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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七夜勉强扯出一抹笑容,那笑容比哭还难看,“谢谢你的安慰,我现在有点儿……‘死’掉了。”边枝竹微微一愣,心底泛起些许波澜——他居然还会开玩笑?“没事儿,能安慰到你就够了。唉,谁让我这么乐于助人呢?”她轻笑着,顺手撩了撩额前的碎发,眼中闪过一丝俏皮。这时,冷轩径直开口打断道:“行了,去找队长吧。”说完还补充一句“林七夜,你以后不准拿枪”
边枝竹此刻笑的多,待会儿哭的就有多悲伤。然而,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她望着陈牧望着手中的木刀,心中五味杂陈,却只听见一句话:“你们谁先来?” 陈牧野挑眉。而边枝竹则悄然往后退了几步,勉强扯开一抹笑容,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来,您先请!” 林七夜站在一旁,摊了摊双手,心中暗自腹诽:说好的战友呢?怎么关键时刻又得自己顶上?他无可奈何地接过赵空城递来的直刀,深吸一口气,与陈牧野对峙起来。 刀光剑影间,边枝竹早已默默转身,脚步轻快地远离这片即将掀起风暴的地方,仿佛只要走得足够远,就能躲避所有的纷争与狼狈。
边枝竹挑了个靠窗的位置,盘腿坐下,眉眼间带着几分随意。赵空城在她身旁落座,声音低沉却透着一股坚定:“昨天是你救了我,对吧?”边枝竹闻言,刚要开口回应,却被他抢了先。赵空城的语气不容置疑:“我不知道你复活我要付出什么代价,但无论怎样,以后只要你有需要,尽管招呼我一声,我一定义不容辞。”边枝竹微微一怔,唇角勾起一丝浅淡的弧度,随即低下头,声音轻柔得像一阵风:“没有代价,也不需要你做什么。既然捡回一条命,就好好珍惜吧。回家看看,队长那边不会有意见的。”她的语调平静无波,却仿佛藏着些难以言说的情绪,令赵空城一时无言,只能默默注视着她的侧脸。
“赵叔,人往往总是在失去后,才懂得珍惜。既然已经失去过一次,就别让遗憾重演。”边枝竹的声音平静却透着一股难以忽视的坚定,她目光落在远处被压制得节节败退的林七夜身上,嘴角却不经意地勾起了一抹淡淡的弧度。有时候,人生欠缺的正是这样一次彻骨的失去——只有经历过失去的痛楚,再次拥有时,才会懂得那份来之不易的珍贵,才会用尽全力去守护。
赵空城打着哈哈,抬手拍了拍边枝竹的肩膀,半开玩笑地说道:“虽然搞不懂你这小丫头年纪轻轻怎么就一副看破红尘的样子,但作为长辈,我只希望你平平安安的!得了,我收拾行李去了。”话音未落,他已起身离开。边枝竹怔在原地,心中五味杂陈。他是第一个看穿她那层无所谓伪装下深藏的悲观底色的人,而她却不知道该如何消化这种被识破的感觉。或许是因为习惯了将所有阴暗面深埋心底,猛然被人点破的瞬间,才让她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茫然。
愣神之际,林七夜的直刀被陈牧野的木刀震飞,划破空气,直直插入边枝竹身前的地面。她猛然被惊动,吓得向后跳了一步,拍着胸口喊道:“喂,这么远也能误伤人啊?”陈牧野瞥了她一眼,语气里带着几分不容置疑:“拔出来,轮到你了。”他挥了挥手,示意林七夜退到一旁休息“同为神明代理人,林七夜在我手下可是撑了很久,你总不能一分钟都撑不过吧!”边枝竹张了张嘴,小声嘀咕:“我还真撑不住啊……”可话未说完,便见她深吸一口气,自嘲似的咧嘴一笑,“罢了,死马当活马医吧!”说罢,她握住刀柄拔出直刀,脚步沉稳地朝陈牧野冲了过去。与昨日不同的是,这一次她并未依赖那焚烧一切的红莲业火来取巧。格挡、进攻,这些招式于她而言不过是初学皮毛,谈不上熟练,更遑论精妙。面对陈牧野稳健的攻势,她根本无力将对方手中的木刀击飞,只能不断后退,勉强招架。
“咣——”一声,直刀被震飞,她的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陈牧野冷冷地扫了她一眼,声音如冰刃般划过:“体能太差!技巧勉强及格!听着,新兵训练营还剩一个月,这一个月里,你的体能必须追上林七夜!”边枝竹的嘴巴微张,神情木然,眼底却泛起一丝难以言喻的无奈,像是被扔进深海,只能随波逐流。
林七夜站在一旁,忍不住笑出了声,却立刻被边枝竹剜了一眼。他识趣地闭上了嘴,但当陈牧野的话音落下时,他心底却悄然浮起一丝不祥的预感。下一秒,那预感便成了现实——残酷的摩打如潮水般袭来,两人毫无招架之力,最终双双倒在地上。四肢绵软无力,肌肉酸痛得仿佛每一寸都被碾过。边枝竹仰望着天花板,深深叹息:“这就是社会的毒打吗?要不我还是回炉重造吧,这世道太难了!。”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苦涩。
林七夜没好气地回了一句:“还有一个月,熬一熬就过去了。”边枝竹一听,几乎要哭出来,声音里满是绝望:“一个月啊?那很惨了!”与此同时,陈牧野将司小南喊了过来。两人虽感到皮外伤已恢复得差不多,但心灵的创痛却依旧如影随形,难以平复。他们缓缓站起身,彼此搀扶着,不约而同地抬起头,45度角仰望——天花板。
司小南轻声安慰道:“别苦着脸了,先吃饭吧。吃饱了,才有力气扛过去。”边枝竹缓缓闭上双眼,叹息:“37度的体温,说出来的话却如此冰冷?罢了罢了,小生不才,未得姑娘青睐。”
司小南与林七夜相视叹息,对于她的思维模式,两人早已见怪不怪。然而,这也不禁让人好奇,究竟什么样的人能与她玩儿到一起?远处,安时宴恰好打了个喷嚏。或许,等到他们真正见到安时宴的那一刻,便会明白,什么叫做人与人之间奇妙而深刻的羁绊,这种羁绊不是一点点建立的,而是正式相处了就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