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死了

白晓棠啃完最后一口凝心果，正蜷在叶烬雪膝头打盹，忽然被一股温热的灵力推醒。叶烬雪指尖凝着淡粉色的灵光，正往他灵核里渡着柔和的气流：“别懒了，今日该练《纳灵诀》的第三重了。”

他不情愿地晃了晃脑袋，爪子扒着她的衣襟耍赖。心里却清楚，叶烬雪总说这心法最适合他的本源，能慢慢补回之前耗损的灵力。只是每次运转灵力时，灵核处总会传来针扎似的疼，像有无数细小的碎片在重新拼接。

“忍着点。”叶烬雪像是看穿了他的不适，指尖轻轻按在他眉心，“等过了这关，化形就快了。”

白晓棠深吸一口气，乖乖闭上眼睛。灵力顺着经脉缓缓游走，所过之处，那些细碎的灵核碎片像是被磁石吸住，一点点往中间聚拢。疼是真的疼，可他总能感觉到叶烬雪的灵力像层软布，裹着那些碎片慢慢磨合，让尖锐的棱角渐渐变得温润。

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感觉灵核猛地一跳，像是有什么东西破壳而出。一股从未有过的清凉气息从灵田深处涌来，顺着伴生契的灵丝，与叶烬雪的灵力缠在了一起。

“这是……”叶烬雪惊讶地低呼，“灵田的本源灵气？怎么会突然……”

话音未落，整个山洞突然剧烈震颤起来。灵田中央的玉髓草疯狂摇曳，根茎处竟渗出淡金色的汁液，顺着泥土往四周蔓延。白晓棠感觉自己的灵核像是被那金色汁液勾住，一股强大的吸力从地底传来，几乎要把他的灵力连根拔起。

“不好！”叶烬雪脸色骤变，急忙用灵力护住他，“是灵田的‘地脉灵泉’要喷发了！你的本源与灵泉相吸，它在强行引你融合！”

白晓棠疼得浑身发抖，感觉自己像被夹在两个漩涡中间——灵泉的吸力越来越强，灵核里的碎片却在这股外力下疯狂冲撞，刚刚聚拢的部分又有了碎裂的迹象。

“撑住！”叶烬雪的声音带着焦急，她的灵力在他周身织成密网，试图缓冲灵泉的吸力，可那金色汁液像是有生命般，顺着网眼往里钻，“这是天大的机缘！地脉灵泉能补全你的本源，可一旦承受不住，你会被它彻底吞噬！”

白晓棠咬紧牙关。他能感觉到那金色汁液里蕴含的磅礴生机，比凝心果、灵谷穗加起来还要醇厚。可每一丝汁液渗入灵核，都像被烙铁烫过，碎片碰撞的疼几乎要把他的意识撕裂。

“叶烬雪……”他在心里喊，疼得几乎要放弃，“我好像……不行了……”

“不准说傻话！”叶烬雪的灵力突然加重，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想想你说过要化形保护我，想想那串还没吃到的糖葫芦！”

她的声音像根针，刺破了他意识里的迷雾。白晓棠猛地睁开眼，看着叶烬雪额角渗出的细汗，看着她为了护他，灵力已经泛起不稳的涟漪——她明明可以躲开，却选择站在他身前，用自己的修为替他分担这撕心裂肺的吸力。

“拼了！”

白晓棠突然将自己的灵力往外一放，不再抗拒灵泉的吸力，反而主动引导着那些金色汁液往灵核里钻。疼到极致时，他就死死盯着叶烬雪的眼睛，看她眸子里映着的自己，看她灵力虽乱却始终不撤的坚定。

灵核碎片在金色汁液的浸泡下，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合。那些尖锐的棱角被彻底磨平，渐渐凝聚成一颗温润的、带着粉金两色的灵珠。当最后一丝碎片归位时，白晓棠感觉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地脉灵泉的喷发渐渐平息，玉髓草重新站直了身子，根茎处的金色汁液凝成了颗圆润的珠子，静静躺在泥土里。白晓棠瘫在叶烬雪怀里，浑身的绒毛都被汗水打湿，却清晰地感觉到灵核里那颗粉金灵珠正缓缓转动，散发着安稳而温暖的光。

叶烬雪抱着他，手还在微微发颤，脸上却露出了劫后余生的笑：“你看，我说你可以的。”

白晓棠虚弱地蹭了蹭她的手心。疼是真的疼，险是真的险，可当他感觉到灵珠里那股沛然的生机，感觉到自己与灵田、与叶烬雪的联系变得前所未有的紧密时，心里突然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甜。

“下次……再有这种机缘……”他在心里喘着气想，“能不能提前说一声……疼死我了……”

叶烬雪像是听到了他的抱怨，低头在他头顶轻轻一吻，声音里带着笑意：“下次？下次再有这种好事，我可就不护着你了，让你自己疼个够。”

白晓棠哼了一声，往她怀里钻得更深。阳光透过洞口照进来，落在他粉金交辉的灵珠虚影上，像撒了层碎金。他知道，离化形的日子，又近了一步。而这条路，不管有多疼，只要身边有她，好像也没那么难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