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探

午后的阳光透过高窗，斜斜洒在图书馆的橡木长桌上，林冶的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嗒、嗒、嗒。便签上的红色印章在阳光下反射出细碎的光芒，“祁氏审计部”几个字显得格外刺眼。

“系统，分析这份数据。”林冶低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些许不耐。

【正在扫描...】蓝色光幕在眼前浮现，【B-7地块第23页镉含量数据存在0.3%的偏差】声音平静而机械。

林冶皱起眉头，目光牢牢锁定那份文件。这个细节普通人根本不会留意，但祁陨却特意圈了出来。他翻开《高等数学》，草稿纸上并列的两种解法映入眼帘——祁陨的思路，确实更加简洁明了。

“该死……”林冶低声咒骂了一句。

窗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他抬头望去，只见祁陨正穿过中央广场，身边围着几个学生会干部。阳光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阴影，镜片后的眼神淡漠疏离。

【叮！支线任务更新：体育课制造肢体接触（0/3）】

林冶猛地合上书本，发出啪的一声。“乱来的系统……”他低语着。

“林同学？”一道轻柔的女声从身后传来。

苏雨晴抱着一摞书站在书架旁，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你也来查资料？”

“嗯。”林冶不动声色地将文件盖住，手指划过桌面。

苏雨晴的目光扫过摊开的数学题，眼睛突然一亮：“这道题祁会长昨天刚教过我！”

林冶的手指一顿：“他教你？”

“是啊，学生会的辅导课。”她脸颊微红，“其实祁会长人很……”

话未说完，下课铃声骤然响起，叮铃铃的声音打破了图书馆的静谧。林冶迅速收拾好文件站起身：“该去体育馆了。”

推开体育馆大门时，一股混杂着汗水和橡胶的气息扑面而来。剑道社成员正在场地中央热身，竹剑破空的声音清脆响亮，啪、啪、啪，回荡在耳畔。

“今天进行对抗练习。”体育老师吹响哨子，“抽签分组！”

林冶展开纸条——“B组3号”。他抬起头，正好对上祁陨的视线。对方晃了晃手中的“A组1号”签纸，唇角微微扬起，带着几分玩味。

第一组比赛很快结束，当祁陨踏上场地时，整个体育馆都安静了几分。他的动作优雅从容，却在出击瞬间爆发出惊人的力量。

“面！”祁陨的声音低沉有力。

竹剑精准击中对手面罩，发出清脆的啪一声。裁判举起白旗：“一本！”

林冶不自觉地攥紧拳头，目光紧盯着场上的祁陨。对方的动作快得惊人，而且莫名熟悉，就像埋藏在记忆深处的某个片段。

【检测到相似剑道流派！】系统的提示音突兀响起，【与宿主肌肉记忆匹配度87%】

一瞬间，记忆碎片闪现——七岁的道场里，总有个戴眼镜的男孩在角落默默练习。原来他们早就……

“B组3号准备！”

林冶戴上护具，发现祁陨正靠在裁判席旁，指尖轻轻叩击剑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他的对手是剑道社副社长，实力不容小觑。

竹剑相撞的瞬间，林冶突然变招，一个假动作后直取对方左腹——

“啪！”

竹剑脱手飞出，径直砸向裁判席。祁陨抬手稳稳接住，动作流畅得像是早有预料。

“犯规。”裁判举起红牌，“林同学出局！”

场边响起嘘声。林冶弯腰捡护具时，听到祁陨压低的声音：“数据可以伪造，但剑道不会说谎。”

他猛地抬头，却只看到祁陨转身离去的背影。垫子上留下一张对折的纸条。

【肢体接触（1/3）】系统提示响起。

林冶蹲下假装系鞋带，迅速展开纸条——是一份加密文件截图，标题《城东项目土壤检测原始数据》。边缘处有一行手写批注：“放学后，旧图书馆见。别带那个小跟班。”字迹工整得刺眼。

***

夕阳将旧图书馆的彩绘玻璃映成琥珀色。林冶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时，祁陨正坐在长桌尽头，面前摊开着几份文件。

“你迟到了四分十二秒。”祁陨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暗讽。

“路上遇到苏雨晴。”林冶故意说道，果然看见对方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祁陨推来一份档案：“看看这个。”

文件上是两组截然不同的检测数据。林冶一眼认出父亲公司的印章：“你从哪弄到的？”

“这不重要。”祁陨指尖点在数据差异处，“重要的是，如果这份报告下周出现在董事会上……”

“威胁我？”林冶冷笑。

“谈个条件。”祁陨突然笑了，那笑容像极了盯着猎物的狐狸，“你退出城东项目，我保证数据永远保密。”

彩玻璃的光斑在文件上跳动。林冶的目光微微一凝，意识到这根本不是关于环保数据的较量——祁陨要的是整个开发区的控制权。

“凭什么信你？”

祁陨从书页间抽出一张老照片。泛黄的画面里，两个小男孩站在道场门前，一个冷着脸，一个笑得灿烂。

“就凭这个。”他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我知道你记得。”

林冶瞳孔骤缩。七岁那年，确实是这个戴眼镜的男孩，在所有人嘲笑他摔倒时，默默递来一块手帕。

【男主好感度异常波动！】系统的警报声突兀响起。

窗外暮色渐沉。祁陨起身整理文件，一枚铜钥匙从口袋滑落。

“对了。”他在门口停顿片刻，“下周剑道联赛，我缺个搭档。”

钥匙在桌上泛着微光，正面刻着“环境局档案室”几个小字。

林冶站在原地，看着祁陨的背影消失在长廊尽头。他拾起钥匙，系统提示音适时响起：

【支线任务完成！奖励：初级黑客技能（24小时体验版）】

【男主好感度：-10→5（产生浓厚兴趣）】

钥匙在掌心留下冰凉的触感。林冶深吸一口气，目光落在远处的长廊尽头。他知道，这场博弈，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