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礼服

江时缘端着咖啡推开门。

徐盛正把文件塞进保险柜。金属碰撞声很轻。

他转身，金丝眼镜反光："明晚慈善晚宴，你陪我去。"

她手一抖，咖啡差点洒出来。明天是他们的纪念日。

手机震了下。刘玥的消息跳出来："徐盛最近总找林默，战略部好像在动股权。"

江时缘抬头看他。男人眼神很深，看不出情绪。

她把咖啡放在桌上："知道了。"

徐盛没说话，只是盯着她。

办公室里很安静。外面的雨声突然大了起来。

她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咖啡杯沿，杯壁的温度顺着皮肤爬上来。徐盛还在看着她，那目光像暴雨前的气压，压得人喘不过气。

“需要准备什么？”江时缘开口，声音比预想中稳。

他走到办公桌后坐下，手指在键盘上敲了两下：“礼服会送到你公寓。”顿了顿，又补充，“七点的晚宴，五点来接你。”

手机又震了。这次她没看。

“徐总，”她叫徐盛，用工作时的称呼，“战略部最近很忙？”

徐盛抬眼，镜片后的眼睛冷了冷：“怎么突然问这个？”

她心跳快了半拍。外面的雨砸在落地窗上，噼啪响。

她低头整理文件"没什么，就是刚才送咖啡时看到林总监还在办公室。"

徐盛的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节奏不紧不慢。"林默是该多盯着点。"他语气听不出情绪，"最近有个重要项目。"

她把文件摞整齐，指尖碰到最下面那份的边角，有点卷了。"需要我帮忙跟进吗？"

"不用。"他干脆地拒绝，视线扫过她，"你只要准备好明天晚上的事。"

手机又震了，这次震得特别久。她没敢看。

"没别的事就出去吧。"徐盛转回头看电脑屏幕，侧脸在灯光下显得冷硬。

她走到门口，手刚碰到门把手，听见他说："时缘。"

她停下脚步，没回头。

"明天穿红色。"他说。

外面的雨好像小了点，但天更暗了。

江时缘回头看他"为什么是红色？"

徐盛的手指在鼠标上顿了顿，屏幕蓝光映着他的侧脸。"投资方喜欢。"他说得很淡，像在说天气。

她看着他。三年前他送她钢笔那天，她穿的就是红色连衣裙。他当时说红色衬她。

"礼服什么款式？"她问。

"到了就知道。"他转过来，眼镜滑到鼻尖，他抬手推了推，"出去吧。"

她关上门，靠在走廊墙上。手机屏幕亮着，刘玥发了三条消息： "时缘？看见没？""股权转移文件！林默签的！""回我电话！"

电梯数字在跳动。她按下一楼，镜面映出自己发白的脸。

江时缘选择了先回公寓等礼服，顺便想想对策

她按了电梯下行键。镜面里的自己脸色不太好。

回到公寓时，快递已经在门口。盒子很大，黑色的。

她小心翼翼地拆开，里面是条红色长裙。款式简单，但料子很好。

手机又震了。刘玥发了张照片，是股权转让协议的部分内容，徐盛和林默的签名很清楚。

她坐在沙发上，盯着那条红裙子。明天到底是纪念日，还是鸿门宴？

门铃突然响了。这么晚了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