”
“晚一分钟,你直接递交辞呈!”
酒店总统套房门口。
傅怀升上气不接下气,堪堪卡在最后一分钟里赶到我面前。
身后跟着个样貌清隽的男孩,看着青涩,像是才刚过了抽条疯涨的年纪。
男孩被推上前,傅怀升大喘气道:
“呼,主子。”
“年轻,呼,漂亮、干净,呼,没谈过恋爱,呼——”
“啪”的一声,我把傅怀升关在了门外。
男孩被我扯在门板上,我双眼腥红,再加上才在家里醉酒痛哭过。
眼眶微微浮肿,显得极端罪恶。
低低问他:
“知道自己是来干什么的吗?”
他懵懂的和我对视了会儿,才咬着嘴角轻轻点了下头。
你情我愿,各取所需,很好。
我把他按倒在床边便吻了上去。
他不会接吻,一直在被动迎接我的攻势。
凌晨三点半。
傅怀升又急急赶来我门外。
我衣衫不整,打开门,他闭着眼睛不看我,手里死死抓着我让他买的那两盒小雨伞不肯松手。
像个妇人一样对我唠叨:
“主子!他身世很可怜的。”
“父亲早逝,母亲重病,还有个妹妹在读小学……”
“您悠着点,可别把人给玩儿死了。”
我听不进去,一把夺过他手里的东西,再次送给他那个字:
“滚!”
天亮后,当身上的男孩直直在半空中晕倒进床褥时。
我确实有一瞬慌了:
“喂?喂!”
傅怀升又在我的催促中火急火燎送来私人医生。
医生检查过后,说是第一次经历房事,消耗过度,体力透支严重所导致的晕厥。
让饮食多补充些营养,休息两天就好了。
我这才安了心。
想到半夜傅怀升跟我提起的男孩的身世,我不禁感到愧疚。
昨夜确实是我失心疯太过了。
他还在酣睡,我离开前,让傅怀升往他床头放了十万块钱。
当做我的一点补偿吧。
经过了这整夜的放肆宣泄,兴许内心深处找到了些许平衡。
关于陆亦书的背叛,我冷静了下来。
他若想对我这商业第一豪门吃绝户,没跟我生下黎氏的嫡亲血脉前,当然还不敢在外面留下野种。
两次把外面怀孕的女人带去医院,也就说的通了。
我不会冲动找他算账并离婚。
都说龙生龙凤生凤虎父无犬女,我爸心狠手辣叱咤商场数十年,我作为他的独生女儿,面对伤害背叛我的人。
绝不可能轻易就绕过他。
必要榨干他最后一点精血才算舒爽。
我想到了魏姐这个人。
她手握重权,唯好男宠,且不喜年纪太小的,最是中意温润气质的青年人夫。
夺人所爱似是她的专属癖好。
关于恒运,我爸有给我提点:
虽还未公开招标,十有八九是魏姐说了算。
次日傅怀升来跟我复命:
那男孩只拿走了说好的两万块钱。
说是给他妈妈看病够用了。
我心想:倒是不贪。
都随他去吧。
本以为我和这男孩也就是一夜寻欢的关系。
谁知一个月后。
独自在总部办公大楼加班到夜里十二点,我迟迟不愿回家面对陆亦书那张虚情假意的脸。
正打算去投靠闺蜜,叨扰一晚。
才走出总部大楼的大门,发现墙边夜色里站着一个身形清瘦的少年。
几秒后,我认出了他。
他踟躇着朝我走过来,轻轻喊了声:
“姐姐……”
他的出现我很不解:
“你,找我?”
他点点头,挎着个灰色单肩包面对我明显无所适从。
最后还是开口:
“姐姐,是不是那晚我表现的太差了,所以你才……”
“才这么久也没有再找我。”
男孩看我一眼,又瞬间低下头去。
耳尖通红:
“我……”
“姐姐,我真的很缺钱,你能不能……”
“能不能继续……找我……”
男孩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头越来越低,话末死死抓着自己的衣衫一角。
我想到了傅怀升说过的话:
父亲早逝、母亲重病、还有个妹妹在读小学……
两万块够干嘛的呀?
若非迫不得已,他一个男孩子,怎会这般放下尊严来找我。
真可怜,好让人心疼。
陆亦书拿着我的钱在外面养少时恋人,两次令对方怀孕。
我为什么不能用自己的钱,养着眼前这个楚楚可怜的男孩子。
并且我很吃他的长相,奶乖奶乖的。
模样也好看,精致漂亮。
我走近他一步,他羞涩的身形微动。
我轻轻出声:
“抬起头来。”
对视片刻,我说:
“谁说你那晚表现不好的,你那晚超棒,厉害着呢。”
“即使在最英勇的年纪,能够做到通宵的男性也不多,你是其中之一。”
“你还在读书,姐姐之所以这些日子没找你,是怕耽误你的学习。”
他立刻拨浪鼓摇头:
“不会耽误我学习的!”
“姐姐,我可以。”
我轻微摸了摸他的脸颊,语气里带了些微蛊惑:
“愿意跟着姐姐吗?”
“姐姐可以供你读书,帮你妈妈治病,保你衣食无忧。”
他重重的点头,眼睛里似有星光落进来,说:
“愿意。”
正是我唯一金屋藏娇的鹤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