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标题：相爱相杀的青春法则
第一节：数学课上的"战争"
粉笔灰在阳光里打着旋儿落下，数学老师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锁定最后一排："周予安，上来解这道函数题。"
教室里瞬间安静得能听见窗外麻雀的叽喳声。沈昭正转着笔，突然感觉课桌一震——周予安把草稿本推了过来，上面龙飞凤舞写着：【救命！晚上关东煮管够！】末尾还画了个双手合十的简笔画小人，眼睛部分特意描粗，活像只可怜巴巴的流浪狗。
沈昭嘴角微不可察地翘了翘，提笔在下面写：【要加三串鱼丸，两串萝卜，汤底要豚骨的】。笔尖顿了顿，又补充：【上次你请的清汤寡水像刷锅水】。写完还画了个嫌弃的颜文字：(￣へ￣)。
周予安看到回复时眼睛瞪得滚圆，在走上讲台的路上还回头对沈昭比口型："你敲诈！"阳光从他乱糟糟的发间穿过，在水泥地上投下一片跳动的光斑。
粉笔在黑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周予安装模作样地沉思片刻，突然行云流水地写下：
**解：∵沈昭说选C
∴本题答案为C**
"周予安！"数学老师的咆哮震得窗玻璃嗡嗡作响，"你给我出去站着！把这道题抄二十遍！"
被轰出教室前，周予安还顽强地扒着门框对沈昭比口型："鱼丸没了！"他的校服领子因为动作太大翻了起来，露出后颈处一道浅浅的晒痕——那是上周篮球赛时晒出来的。
沈昭慢条斯理地翻开草稿本新的一页，用红笔写下：【你死了】，下面画了把滴血的菜刀。想了想又补充：【今晚我要吃垮你】，最后还画了个正在大快朵颐的简笔画小人。
窗外，周予安正对着走廊的玻璃哈气，画了个哭脸。透过雾气朦胧的玻璃，能看到他夸张的嘴型："暴君！"
——这场战争，才刚刚开始。
第二节：食堂里的"暗杀行动"
午休铃刚响，周予安就像脱缰的野狗冲向食堂。等沈昭慢悠悠走到窗口时，某人已经端着堆成小山的餐盘占好了座——最靠近空调的黄金位置，还贴心地用纸巾擦了擦对面的座位。
"阿姨今天偏心啊。"周予安酸溜溜地盯着沈昭的餐盘，那块红烧肉油光水滑，肥瘦相间的纹理在灯光下像件艺术品，"凭什么你的肉比我多两块？"
沈昭优雅地夹起肉块，在周予安灼热的注视中缓缓晃了晃："可能因为我昨天帮阿姨捡了掉在地上的饭卡？"肉块在筷子间颤巍巍地抖动，酱汁欲滴未滴。
"我上周还帮她孙子辅导数学呢！"周予安不服气地戳着自己餐盘里的肉，把米饭戳出几个小洞。
"你管把'鸡兔同笼'教成'烧烤教程'叫辅导？"沈昭挑眉，阳光透过食堂的玻璃窗，在他睫毛下投下一小片阴影，"听说那孩子现在看见笼子就喊要加孜然。"
肉块即将入口的瞬间，沈昭的筷子突然被一股神秘力量击中。那块无辜的西兰花在空中划出完美抛物线，"啪"地砸在隔壁班班长的光头上，像顶了片迷你的绿色假发。
"谁？！"班长怒吼着转身，正看见周予安装模作样地研究天花板，嘴里还哼着跑调的小曲儿，只是嘴角的弧度出卖了他。
沈昭眯起眼睛，目光在周予安餐盘里扫视一圈，突然出手如电——
油光发亮的鸡腿易主了。
"沈昭！！"周予安的惨叫惊飞了窗外觅食的麻雀，"那是我排了十分钟队抢到的特供鸡腿！"鸡腿表面炸得金黄酥脆，还冒着丝丝热气。
"现在是我的了。"沈昭慢条斯理地咬了一口，酥脆的外皮发出"咔嚓"轻响，肉汁顺着嘴角微微溢出，"味道不错。"
接下来的场面堪称食堂奇观。两个一米八多的男生为个鸡腿展开攻防战：周予安试图用筷子偷袭沈昭的荷包蛋，沈昭反手就把他的玉米烙塞进自己嘴里；周予安佯装投降递出餐巾纸，结果抽走时带翻了沈昭的紫菜汤，海苔片可怜巴巴地粘在碗底。
"你们俩！"食堂大叔的咆哮比数学老师更具杀伤力，"给我出去！"
蹲在食堂门口的台阶上，周予安愤愤不平地啃着作为战利品抢救下来的半块玉米烙："你抢我鸡腿！"玉米粒被他咬得咯吱作响。
"你先打我筷子。"沈昭从书包里掏出保温杯，热气氤氲中飘出枸杞的甜香。他的指尖因为握着热杯子而微微发红。
"那你也不能抢我鸡腿！"
"哦。"沈昭喝了口水，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上下滚动，"那你还我。"
"你都吃完了！"周予安指着沈昭嘴角还没擦干净的油渍控诉。
"这样啊。"沈昭突然从口袋摸出颗水果糖，玻璃糖纸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斑，"赔你的。"
周予安接过来时，发现糖纸上用荧光笔写着"笨蛋"，翻过来还有行小字："PS：明天补你两个鸡腿"。
——这场战争，沈昭胜。
第三节：篮球场上的"复仇计划"
体育课的哨声还没响完，周予安已经抱着篮球冲向场边："沈昭！今天当记分员吧？"
阳光下，他额前的汗珠亮晶晶的，校服袖子卷到手肘，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沈昭低头整理记分表，故意慢吞吞地说："老师让我当裁判。"
"裁判更好！"周予安眼睛一亮，"记得给我放水啊！"
比赛开始十分钟，记分牌上的数字就让周予安笑不出来了。
"沈昭！"他趁着传球间隙冲到记分台，"我明明进了五个球！怎么才记三分？"
沈昭头也不抬地在记分册上画星星："第一个走步，第二个打手，第三个..."
