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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杀行前传:第四章

守杀行(初棘篇)

*美拉加事件·暗室密谋 

——海吉亚托家族 × 维恩戴斯家族——

*地点:海吉亚托地下密厅 

银缪尔·海吉亚托指尖轻敲着水晶杯,猩红的酒液在烛光下如血般晃动。他的对面,骇葛·维恩戴斯——骇惊的父亲——正用一方丝巾慢条斯理地擦拭着一枚古老的怀表。 

“你的儿子最近和那个法官走得太近了。”银缪尔微笑,眼底却毫无温度,“听说……他还阻拦了鹜将肆的处刑?” 

骇葛“咔”地合上怀表,银灰色的瞳孔如刀锋般冷冽:“骇惊有他的用处。倒是你,实验体的存活率依旧低于30%。” 

“因为缺了‘钥匙’。”银缪尔忽然倾身向前,声音压得极低,“斯里特兰的血脉能稳定‘死光’的侵蚀——可最后一代早就失踪了。” 

骇葛沉默片刻,从怀中取出一份泛黄的档案。档案上赫然是一张少女的画像——棕发黄瞳,面容精致,下方标注着: 

「斯里特兰·约烁,末裔,确认存活(最后目击:掠行者实验场)」

“她还在美拉加。”骇葛冷声道,“暗影将军的线人已经确认了。” 

银缪尔的指尖抚过画像,忽然低笑起来:“有趣……‘守光者创始人’的后裔,如今却成了疯癫的流浪者。” 

“找到她。”骇葛起身,阴影笼罩半张面孔,“用她的血重启‘文明熔炉’——这一次,我们必须让世界回归暴力至上的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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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恩戴斯家族 × 暗影将军——

*地点:Shadow据点·黑雾之间

骇葛推开沉重的铁门,扑面而来的黑雾如活物般缠绕上他的手臂。雾气深处,两道猩红的光点缓缓亮起—— 

“你迟到了。”暗影将军的声音沙哑如锈铁摩擦。 

骇葛面不改色地单膝跪地:“海吉亚托已经上钩。” 

黑雾凝聚成实体——一个身着古典军装的老者虚影,面容模糊,唯有双眼如两盏血灯。他拄着镶嵌骷髅的权杖,每一步都让地面结出冰霜。 

“计划有变。”暗影将军的权杖重重一顿,“潮风清来了。” 

骇葛瞳孔骤缩:“守光者插手了?” 

“不。”黑雾中传来低沉的笑声,“是‘钥匙’自己引来的……斯里特兰的末裔,似乎对那位队长执念颇深啊。” 

骇葛立刻明白了言外之意:“您想用潮风清做诱饵?” 

暗影将军的赤瞳明灭一瞬:“舞台剧当天,把‘死光原液’交给鹜将肆。当众注射给那个法官——如果潮风清在场,约烁一定会现身。” 

“可如果失败……” 

“那就启动B计划。”黑雾猛然暴涨,吞噬了半个房间,“直接绑架潮风清,逼约烁主动走进实验室。” 

骇葛低头:“遵命。” 

当他退出黑雾之间时,背后传来最后一句低语: 

“记住……复活‘暴力文明’需要的是‘绝望的斯里特兰’——要么让她目睹挚爱惨死,要么让她亲手染血。” 

门关上了。 

*美拉加事件·审判者的独白

*地点:审判庭·时墨的私人书房

时墨坐在堆满卷宗的桌前,棕色的长发松散地垂落肩头。她手里捧着一杯早已冷透的红茶,棕色的瞳孔倒映着烛火,却仿佛映不进任何光亮。 

法典摊开在桌面,但她的目光却落在另一份文件上——《斯里特兰家族与“死光”关联性研究》。 

“时墨大人。”骇惊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您该休息了。” 

她没有回应。 

手指轻轻抚过文件上约烁的名字,时墨忽然笑了。那笑容很浅,却像是撕开了她平日温和的假面,露出一丝冰冷的裂隙。 

“骇惊。”她轻声唤道,“你觉得……法律能审判‘过去’吗?” 

门外的青年沉默了一瞬。 

“法律只对‘现在’生效。”他回答。 

“是吗……”时墨的指尖微微用力,纸张在她手下皱起,“可有些人,连‘现在’都拒绝被审判呢。” 

她的声音依旧轻柔,却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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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碎的正义——

时间回溯:三小时前 

时墨站在审判庭的高台上,宣判一名海吉亚托家族成员的罪行。 

“证据确凿,判处流放。”她的声音清晰而冷静。 

台下,那名贵族冷笑:“你以为你是谁?区区一个法官,也敢动海吉亚托的人?” 

时墨看着他,忽然歪了歪头。 

“我是时墨。”她说,语气天真得近乎诡异,“是‘正义’哦。” 

下一秒,她的手指轻轻敲了敲法典。 

——天花板上的吊灯轰然坠落,精准砸在那名贵族的头顶。 

鲜血溅上她的长袍。 

全场死寂。 

骇惊立刻上前,银瞳紧缩:“时墨大人!” 

