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没有回答。Diane在椅子上挣扎，发出呜呜声。
"安静，Diane。"清道夫头也不回地说，"你的小把戏到此为止。三年了，我追捕你们三年，今天终于能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你的东西？"林默忍不住问。
清道夫大笑，笑声像是金属刮擦玻璃。"她没告诉你？程雨晴偷走了我的研究，我的毕生心血！记忆移植本是我的发现，她只是助手！"他突然暴怒，一拳打在林默脸上。
血从鼻孔涌出，但林默几乎感觉不到疼痛。程雨晴的记忆在沸腾，闪现出零碎画面：年轻时的清道夫在实验室里兴奋地宣布突破，然后是争吵，愤怒，最后是...爆炸？
"你想起来了，对吗？"清道夫凑近，呼吸带着烟草和腐败的气味，"七年前的爆炸不是意外，是我安排的。可惜只炸死了程远，程雨晴逃过一劫。"他冷笑，"或者说，我以为她死了，直到三年前发现她将记忆移植到了你体内。"
林默的大脑像被分成两半：一半是程雨晴的记忆，确认清道夫说的基本属实；另一半是林默自己的意识，拒绝相信这一切。这种认知撕裂的痛苦几乎令人发狂。
"你想要什么？"林默咬牙问。
"完整的记忆编码。"清道夫直起身，"程雨晴将核心部分藏起来了，我需要它来完成研究。"他用枪指了指Diane，"而她脑子里有最后一块拼图。"
Diane疯狂摇头，眼中满是恐惧。
"别担心，我不会杀你们。"清道夫走向角落的背包，取出一个金属箱，"相反，我要给你们一份礼物。"他打开箱子，里面是一台微型神经扫描仪，"我将提取你们的记忆，然后给你们全新的人生。没有痛苦，没有追杀，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林默知道他在撒谎。记忆提取会留下永久损伤，Diane的状态已经证明这点。但更紧迫的是，清道夫的设备看起来能强行提取记忆密钥——这正是程雨晴最害怕的情况。
"开始吧。"清道夫将扫描仪戴在头上，类似装置分别对准林默和Diane，"让我们结束这场游戏。"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林默体内的两个意识突然达成短暂共识。程雨晴的记忆提供知识，林默的身体执行动作——他猛地撞向清道夫，两人一起摔倒在地。枪走火了，子弹击中天花板，灰尘簌簌落下。
"跑！"林默对Diane大喊，同时与清道夫扭打在一起。老人出奇地强壮，很快占据上风，一拳又一拳砸在林默脸上。
"你以为你是谁？英雄？"清道夫咆哮，"你只是个容器！程雨晴的傀儡！"
林默眼前发黑，但突然，一个陌生的声音从他喉咙里发出："不，马克。他比你想象的更多。"
清道夫僵住了。那不是林默的声音，而是...程雨晴的声线！
"不可能..."清道夫脸色惨白，"完全意识转移？她成功了？"
林默——或者说此刻主导的程雨晴意识——抓住这瞬间的震惊，膝盖猛顶清道夫腹部，翻身将他压在身下。两人喘息着对视，清道夫眼中是纯粹的恐惧。
"你不是她...不可能是她..."他喃喃道。
"但我就是。"程雨晴通过林默的嘴说，"记忆不只是数据，马克。它有情感，有意志。你永远无法复制这部分。"
清道夫突然狂笑起来，"那就更好了！直接提取你的记忆比从那个废物身上提取强多了！"他猛地推开林默，扑向掉落的扫描仪。
枪声再次响起。清道夫踉跄了一下，低头看着胸口突然出现的血洞，难以置信地转身。Diane站在他身后，手中握着原本属于他的枪，胶带已经撕掉，嘴唇颤抖但眼神坚定。
"情感...你总是忽略这部分，马克。"她开了第二枪，第三枪，直到清道夫倒下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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