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序曲

海棠试一次吧！

说着，他挥起鼓槌，敲出一串密集的鼓点，牧时的贝斯适时跟上，将节奏连成线。不过一个疏忽，牧时漏了半拍……

牧时还是不行吗？”

海棠放下鼓槌，指尖无意识地敲打着鼓边，发出单调的轻响。

海棠只有我们两个确实过于困难了

牧时，一中高一学生，一直梦想着组一个乐队。

这想法自他开始学吉他之后就挥之不去，前几日他买了一把贝斯，这想法更强烈了，像吉他的第一弦一样驿动着——虽然他贝斯技术不怎么样。

鼓手叫海棠，一个说话很温柔的男生，其实他原来是吉他手的——牧时也是一样，但由于找不到人，二人只能放下吉他转行。不过他们倒很乐意——毕竟整个乐队的节奏都把握在他们的乐器上。

牧时将贝斯放在腿上，粗长的琴弦泛着冷光。

牧时弹贝斯指尖不疼，不过真考验手指机能啊。

他活动着有些僵硬的左手，琴弦在指腹在上留下淡淡的白痕。排练室的挂钟滴答作响，秒针移动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海棠你不打算找两个吉他手？光我们肯定不够用。

牧时（OS）一中的吉他手？应该不少，至少比贝斯手多

他的目光扫过墙上贴着的旧海报，海报上的乐队成员早已模糊不清。

牧时（自言自语）Kessoku，日文里是团结、纽带的意思。

说话间，门开了，进来一个背着琴的熟悉面孔，一头短发扎得干净利落。

理纱牧时，听说你们缺人，我来了。

“太好了。”看到来人之后，二人几乎同时这样想着。

理纱，是个个头小小的女生，不怎么爱说话，课间总坐在座位上，手指偶尔会无意识地在桌面上划动。不过听说她的吉他水平不低，尤其善于指弹。

牧时不对，指弹？

牧时突然想到了什么，眉头轻轻皱了一下，手指在贝斯弦上轻轻拨弄着，

牧时那个，理纱，你会用拨片吗？

理纱不会。

很简短的回答，让牧时一时语塞。张了张嘴，半天没说出下一句。

海棠无妨，术业有专攻嘛，你来弹节奏吉他吧，回头再找一个主音吉他手就好了。

理纱无声地点头，走进了琴房，坐了下来，动作轻得像猫。

不过牧时担心的根本不是这个，主唱怎么办？不弹琴的话，间奏的时候没事做会很尴尬的。他跟海棠原先是打算让节奏吉他手主唱的——一般乐队也都这样组织——问题理纱不多说话，唱歌没问题吗？

海棠看出了他的顾虑，用鼓槌轻轻敲了敲军鼓，打破了沉默。

海棠那……牧时，主唱就你吧，你嗓子不是不错？

贝斯手？主唱？未曾设想过的道路。

牧时愣住了，左手还维持着按弦的姿势，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沉默……

理纱我来主音

忽然的一番话让二人一时不知所措，不过看她坐起来，拿出自己的吉他，神色仿佛在说“没关系，不要紧”，他们也只好放心下来。

牧时“小理纱，我相信你的技术，来试试吧。”

说着，牧时抽出来一张乐谱。

理纱不要加“小”

说话声音依旧很轻。随后扫了一眼谱子，便自顾自地弹了起来。虽然没有用拨片，可她把的节奏把握得刚好，再加上恰当的制音和即兴，使整个solo干净又利落。

海棠可以可以，唯一美中不足之处就是没接效果器。

他轻轻地点点头，放下鼓槌的动作带着显而易见的满意，

牧时别要求那么高嘛，指弹再用效果器，声音不会脏吗？还有，连拾音器都没有，怎么用效果器？

他摆摆手，看了一眼指理纱膝头的木吉他，语气里带着维护的意味他顿了顿。

牧时你听她的制音，还有对旋律的把握，完全可以直接用电吉他指弹再加效果器嘛。

的确，一般吉他手就是因为电吉他接上效果器后用指弹听感很差才用拨片的，这样说也不是没道理。海棠点点头，看向理纱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欣赏。

可这时，理纱却收起了琴。

牧时这是怎么，理纱？你别在意海棠的话，你的技术很强的。

理纱我没有电吉他

她的声音里听不出情绪，接着推开门要走。

牧时几乎跳起来，扔下贝斯，急切地拦下她，

牧时没关系，我的电吉他借你！还有效果器，明天我都带来，我教你用。

理纱看着着急的牧时，面上出现一丝微笑，点了点头，又坐了回去。

（其实理纱话少不是因为性格高冷什么的，牧时回忆道，她提过一次，不说话只是因为她声有些沙哑，喉咙也有点问题，不能长时间说话，也不太能说长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