"我什么时候打手了？！"
"上周二体育课，你拍掉我手里的矿泉水。"沈昭终于抬头，琥珀色的瞳孔里闪着狡黠的光，"我记仇。"
周予安气笑了，突然伸手抢过记分册。纸张翻动间，沈昭看见除了今天的记录，前面还密密麻麻写满了：
【3.12 周予安偷喝我的AD钙奶 -1分】
【3.15 周予安数学作业抄错题号 -2分】
【3.18 周予安说我折的千纸鹤像胖鸽子 -5分】
"这都什么啊！"周予安指着最后一条，"胖鸽子怎么了？多可爱！"
下半场成了周予安的炫技时刻。他带球过人的假动作引得女生们尖叫连连，每次进球必定回头冲记分台飞吻。最过分的是在最后三十秒，他居然来了个胯下换手扣篮——虽然没扣进，但成功让整个球场沸腾了。
"看到没！"他气喘吁吁地撑着膝盖，冲沈昭挑眉，"这个能加多少分？"
沈昭淡定地在记分册上画了个叉："着装不规范，扣十分。"
"什么着装——"周予安低头，发现自己的衣摆不知何时跑出来了。
体育老师吹哨集合时，周予安还蹲在记分台边耍赖："我不管！你把我分数改回来！"
"行啊。"沈昭合上记分册，"用关东煮换。"
"你这是敲诈！"
"那算了。"沈昭作势要走，"反正下节课还是我记分..."
"成交！"周予安一把拽住他的手腕，掌心滚烫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加双份鱼丸！"
——这场战争，沈昭再次胜。
第四节：放学后的"终极对决"
夕阳把教学楼染成橘红色时，周予安正用身体堵着后门："沈昭同学，我们需要谈谈。"
"让开。"沈昭把最后一本书塞进书包，"我要去图书馆。"
"关于你今天在数学课、食堂、篮球场的种种恶行..."周予安像变魔术似的从背后掏出个纸袋，"我准备了谈判礼物。"
纸袋里是沈昭最爱的那家甜品店的草莓大福，表皮雪白软糯，透过半透明的外皮能看到里面鲜红的草莓馅。
"糖分超标。"沈昭嘴上这么说，眼睛却黏在甜品上移不开。
周予安又变出杯奶茶："无糖的，茶底是你喜欢的白桃乌龙。"
"热量太高。"
"沈昭！"周予安突然抓住他的肩膀，"你看着我的眼睛说不想吃！"
两人对视三秒，沈昭先败下阵来。他叹了口气，从书包里掏出个笔记本："签字画押，既往不咎。"
翻开的本子上赫然写着：
【不平等条约】
周予安欠沈昭三顿关东煮（标配鱼丸萝卜，汤底豚骨）
周予安需如实记录篮球赛得分（违者罚跑操场十圈）
周予安不得在沈昭的数学作业上画猪头（违者请客一周）
最下方还煞有介事地画了按手印的空格。
"你这是丧权辱国！"周予安指着第三条，"上周那道函数题明明就像拱白菜的猪！"
沈昭默默从笔袋里取出红笔，在"猪头"旁边画了个惟妙惟肖的周予安侧脸。
"......我签！"
夕阳透过玻璃窗，把两人低头签条约的影子拉得很长。周予安签字时故意把字写得歪七扭八，最后按手印时突然抓住沈昭的手指，在两人指尖都沾上红墨水。
"好了，"他得意地看着并排的两个红指印，"现在你是共犯了。"
沈昭突然凑近，在周予安呆滞的目光中，把沾着红墨水的指尖按在他鼻尖上。
"现在你是小花猫了。"
暮色渐浓的校园里，追逐打闹的身影惊起了归巢的麻雀。周予安边跑边回头嚷嚷："沈昭！条约里可没说不准挠痒痒！"
"现在加了！"
——这场战争，最终以沈昭的绝对胜利告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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