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易糊弄过了沈奎,萧和尚和沈辣不敢耽搁,当即就连夜动身往铁岭去。至于如何前往北京,那就十分困难了,当下买票虽还没到完全实名的时代,可半路上的临时检查查身份证的可不少。
就算侥幸没有遇上临时检查,也必定会经过入京检查站,无论如何也是没办法蒙混过关的。照道理来说,检查站对辣子并不值一题,可萧和尚年纪不小了,是没什么别的法子过关的。
眼下,还是先找一处地方弄一些身份证件。两人合计了半天,由于没有门路,大晚上找不到办假证的地方,辣子只得想了个没办法的法子。他跑到人才市场附近,按着地址找到了一家挂着“劳务派遣公司”的黑心中介机构,半夜三更翻了进去。
不多时,就在一处挂着“经理办公室”的地方找到了一抽屉的身份证。辣子仗着眼力好,摸黑挑了两张与自己和萧和尚相貌相近的身份证,直接就据为己有。干这事的时候辣子还有些过意不去,可如今报仇在即,也顾不得什么道德不道德了。
二人有了身份证,再去一处理发店买了两份假发顶上,再找了个摊子吃了顿宵夜。紧接着就去了铁岭最老的“铁岭客运中心”,买了去北京的车票。
考虑到霰弹枪这东西肯定过不了检查,辣子和萧和尚一合计,便先把枪和子弹藏在了车站外面,等辣子萧和尚先进车站看清了情形,才由辣子翻墙出去给枪带了过来。
俩人一路上虽说不上提心吊胆,不过也是时刻警觉,好在出人意料地并未遇上什么临时检查,就这么临近了进首都必经的西集检查站。
一路上停车少了,自然许多乘客都趁排队的机会下车方便一下,辣子也不例外。这还有另一层考虑,那就是需要再次摸清地形,故技重施地把枪带着蒙混过关。
只是辣子这一下车,就出了问题,他刚刚周围逛了一圈回来,就看见两辆警车已经堵到了客车前面。正有两个西装男压着被扯了假发露出光头的萧和尚从车上下来。
辣子本打算现在动手,可发现周围人群中接近过来的一群“黑西装”,外加大批军警,终于还是放弃了...
萧和尚被几个黑西装领着,在检查站里转来转去,最终到了一处会议室里。里面或坐或卧足有数十号人,大多数都在休息,看装束,都是民调局的调查员没错了。
看见萧和尚被押过来,为首的一个人影站了起来,走到了他的面前。萧和尚抬头看见他的相貌,不由得呆住了,那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子,半佝偻着腰,身形却与直着身子的萧和尚相仿,看见年轻时候也是个身形高大的人。
“咚!”那老头子毫不客气,一拳头就凿在了萧和尚腹部,力道之大直接把萧和尚打得像虾米一样跪倒在地,口中直接喷出了沫子。
“给他喂药,别让他死了,还有话要问。”那老头子见萧和尚翻着白眼直接晕死过去,吩咐手下道。
好一阵子后,被铐在椅子上的萧和尚才悠悠转醒,“肖四洋,你这见面礼,送得有点大啊。”
这老头子正是如今一室的主任,原特别办的科长肖三达的弟弟,肖四洋。肖三达当年曾和肖四洋打了一架,受了重伤,高亮带着特别办的濮大个,萧和尚去替肖三达找场子,结果三打一依旧不是对手。
“萧和尚,又见面了。”肖四洋本就和萧和尚有底火,这回更是毫不掩饰地公报私仇,“早料到你们会做客车进京,特地撤了路上的临检,就为了放你们用假证件到了检查站里瓮中捉鳖。没想到你还真傻到用假身份想混过去...”
“哼...”萧和尚把脸别过去,不想理会肖四洋。
“没想到你还是这么不拾抬举,三达还跟我说,给你留了天理图,你若修炼了,我们便是同僚,还可以放你一马。”肖四洋故作惋惜地绕着萧和尚走了一圈。
这一切都是林枫的安排,自常解放等几人被解决后,五室他们留下的本命符纸毫无疑问地燃烧了。这下就明了了,他们定是在前往小清河后遭遇了沈辣,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才击败了常解放几人。
那么下一步沈辣最大可能就是和苟延残喘,侥幸未死的萧和尚回京。最坏的结果则是勾结了失踪的孙胖子,郝正义一起找“新民调局”的晦气。
林枫不敢怠慢,直接将六室主力调查员派出去了二十五人,由副主任赵德山带队直奔辣子老家。他们各怀术法,机动性远比其他各室调查员要高。同时在体制内部发出通缉令。
然后他再命一室,二室,三室,四室严守首都各个方向检查站,每方向再加派三到五名六室调查员协助。故意松了进京沿途的身份审查,再额外关注铁岭进京最近的路径,果然堵到了萧和尚。
“我可不是常解放,钱一通那种有奶便是娘的软蛋。呸!”萧和尚轻蔑地往地上啐了一口吐沫。
这时候,一名调查员从外面进来,在肖四洋耳畔耳语了一阵。
“好啊,说吧,跟你一起来的,那个叫沈辣的崽子哪里去了?”肖四洋露出一脸狞笑地走到萧和尚身边说。
“我不知道。”萧和尚吐出四个字。
“哦?”肖四洋伸出一根手指头搭在萧和尚身上,一股黑气顺着手指注入了萧和尚体内。萧和尚身子剧烈抖动,仿佛受到了极大痛苦,连话也说不出,只一味发抖。
肖四洋的黑气注入持续了大约十几秒才停止,“怎么样?现在还说不说?”
“我...不...知...道...”萧和尚依旧硬气(其实他真的不知道)。
“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肖四洋不怒反笑,他很享受这种折磨人的过程。搁民调局待久了,需要一直维持着那种正义的形象,好容易有这么个“犯人”需要自己亲自“审讯”的机会还是很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