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第十二章 潜入都城

黑风林的路比预想中难走。

藤蔓缠绕着树干，腐叶下藏着深不见底的泥潭，偶尔还能听到野兽的低吼。我不敢走大路，只能在密林间穿梭，依靠着凤脉对气息的敏感避开危险。

夜色降临时，终于看到了北朔都城的轮廓。高大的城墙在月光下像一条蛰伏的巨龙，城楼上灯火通明，守卫的甲胄反射着冷光，比上次离开时森严了数倍。

“站住！干什么的？”

刚靠近外城的侧门，就被两个守卫拦住了。他们手里的长枪横在我面前，眼神警惕地上下打量着我——破布衣衫，满身泥污，还带着伤，怎么看都像个逃难的乞丐。

我低下头，用沙哑的声音说：“官爷，我是城外的猎户，想进城卖点兽皮换点粮食。”

同时，悄悄摸出那枚安国公府的腰牌，藏在袖口里，露出一角。

守卫的目光果然被腰牌吸引，脸色缓和了些，但还是没放行：“安国公府的人？最近查得严，没有通行令牌，谁也不能进！”

看来皇帝围了安国公府的事，已经传到外城了。这些守卫虽然忌惮安国公府的名头，却更怕上头的命令。

我心里暗骂一声，正想找别的借口，身后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

“让开！”一个嚣张的声音响起，“镇北侯府的人，也敢拦？”

只见一队骑士簇拥着一辆马车过来，为首的是个穿着银色铠甲的年轻公子，面容俊朗，眼神却带着几分倨傲，腰间挂着块刻着“镇北侯府”的令牌。

守卫们脸色一变，连忙躬身行礼：“参见萧公子！”

被称为萧公子的年轻公子没理他们，目光却落在了我身上，眉头微挑：“你是安国公府的人？”

我心里一动，镇北侯府……北朔的军功世家，向来与皇室不和，和安国公府也没什么交情。他突然搭话，不知是何用意。

“回公子，是。”我继续装成怯懦的样子，低着头不说话。

萧公子笑了笑，笑容里带着几分玩味：“安国公府现在可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你还敢往城里闯？”

他拍了拍马腹，凑近我低声道：“不过嘛，本公子正好缺个打杂的。你要是肯跟我走，我就让你进城，怎么样？”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他的眼神里没有恶意，反而带着一丝探究。

这是个机会。

“愿意。”我立刻点头，“多谢公子收留！”

萧公子满意地笑了，对守卫挥挥手：“这是我的人，放他进来。”

守卫们不敢违抗，连忙收起长枪让开了路。

我跟着萧公子的队伍进了城。外城比贫民窟繁华些，却也透着一股紧张的气氛，街上巡逻的士兵比平时多了好几倍，家家户户都早早关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