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电影化的运镜进行改写*
清晨的阳光透过纱帘洒进房间，细小的尘埃在光束中缓缓浮动。我盯着天花板，发了整整五分钟呆，才终于确信自己真的还困在这本诡异的小说世界里。
“苏小姐，您的早餐。”女仆轻轻敲门后探头进来，手里端着一个银质托盘，脚步轻得几乎没有声音。
我盯着托盘上的煎蛋、培根和牛油果沙拉，胃里一阵翻腾。现实中，我是个连鸡蛋都要数着日子吃的穷学生，如今却吃着贵族般的豪华早餐，这落差未免也太大了。
“谢谢，放那儿吧。”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等女仆离开后立刻从床上弹了起来。
房间角落里挂着我昨天穿回来的校服——深蓝色西装外套，灰色百褶裙，白衬衫上别着一枚精致的胸针。我翻遍所有口袋，终于在西装内衬里摸到一张硬邦邦的学生证：苏沐，圣玛丽安贵族学院，化学系二年级。
“化学系？”我皱起眉。现实中我可是学汉语言的，对化学一窍不通，这穿越还自带专业转换功能？
梳洗时，镜子里的脸让我愣了几秒。依旧是自己的模样，但皮肤好得不像话，一双在现实世界中早已失明的眼睛，此刻正清晰地倒映着浴室暖黄的灯光。我伸手掐了掐脸颊，“嘶——”疼痛感真实得令人心碎。
“得先找到小雨。”我对着镜子低声说，声音在空旷的浴室里显得格外孤单。
按照记忆，小说里的圣玛丽安学院占地近千亩，有十几个院系。如果小雨也穿书了，她会在哪儿？
早餐后，我按照课程表找到了化学楼。走廊上，学生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聊天，没人主动跟我打招呼，但时不时有人投来好奇的目光。看来这位“苏沐”在这个世界也不是什么风云人物。
推开A203教室的门，里面已经坐了二十几个学生。我扫视一圈，没发现熟悉的面孔，便默默找了个角落坐下。
“今天进行有机化合物特性实验。”教授推了推眼镜，语气平淡，“请翻到教材第147页，按照步骤操作。”
我面前摆着一排试管和烧杯，还有各种颜色的化学试剂。翻开教材，密密麻麻的方程式让我头皮一阵发麻。这要是真的动手做实验，搞不好真能把实验室给炸了。
正当我不知所措时，余光瞥见前排一个女生在笔记本上写了什么。那熟悉的潦草字迹让我的心跳漏了一拍——和小雨的字一模一样！
我伸长脖子，勉强看清那行字：C8H10N4O2 + H2O →... 这不是咖啡因的化学式吗？但后面跟着一行小字：“宝娟，我的眼睛要瞎了，这什么鬼实验！”
我差点从椅子上跌下去。“宝娟？”这是我和小雨之间常说的梗，来自某部古装剧的经典台词！
教授正在巡视各组实验情况。我强忍住激动，等他刚走远，立刻戳了戳那个女生的后背。
“同学，借支笔可以吗？”我压低声音问。
她转过头，我屏住呼吸——不是小雨的脸。这张脸更圆些，眼睛是浅褐色的，鼻梁上有几颗雀斑。
“给。”她递来一支钢笔，眼神礼貌而陌生。
我的心沉了下去，难道只是巧合？
接过笔的时候，我注意到她手腕上戴着一串彩色珠子手链——和小雨生日时我送她的那串几乎一模一样！
“谢谢。”我故意让笔“不小心”掉在地上，弯腰去捡时快速在她耳边说：“宫廷玉液酒。”
这是我们之间最常用的暗号。如果她真是小雨，一定会……
“一百八一杯。”她下意识接道，然后猛地瞪大了眼睛。
我们四目相对，她的眼眶瞬间红了。是她！真的是林小雨！
“你……”我刚要开口，教授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两位同学，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教授。”小雨迅速转身，假装认真做实验，但我看见她的手在微微发抖。
接下来的四十分钟简直是煎熬。我们不敢再交谈，只能用眼神交流。下课前，小雨在实验报告背面匆匆写了几行字，折成小方块塞给我。
出了教室我才敢打开看，上面写着：“图书馆地下二层，B区，今天下午四点。”
下午三点，我按照约定先去了图书馆三楼等尧昭月。图书馆奢华得不像是普通学校，大理石地面光可鉴人，三层挑高的穹顶上绘着宗教壁画，书架都是实木的，散发着淡淡的檀香味。
三楼人很少，我转了一圈没看到尧昭月，却在哲学区发现了一个小茶几，上面放着一杯冒着热气的花茶和一张字条：“临时有事，晚些联系。别乱跑。——Z.Y.”
