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买糖葫芦

剑气与灵力碰撞的轰鸣震得灵田簌簌发抖，叶烬雪的身影在黑衣修士间穿梭，绯色裙摆被剑气划开数道口子，却依旧灵活得像道粉色闪电。她的灵力比五年前更深厚，可对方显然有备而来，镇魂钉上泛着的黑气专克妖修灵力，每次碰撞都让她闷哼一声，唇角悄悄溢出血丝。

白晓棠缩在玉髓草丛里，爪子深深抠进泥土。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叶烬雪的灵力在波动，那是被镇魂钉压制的痛苦。为首的修士看穿了她的软肋，故意将镇魂钉往她腿上招呼——那里是五年前留下的旧伤，此刻被黑气一碰，叶烬雪顿时踉跄了一下。

“就是现在！”修士们狞笑着围上去，长剑结成剑阵，眼看就要将她困在中央。

白晓棠脑子里“嗡”的一声，所有犹豫瞬间被冲散。他猛地窜出去，拼尽全力将灵核里的粉金灵光往爪子上聚——那半化的手突然暴涨，五指瞬间舒展开来，虽然还覆着层薄毛，却已是完整的人类手掌形状！他一把抓住离叶烬雪最近的那枚镇魂钉，灵力顺着指尖炸开：“滚开！”

这声不再是鼠叫，而是带着少年清冽的人声，虽然还带着点生涩的颤抖。

修士们都愣住了，显然没料到这只半化形的灵鼠竟能发出人声，还敢徒手抓镇魂钉。镇魂钉上的黑气瞬间缠上白晓棠的手臂，像无数小蛇往他灵核里钻，疼得他冷汗直冒，可他死死攥着钉子，愣是没松手。

“白晓棠！”叶烬雪趁他们分神，灵力暴涨，粉色光刃瞬间劈碎了剑阵，一把将他拽到身后，“谁让你出来的！”

“你快撑不住了！”白晓棠咬着牙，手臂上的黑气已经漫到了肩膀，却还是倔强地抬着那只化形的手，“我能帮你！”

叶烬雪看着他手臂上蔓延的黑气，又看了看他那只虽覆着毛、却稳稳张开的手掌，眼眶突然一热。她反手握住他的手腕，将自己的灵力源源不断渡过去：“傻东西，这黑气会伤你本源的！”

“那又怎样？”白晓棠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突然笑了，虽然疼得龇牙咧嘴，眼里却亮得惊人，“总不能让你再像五年前那样……一个人硬扛。”

他的灵力与叶烬雪的灵力在掌心交汇，粉金与粉红交织成一道光盾，竟硬生生将镇魂钉的黑气逼退了几分。为首的修士又惊又怒：“妖物勾结！一起杀了！”

剑气再次袭来，可这次，叶烬雪没有独自迎上去。她握着白晓棠的手，两人的灵力拧成一股绳，光盾在身前越扩越大。白晓棠能感觉到叶烬雪的灵力带着他的粉金灵光，变得比之前更坚韧；而叶烬雪的灵力也像层软甲，护着他刚化形的手臂，让黑气不再蔓延。

“原来……这才是伴生契。”白晓棠心里突然亮堂起来。不是谁护着谁，是两个人的力量合在一起，才更难被打垮。

黑气渐渐被驱散，修士们的剑阵也出现了破绽。叶烬雪眼神一厉，拉着白晓棠往旁边一躲，同时粉色光刃横扫而出，瞬间斩断了为首修士的长剑。“滚！”她的声音带着灵力的威压，“再敢踏足灵田一步，定不饶你们！”

修士们看着两人交握的手，看着那道粉金交织的光盾，终于意识到讨不到好处，骂骂咧咧地退走了。

灵田重归安静，只剩下两人粗重的喘息。叶烬雪急忙检查白晓棠的手臂，黑气虽退，却留下了几道黑色的印记，像纹身一样刻在皮肤上。“还疼吗？”她的声音带着后怕。

白晓棠摇摇头，动了动那只刚化形的手，突然伸手，轻轻碰了碰她的脸颊：“不疼。你看，我能摸到你了。”

叶烬雪愣住了。他的指尖带着灵鼠特有的温热，还覆着层软毛，却清晰地印在她的皮肤上，像颗种子落进了心里。她突然笑了，抬手按住他的手，让他的掌心贴在自己脸上：“嗯，摸到了。”

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一只红衣少女牵着只半化形的灵鼠，手紧紧握在一起。白晓棠看着自己手臂上的黑色印记，突然觉得这伤受得值——至少他证明了，自己不再是只能躲在她怀里的小灵鼠，他也能握住她的手，陪她一起面对风雨。

“等我彻底化了形，”他看着叶烬雪的眼睛，认真地说，“我们就去山下买糖葫芦，我给你拿着。”

叶烬雪笑着点头，指尖轻轻挠了挠他的掌心：“好啊，不过到时候，得让我先咬一口。”

白晓棠的脸又红了，却没有抽回手。风里飘着灵草的香，还有他在心里悄悄补的一句：“咬多少口都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