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流涌动

烛光在林枫苍白的脸颊上摇曳，药香混着血腥味在鼻腔里翻腾。我数着他手腕处微弱的脉搏，一跳，两跳，像随时会熄灭的火星。

"这小子命还挺硬。"姜老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他正在捣药，木杵砸在石臼里的声音闷闷的。窗外风声呼啸，吹得窗纸簌簌作响，像是谁在哭。

我抬头看了眼老人佝偻的背影。记得小时候发烧，也是他守在床边煎药。那时我还能闻到厨房飘来的米粥香，现在只剩满屋子苦涩。

"你真准备蹚这浑水？"姜老突然转过身，手里的药杵停了。粉末簌簌落在青石板上，积了薄薄一层。

我下意识咬住嘴唇。乱葬岗那天的画面又涌上来，族老们站在雨里看戏的眼神，未婚夫捏着退婚书冷笑的脸，还有母亲临终前紧握我手腕的力道。

"指甲掐进掌心试试。"瓜瓜突然开口，声音比平时轻，"疼就说明还活着。"

我照做了，疼痛从掌心直窜到心口。是啊，我还活着，活得好好的。

"我想知道真相。"我说这话时，手指还在林枫腕间。他的脉搏跳了一下，像是回应。

姜老点点头，继续捣药。杵子敲击声慢了下来，和心跳渐渐合拍。

突然，林枫喉咙里发出呜咽，眉头皱得更紧。我凑近看他，冷汗从额角往下淌，在月光下泛着青白。

"他们...在炼...魂..."他断断续续吐出几个字，牙关紧咬，渗出血丝。

我的心猛地揪起来。炼魂？天玄宗在做什么？

"别碰他！"姜老突然喝止我伸出去的手。我僵在原地，看着林枫的手指突然扣住我手腕，力道大得吓人。

他睁开眼，瞳孔里泛着诡异的红。我想抽回手，却被攥得更紧。

"嘘——"姜老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我们就这样僵持着，直到林枫再次昏睡过去，手也松开了。

我低头看被掐红的手腕，那圈印子像条蛇。

"看来这瓜不小。"瓜瓜在我肩头闪烁，"要不要尝尝？"

我没理它，目光落在林枫染血的衣襟上。记忆突然闪回到断崖边，他纵身跃下的瞬间，那个决绝的眼神。和现在这张脸重叠在一起，看得我喉头发紧。

"当年你娘临死前，也是这样攥着我的手。"姜老忽然说，"她说要保护好你，可最后..."

我扭头看他。老人苍老的手掌摊开在月光下，掌纹纵横如沟壑。

"后来呢？"我问。

"后来我就来了苏家，当了个扫院子的老仆。"他苦笑，"结果还是没护住你。"

屋外传来乌鸦叫声，凄厉刺耳。我伸手抚过林枫紧皱的眉心，触感冰凉，却烫得我指尖发颤。

"我要帮到底。"我说。

姜老看着我，眼神像要看穿什么。过了很久，他从袖子里摸出块青玉简，递给我。

"这里面有你想知道的。"他说，"也有你不想知道的。"

我接过玉简，入手温润，却沉得像块石头。翻开第一页，密密麻麻的文字映入眼帘，开头几个字就让我瞳孔骤缩——《苏家秘史》。

"为什么给我这个？"

"因为你该知道了。"姜老转身走向门口，"而且..."

话音未落，窗外掠过一道黑影。月光被短暂遮蔽，药碗里泛起涟漪。

"有客人来了。"瓜瓜轻声说。

我迅速把玉简藏进怀里，起身时带倒了药罐。褐色的药汁在地上蜿蜒，像条扭曲的蛇。

姜老拄着拐杖站在窗边，影子投在墙上，拉得很长。他轻轻点了点地面，青砖裂纹蔓延开来，像蛛网。

我屏住呼吸。风声停了，连蝉鸣都消失了。只有林枫的呼吸，一声，又一声。

竹影晃动，有什么东西在靠近。

\[本章完\]烛光晃了晃，姜老的手杖在地上划出一道弧线。我看到他的影子在墙上摇曳，像一棵老树在风中摇摆。窗外的竹子沙沙作响，那声音越来越近。我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脚尖碰到了倒在地上的药罐。林枫还在床上躺着，脸色苍白得吓人。

"别慌。"姜老低声说，他的手轻轻一挥，窗纸突然亮起一道光纹。那光像是蛇鳞般闪烁，把外面的黑暗挡在外面。"瓜瓜，看清楚来的是谁。"

瓜瓜化作一道流光飞向窗户，它的声音变得很轻："三个人，穿黑衣服，手里有家伙。"

我的心跳加快了。我想起族老们看我的眼神，想起未婚夫撕碎婚书时的样子。他们找到这里了？

姜老好像察觉到我的紧张，他轻声说："记住，不管发生什么，别离开林枫身边。"

话音刚落，窗户突然被什么东西击中，发出"砰"的一声闷响。青砖上的裂纹开始蔓延，像是蛛网一样扩散开来。

作者大大苏璃内心挣扎：是否该相信林枫并帮助他揭露天玄宗的秘密。 - 姜老试探其决心，提出若要插手此事，便再无回头路可走。 - 冲突升级于苏璃回忆起退婚之辱与家族冷眼，最终坚定立场。 - 情感影响使她从被动围观者转为主动介入者，性格更加果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