Z.Y.？尧昭月的缩写。我端起花茶抿了一口，是我最喜欢的洋甘菊口味。奇怪，她怎么会知道？
四点钟，我准时来到图书馆地下二层。这里灯光昏暗，书架间弥漫着陈旧纸张的气息，B区是化学类书籍，几乎没有人。
“小雨？”我小声呼唤。
“这儿呢！”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书架深处传来。
我循声走去，在最角落的自习区看到了令人瞠目结舌的一幕：林小雨正用三个烧杯煮着小火锅！她面前摊开的厚书里夹着电热板，旁边放着几盘切好的肉片和蔬菜。
“你……在图书馆煮火锅？”我哭笑不得。
“不然呢？这破地方连个外卖都没有！”小雨跳起来一把抱住我，“苏苏！我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
我们抱在一起又哭又笑，直到管理员的手电光扫过来才赶紧分开。
“你怎么变成这样了？”我打量着眼前这个陌生面孔的女孩，“我是说，你的脸……”
“我也不知道，穿过来就长这样了。”小雨耸耸肩，“我叫艾莉丝·陈，化学系二年级，家里好像是做药材生意的。你呢？”
“苏沐，也是化学系，背景不明。”我摊手，“等等，你怎么会做化学实验？现实中你连小苏打和碱都分不清。”
“身体记忆吧。”小雨搅动着烧杯里的汤底，“这具身体好像很懂化学，我只要不思考，手自己就会操作。倒是你，怎么突然会跳芭蕾了？”
我愣住了。对啊，我今早换衣服时发现衣柜里全是芭蕾舞服和舞鞋，而我现实中因为失明根本不可能跳舞。
“我们好像继承了角色的技能……”我喃喃道。
“先不说这个，”小雨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你知道我发现了什么吗？我是尧昭月的双胞胎妹妹！”
“什么？！”我差点打翻烧杯。
小雨从书包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照片：“昨天我去图书馆档案室翻到的。”
照片上是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小女孩，约莫五六岁，穿着精致的洋装。一个表情严肃，站得笔直；另一个歪着头咧嘴笑，手里还抓着一只蝴蝶。
“这是……”
“左边是尧昭月，右边是我，或者说，是艾莉丝。”小雨指着照片，“照片背面写着‘昭月与昭雨，五岁生日’。”
“昭雨？所以你本名叫尧昭雨？”
小雨点点头：“我查了资料，尧家是这座学院的创办者之一，现任理事长尧世昌是‘我们’的父亲。但不知道为什么，昭雨——也就是我现在这个身体——从小被送到陈家抚养，改姓陈，对外说是陈家的女儿。”
我大脑飞速运转。小说里确实提到尧家有个早夭的小女儿，但只是一笔带过，没想到……
“等等，”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你昨天在舞蹈教室吗？”
“没有啊，我第一节是数学课。”小雨一脸茫然。
“我见到尧昭月了，”我低声说，“还把她当成你，用了我们的暗号……”
小雨瞪大了眼睛：“然后呢？”
“她没反应，但……”我犹豫了一下，“她的行为很奇怪。我说了‘弯刀划过红玫瑰’那段，她居然接住了梗，还……抱了我。”
“什么？”小雨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尧昭月抱你？书里她不是出了名的高冷冰山吗？连男主都花了三十章才碰到她的手！”
“我也觉得奇怪。”我皱眉，“而且她今天还给我留了花茶，是我最喜欢的口味……”
小雨突然露出狡黠的笑容：“苏苏，该不会……你穿的是同人二创版本吧？”
“闺闺你该不会要弯了吧？”这个臭小雨又开我玩笑。
“别闹！”我拍了她一下，“说正经的，你觉得尧昭月会不会也是……”
“穿书的？”小雨摇头，“不可能。如果是穿书的，她应该对暗号有反应。更可能是原住民，但行为偏离原著了。”
我们讨论了半天也没结论，最后决定先保守秘密，观察情况。临走前，小雨塞给我一个小瓶子。
“自己配的简易通讯器，”她得意地说，“把你想说的话写在纸条上塞进去，拧紧盖子，我这边对应的瓶子里的纸条上就会显现出来。化学的力量！”
我笑着收下这个看起来像香水瓶的东西：“小心点，别暴露了。”
“放心吧，我可是隐藏了二十年的私生女，专业潜伏。”小雨眨眨眼。
回到宿舍已是傍晚。圣玛丽安的宿舍堪比五星级酒店，我躺在柔软的大床上，回想这一天的奇遇。至少找到了小雨，不是孤军奋战了……
“咚咚。”轻轻的敲门声响起。
我打开门，外面没人，只有地上放着一个精致的食盒。打开一看，是还冒着热气的晚餐：清蒸鲈鱼、上汤菜心和一碗百合莲子羹——全是我爱吃的。
食盒下压着一张卡片：“按时吃饭。——Z.Y.”
