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一个声音从仓库的扩音系统传出——是Diane，但怎么可能？她失去了语言能力！
不，不是她在说话。声音明显是电子合成的："系统已接管。威尔逊，你违背了协议。"
威尔逊僵在原地，眼镜片反射着红光，"程...程雨晴？"
林默的大脑如遭雷击。程雨晴的意识在他体内翻腾，涌现出一段被封锁的记忆：七年前，在实验室爆炸前，程雨晴不仅将记忆移植给了林默的原身，还创建了一个AI备份，隐藏在组织的系统中，由Diane作为唯一联络人。
"你骗了我。"电子音继续道，"协议是观察和保护，不是干预。"
威尔逊的额头渗出冷汗，"情况变了！马克死后，组织分裂，我们需要完整技术来保护——"
"谎言。"电子音打断他，"你想成为下一个马克。"
红光中，林默看到仓库的自动门开始缓缓关闭。威尔逊突然扑向C-5女孩，粗暴地拽着她向侧门移动。"我们走！"他对女孩吼道，完全抛弃了先前的温和伪装。
林默举枪瞄准，但程雨晴的意识突然接管，他的手指不受控制地放松了扳机。"不，"程雨晴通过他的嘴说，"让他们走。"
威尔逊在门口停顿了一秒，眼神复杂地看了林默一眼，"你不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她会找到你的，比马克更残忍。"然后消失在夜色中。
灯光恢复，仓库重归寂静。林默-程雨晴站在原地，感受着两种意识在体内的奇异平衡。刚才那一刻，程雨晴完全掌控了身体，却没有压制他的感知——他们像两个共乘一辆车的司机，一个控制方向盘，一个观察路况。
"Diane？"林默环顾四周，突然意识到她可能处于危险中。他冲出仓库，奔向约定好的观察点。
Diane不在那里。只有她的素描本躺在地上，翻开的那页画着一个惊人的场景：林默的原身和程雨晴在实验室里，将一个微型装置植入Diane的后颈。画作边缘写着一行小字："密钥从来不在一个人身上。"
远处传来警笛声。林默抓起素描本，迅速离开码头区。回家的路上，他不断回想Diane的合成语音和那幅画。如果程雨晴的AI备份存在，如果Diane能与之交流，那么整个局势比他想象的更复杂。
公寓空无一人，Diane的绘画工具散落在茶几上。林默翻开素描本的最新一页，发现一幅未完成的画：一个类似服务器的机房，标着"记忆花园"字样。这是什么地方？Diane想告诉他什么？
手机突然震动，一条加密信息弹出："明早8点，老橡树咖啡馆。单独来。——W"
W？威尔逊？他刚刚逃走，为什么又约见面？林默犹豫是否该信任这个信息，但眼下线索太少，他需要更多信息。
整夜未眠。林默反复翻阅Diane的素描本，发现每一幅画都隐藏着线索——某些图案重复出现，某些角度暗示着位置。程雨晴的记忆帮助他解读这些符号：那是一张地图，指向城市数据中心，"记忆花园"可能是组织的主服务器所在地。
但Diane现在在哪里？她是否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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