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警卫如临大敌，硬着头皮上前。
动作僵硬得像在拆弹。
“虞同学……请、请跟我们走一趟。”声音发紧。
虞疏雪的兜帽动了动。
她慢吞吞地拉下帽子，睡眼惺忪。
似乎被吵醒，有点不高兴。
懒洋洋地瞥了警卫一眼，又瞥向远处脸色铁青的教官。
“哦。”她发出一个单音节。
慢悠悠起身，拍了拍灰。
在数百道惊惧、探究、茫然的目光注视下。
跟着警卫，一步一顿，走向学院深处那座阴森的黑塔。
背影透着一种“终于清净了”的……如释重负？
陆沉舟依旧僵在原地，手脚冰凉。
刚才……不是幻觉！
绝对不是！
那个挥手……那种冻结一切的感觉……
他看着虞疏雪消失在黑塔门后的身影，眼神复杂翻涌。
愤怒和屈辱淡去，被一种更强烈的、混杂着惊骇和……荒谬的好奇取代。
她……到底是什么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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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闭室的门在身后沉重合拢。
隔绝了最后一丝光线和声响。
没有窗户，只有四壁冰冷的金属。
头顶一盏惨白的节能灯，发出恒定微弱的嗡鸣。
一张硬板床，一个金属马桶。
简陋到极致。
虞疏雪站在房间中央，环视一圈。
眉头几不可察地舒展开。
很好。
安静。
没有阳光，没有噪音，没有烦人的社交。
简直是……天堂。
她慢吞吞走到硬板床边，试了试硬度。
还行。
熟练地脱下宽大的灰色连帽衫，团成枕头。
躺下，蜷缩，脸埋进带着熟悉气息的布料里。
动作一气呵成。
细微均匀的呼吸声很快响起，融入节能灯单调的嗡鸣。
禁闭室，成了她绝佳的补觉圣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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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在绝对的寂静中流逝。
不知过了多久。
或许一天，或许两天。
虞疏雪的意识，沉入了一片温暖的光晕里。
不再是冰冷金属的禁闭室。
是午后慵懒的阳光，透过巨大的彩色琉璃窗，洒在光洁的大理石地板上。
空气里弥漫着新鲜烤制的甜点香气，还有……淡淡的、清冽的雪松气息。
“瑶瑶！这边！”
清脆带笑的声音响起。
虞疏雪循声望去。
巨大的图书馆穹顶下，层层叠叠的书架如同迷宫。
一个穿着月白色宫廷长裙的少女，正踮着脚，费力地想够到最高层的一本厚皮书。
阳光勾勒出她纤细优美的脖颈和侧脸，睫毛又长又翘。
是苏黎。
她最好的朋友。
“笨。”虞疏雪听到自己懒洋洋的声音。
她慢吞吞走过去，也没见她怎么用力。
只是随意地抬手，对着那本厚厚的书，隔空虚虚一引。
那本厚重的典籍，便如同被无形的丝线牵引，稳稳当当地飘落下来 精准地落入苏黎摊开的掌心。
“哇！瑶瑶最厉害了！”苏黎抱着书，眼睛亮晶晶地回头，笑容灿烂得晃眼。
她小跑过来，不由分说把书塞给虞疏雪，自己却像发现了新大陆。
“快看！这本古籍里说，极北之地有永不熄灭的‘霜火’，像凝固的月光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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