我拿着卡片，心跳莫名加速。尧昭月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她到底是谁？
第二天一早，我发现宿舍门口多了个“保镖”——一个穿着学院制服的女生，见我出来立刻站直身体。
“苏小姐，我是学生会指派给您的学伴，负责带您熟悉校园。”她微笑着说。
我挑眉：“学生会？谁安排的？”
“尧昭月会长。”女生回答，“她说您刚转学来，需要特别关照。”
我差点被口水呛到。学生会会长？小说里可没提这茬。而且“刚转学来”明显是借口，看来尧昭月是在派人监视我。
接下来的几天，我一边应付课程，一边和小雨秘密接头。
我们发现这个世界有些地方和原著不符：比如小说中描写学院有七个院系，实际上有八个；原著说尧昭月擅长钢琴，但据我观察她对音乐毫无兴趣；最重要的是，书中从未提及尧昭月有个双胞胎妹妹。
周五下午，我在回宿舍的路上被一个陌生男生拦住。
“苏沐同学？”他推了推金丝眼镜，“理事长想见你。”
我的心一沉。理事长……尧世昌，尧昭月的父亲，小说中的大反派。
“现在吗？”我强装镇定。
“是的，请跟我来。”
理事长办公室在学院中央钟楼的顶层。
电梯上升的过程中，我的手心全是汗。
如果被发现我不是原来的“苏沐”，会有什么后果？
办公室大门缓缓打开，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站在落地窗前，背对着我。
“理事长，苏沐同学到了。”男生恭敬地说。
“嗯，下去吧。”男人转过身，锐利的目光像X光一样扫过我。
我屏住呼吸。尧世昌和照片上一样威严，浓眉下是一双鹰隼般的眼睛，嘴角下垂，一看就不好惹。
“苏沐，”他慢慢走到我面前，“听说你这几天和昭月走得很近？”
我心跳如鼓：“只是……正常同学交往。”
“是吗？”他冷笑一声，“那你能解释一下，为什么你会知道‘尧家军’这个称呼吗？”
尧家军那不是现实世界中的网络梗吗？怎么会……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我勉强回答。
尧世昌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文件夹，翻开：“苏沐，17岁，化学系二年级，成绩中等，性格内向……但上周三突然在舞蹈课上跳了一段奇怪的舞蹈，还喊出了只有尧家核心成员才知道的口号。”
停停停宝子，谁知道你们家暗号这么特别。。。
他啪地合上文件夹：“你是谁？”
我双腿发软，大脑飞速运转却想不出合理的解释。
就在这危急时刻，办公室门被猛地推开。
“父亲。”一个清冷的声音传来。
尧昭月站在门口，面色如霜。
“我在和苏同学谈话。”尧世昌不悦地说。
“校董会已经开始了，所有人都在等您。”尧昭月平静地说，目光却落在我身上，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
尧世昌皱眉看了看手表，哼了一声：“苏同学，我们改天再聊。”
我几乎是逃出办公室的。走廊上，尧昭月快步跟上我。
“别回头，继续走。”她低声说，“有人监视。”
我们一路无言，直到走进一座无人的花园凉亭，尧昭月才停下脚步。
“你父亲……他为什么对我感兴趣？”我喘着气问。
尧昭月望着远处的钟楼，侧脸在夕阳下镀上一层金边：“因为你不是第一个。”
“什么？”
“不是第一个行为突然改变的学生。”她转向我，眼神复杂，“去年有三个，今年已经有两个了。他们都……消失了。”
我浑身发冷：“你是说……”
“我不知道你是谁，也不知道真正的苏沐去了哪里。”尧昭月轻声说，“但如果你不想‘消失’，就离我父亲远点。”
她转身要走，我鬼使神差地抓住她的手腕：“为什么要帮我？”
尧昭月沉默了片刻，突然伸手轻轻抚过我的眼角：“因为你的眼睛……很像我一个故人。”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突然打开了我记忆深处的某个画面——黑暗中有个女孩对我说：“别怕，我会保护你的。”然后是一阵刺眼的白光，和永无止境的黑暗……
“我们……以前见过吗？”我颤抖着问。
尧昭月收回手，表情恢复冷淡：“明天下午三点，老地方。别迟到。”
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我突然意识到一件事：她刚才说的是“老地方”，而不是“图书馆三楼”。
就好像……她知道我记得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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