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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七夜等人在丛林中穿梭,依靠着神墟和边枝竹绘制的图纸,显得轻松许多。他忽然停下脚步,目光转向左侧。百里涂明等人也随之驻足,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只见六位身穿教官服的身影从阴影中缓步走出,将他们团团围住,形成一个无声却压迫感十足的圈。
安时宴眉头紧蹙,低声喃喃:“像是来带走我们的。”他的声音沉郁,透着难以掩饰的烦躁。此时突然杀出的教官到底意欲何为?他的心思不由得转向边枝竹那边,情况似乎并不乐观。尽管他对她的能力一向抱有十足的信任,但那独眼怪不容小觑,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作为刺头代表的沈青竹不满道“诸位教官是想干嘛?”
其中一人冷声说道:“给你们增加点难度。”话音未落,两名教官已大步走上前,将他们手中被淘汰出局的人接过来,各自扛起两个,稳稳搭在肩膀上,然后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莫莉毫不犹豫地同最近的教官展开了搏斗。在场的人个个都是人精,这些教官明摆着要淘汰他们。林七夜、安时宴和沈青竹也毫不示弱,纷纷挥拳迎上,正好三人各自对上了一个教官,场面一时间剑拔弩张。
百里涂明心知自己不是教官的对手,远离战场。他站在远处,目光却始终无法移开那片被红光染透的天际。他的眉头紧锁,心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不知道边枝竹那边如何?不过既然她选择断后,就说明她有足够的实力来应对,起码能全身而退。
莫莉向来寡言,但自幼便浸淫于训练之中,此刻与教官交手,斗得旗鼓相当。她凭借身体的柔韧,敏锐捕捉到一丝空隙,脚尖精准地踩在教官即将抬腿的膝盖上,借力腾空跃起,一腿凌厉横扫向教官的头部。教官只觉眼前一阵昏眩,天旋地转间下意识用手按住太阳穴试图稳住身形。然而,莫莉并未给他喘息的机会,手掌如刀般直劈向他的后颈。一声闷响,教官再无力支撑,重重倒地。
百里涂明忍不住惊呼出声:“莫莉小姐真是厉害!”安时宴闻言,心中感叹,果然不愧是莫莉!他手上动作未停,拳风却愈发凌厉。与他对战的教官体格魁梧,肌肉结实,显然单凭蛮力毫无胜算,只有伺机而动才能寻得破绽。若是手边有根棍子就好了,上次边枝竹递来的那根就很趁手——念头一闪间,他迅速后撤数步,顺手从树上扳下一根粗壮的树枝。身后的教官步步紧逼,攻势凶猛,却未能将他逼入绝境。
安时宴本不想下死手,最初瞄准的是教官的头部,可最终还是将粗枝转向,击打在对方的关节处。教官微微一愣,随即扬声嘲讽道:“对敌人,可不能这么心软啊!”话音未落,他猛然伸手抓住粗枝的一端,意图借力将人连棍一同扯过来。然而,安时宴早有预料,手中粗枝适时松脱,教官因惯性向后踉跄。电光火石之间,安时宴已欺身而上,一拳接一拳,精准狠厉地砸向对方胸前,拳风凌厉,却不带丝毫多余的情绪。
直到对方意识逐渐模糊,他才停下了挥舞的拳头。站直身体,扭了扭因连续用力而微微发酸的手腕,他顺着余光瞥见了站在不远处的莫莉。三人始终没有上前插手林七夜和沈青竹的战斗。事实上,他们对教官们的用意心知肚明——这不过是为了磨砺他们而采取的非常手段罢了。
林七夜这边因手中缺乏趁手的武器而陷入劣势,每一次交锋都显得捉襟见肘,难以施展。而沈青竹的处境更为狼狈,那教官如同戏耍猎物一般,将他玩弄得团团转。教官的身手极为敏捷,进退之间如鬼魅般难以捉摸,而沈青竹却只会仗着蛮力硬拼,不懂得随机应变,始终抓不住对方的破绽。
百里涂明忍不住提醒道“拽哥,别光靠蛮力,动动脑子!”
听完百里涂明的话,沈青竹的眉头微不可察地皱起,眉宇间隐隐透出几分不悦。他心中虽对这番评价颇有抵触,却也无法否认,在新兵中,自己的表现的确称得上出类拔萃。只是那股子桀骜不驯的劲儿,总让他显得有些……特殊。教官站在一旁,嘴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说实话,按你这套打法,怕是打到天黑也分不出个胜负。”
林七夜的耐心也逐渐被消磨殆尽,这种焦躁感甚至超越了与队长对战时的压力——毕竟那时他还能握刀反击,而现在只能赤手空拳应对。教官无论是体能还是敏捷性,都远胜于他,完全占据了上风。如果是在黑夜就好了……念头一闪而过,他迅速调整策略,向林荫更为浓密的地带后撤。随着周围环境的变化,他敏锐地察觉到自身的体能指数正在悄然攀升,动作也随之变得更为流畅自如,对抗的节奏渐渐落入了他的掌控之中。
不出三分钟,局势陡然逆转。林七夜猛然一腿横扫,直击教官的腰部,力道之猛令对方瞬间重心不稳,身体摇晃间竟未能站直。而林七夜根本不给他喘息的机会,下一脚已如雷霆般袭来,直接将教官踹翻在地,滚落在尘埃中。
随后,他迈步走向安时宴等人,默然站在一旁,目光落在沈青竹与教官激烈的打斗之间。沈青竹咬牙切齿,声音从齿缝中挤出:“看猴呢?”语气里满是不甘与恼怒。他的拳头愈发凌厉,招式间透着一股狠劲,仿佛要将所有的烦躁都倾泻在对手身上。然而,周围一片寂静,无人接话,仿佛默认了他的窘境——他是唯一一个还未战胜教官的人。这份沉默像无形的针,刺得他心中怒火升腾,愈加难以平静。
教官闻言,讽刺道“原来你没了禁墟就这点儿实力啊!你不是拽哥吗?怎么拽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