“啊,抱歉。”时墨低头看着血迹,眨了眨眼,“……手滑了。” 

她的表情纯良如初,仿佛刚才的“意外”真的只是一场巧合。 

但骇惊知道—— 

那吊灯的绳索,早在一周前就被她“亲自检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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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醒的疯狂——

现在,时墨独自坐在书房里,指尖敲打着太阳穴。 

“不能急……”她喃喃自语,“还不能急……” 

她的脑海里有两个声音。 

一个说:“杀了他们,现在就杀了他们。”

另一个说:“不行,要按法律来。”

但时墨很清楚——  

这只是她自己的思想,分裂成极端的两端,却又诡异地共存。 

她既是那个一丝不苟的法官,也是那个在阴影中冷笑的刽子手。 

而她唯一的锚点,就是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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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影中的对话——

“时墨最近状态不稳定。”暗影将军的黑雾在密室中翻涌,“她的‘正义’正在崩坏。” 

骇葛冷笑:“那不是正好?疯掉的法官,更容易操控。” 

“不。”暗影将军的赤瞳闪烁,“她如果彻底失控……会连我们都杀。” 

骇葛皱眉:“那您的意思是?” 

“让鹜将肆在舞台剧上刺激她。”黑雾凝聚成一只枯手,推过一瓶暗红色药剂,“这是‘死光’浓缩液……足以让她‘合理’发狂。” 

骇葛接过药剂,忽然笑了:“您是想……借她的手,杀了潮风清?” 

“不。”暗影将军的声音低哑,“我要她杀了约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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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拉加事件·旧影重逢

*地点:废弃剧院·后台走廊

潮风清的脚步在昏暗的走廊中回响。 

她本不该独自行动。但那份新发现的舞台剧设计图——《光与暗的葬歌》,标注着海吉亚托家族的密印——让她不得不亲自确认。 

指尖抚过墙上的裂痕,红蓝异瞳在阴影中微微闪烁。这里曾是美拉加最辉煌的剧院,如今却成了阴谋的温床。 

——喀嚓  。

一声极轻的鞋跟点地声从身后传来。 

潮风清的刀瞬间出鞘三寸。 

“你还是这么警觉。” 

那道声音轻飘飘的,带着一丝怀念,一丝嘲弄。 

潮风清的呼吸停滞了一瞬。 

她没有回头,但刀已完全出鞘,冷光映在斑驳的墙面上,勾勒出一道纤细的影子—— 

斯里特兰·约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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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逐幻影之人——

约烁倚在走廊尽头的立柱旁,暗红色的礼服裙像是干涸的血。她的指尖把玩着一枚银色的怀表——潮风清认得,那是潮风汐曾经的东西。 

“好久不见,‘清姐姐’~还记得我们约定吗。”她歪着头,黄瞳在昏暗中莹莹发亮,“可你变弱了。” 

潮风清的刀锋纹丝不动:“……我现在还有事。”

约烁轻笑一声,忽然迈步向前。她的步伐优雅得像在跳华尔兹,却带着某种野兽般的压迫感。 

“以前的你~可是不会找理由的哟。”她停在潮风清三步之外,怀表“咔嗒”一声打开,里面是一张泛黄的合影——八岁的潮风清和潮风汐,中间夹着一个小女孩,白发黄瞳,笑得腼腆。 

“记得吗?你说过要保护我。” 

潮风清的瞳孔骤然收缩。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那个在植物实验室初遇的女孩,那个被她牵着手许诺一辈子好友的“妹妹”,那个……最终被掠夺者拖进黑暗的斯里特兰末裔。 

“闭嘴。”潮风清的声音低哑得可怕。 

约烁却忽然伸手,指尖几乎触到她的刀尖:“现在的你,连面对过去的勇气都没有了吗?” 

——铮!

刀光暴起! 

约烁后仰避过,几缕白发被削断,飘落在地。但她却在笑,笑得眼眶发红。 

“对,就是这样!”她的声音陡然拔高,“这才是潮风清!而不是现在这个——连复仇都不敢的懦夫!” 

潮风清的刀僵在半空。 

懦夫? 

她看着约烁近乎癫狂的表情,忽然明白了

——这个疯子,在试图用激将法“唤醒”过去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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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cky与光痕——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忽然,枫夜从袖中掏出一盒Pocky,抽出一根叼在嘴里,又递了一根给潮风清。 

“巧克力味,你以前喜欢的。” 

潮风清没接。 

但她的目光却落在约烁挽起的袖口——那里有一道淡金色的疤痕,蜿蜒如荆棘缠绕太阳。 

斯里特兰家族的“光痕”。

约烁猛地拉下袖子,笑容第一次出现裂痕:“看什么?” 

潮风清收刀归鞘,目光左移:“……没什么。” 

她转身欲走,却听见约烁在身后低声说: 

“你明明认出来了。” 

“队长!剧本我改好——呃?!你们在偷情?” 

林简的声音从走廊另一端炸响。她抱着一叠文件僵在原地,目光在潮风清和约烁之间来回扫视。 

约烁的表情瞬间恢复成那种玩味的笑:“哎呀,打扰了~” 

她后退几步,忽然对潮风清眨了眨眼:“下次见面,我会杀了你——这是约定哦。” 

话音未落,她的身影已如雾气般消散在阴影中。 

林简快步上前:“那疯子是谁?!她怎么——” 

“无关人员。”潮风清打断她,“剧本给我。” 

林简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递上文件。但在潮风清接过时,她小声补充: 

“她刚才……看我们的眼神,像在羡慕。” 

潮风清的手顿了顿,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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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固执与决裂——

远处的钟楼传来沉闷的响声。 

潮风清望着约烁消失的方向,无声地握紧刀柄。 

——她羡慕的,是“现在的你”。

——而你怀念的,是“过去的我”。

多么讽刺。 

“走吧。”她最终说道,“计划照旧。” 

林简跟上她的脚步,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空荡荡的走廊。 

那里只剩一根巧克力味的Pocky,静静躺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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