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十二点，常盘台宿舍的灯光早已熄灭。

御坂美琴轻手轻脚地推开304室的门，茶色短发在月光下泛着微光。她穿着便于活动的运动服，手里攥着一张纸条——那是梦琴傍晚时悄悄塞给她的，上面只有一行字：

【午夜，第七训练场。带上你的能力。】

走廊的感应灯随着她的脚步一盏盏亮起，又在她经过后无声熄灭。美琴的指尖擦过墙壁，细微的电流在金属管道间流动，确保监控系统暂时失灵。

"这么晚了还要偷偷溜出去，真是的……"她小声嘀咕着，却在转角处猛地刹住脚步。

白井黑子抱着双臂靠在窗边，睡衣外披着风纪委员的制服外套，一脸"被我抓到了"的表情。

"姐姐大人，"她拖长音调，"深夜违反校规，可不是常盘台女王该有的行为哦？"

美琴的嘴角抽了抽："黑子，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当然是因为——"黑子突然凑近，压低声音，"我看到了御坂学姐给你的纸条。"

美琴的耳根瞬间发热："你偷看我的东西？"

"这叫风纪委员的职责。"黑子得意地晃了晃手指，"所以，你们俩半夜约在训练场要做什么？"

美琴刚要反驳，窗外突然飘来一阵冷风。

"既然都醒了，"梦琴的声音从上方传来，"不如一起来？"

两人同时抬头。梦琴坐在窗框上，茶色长发在夜风中微微飘动，冰蓝色的眼眸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清冷。更令人惊讶的是，她脚下凝结着一道悬浮的冰阶梯，从三楼窗口一路延伸到地面。

第七训练场位于校园最西侧，平时用于高年级学生的能力实战演练。午夜时分的场地空无一人，只有几盏应急灯投下苍白的亮光。

美琴搓了搓手臂："所以，你叫我来这里到底要干什么？"

梦琴没有回答。她抬起手，掌心向上，一团寒气缓缓凝聚。随着细微的"咔咔"声，空气中的水分子迅速结晶，在她手中形成一把通体透明的冰制长剑。

"接住。"

她突然将冰剑抛向美琴！

"喂！"美琴本能地抬手，电流在指尖跳跃。就在冰剑即将触碰到她的瞬间，剑身突然折射出一道刺目的光芒——

"砰！"

远处的混凝土标靶应声炸裂，表面留下一个焦黑的圆孔。

美琴瞪大眼睛："这是……"

"折射率1.31，"梦琴走向另一侧，"与纯净冰晶的理论值完全一致。"她又凝聚出三把不同形状的冰刃，"你的电磁炮在空气中会有能量损耗，但如果通过介质传导……"

黑子突然明白了什么："您想让姐姐大人用您的冰作为电磁波的传导媒介？"

梦琴点头："理论上，超电磁炮在冰晶中的传播速度可以达到空气中的1.5倍。"

美琴的眼中燃起兴奋的火花。她抬手召出一道电弧，蓝白色的电光在指尖跃动："那就试试看！"

接下来的半小时里，训练场上不断亮起奇异的光芒。

梦琴制造的冰晶悬浮在半空，形成各种复杂的几何结构。美琴的电磁波通过这些冰晶折射、聚焦，威力成倍增长。最成功的一次，一道经过十二面冰晶折射的电磁束直接击穿了三百米外的合金标靶。

"太厉害了！"美琴兴奋地转身，"这样组合的话，连防御型能力者都——"

她的话戛然而止。梦琴的脸色苍白得可怕，左耳的蓝水晶耳坠剧烈闪烁，像是过载的电路。

"御坂学姐！"黑子一个瞬移扶住她摇晃的身体，"您的体温……好低！"

美琴冲过去抓住梦琴的手腕，触感像握住了一块干冰："你透支能力了？"

"没事。"梦琴轻轻挣脱，"只是计算量有点大。"她指了指耳坠，"抑制器在报警而已。"

美琴皱眉盯着那个闪烁的蓝水晶："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学园都市的小礼物。"梦琴轻描淡写地带过，"继续训练吧，刚才的折射角度还可以优化。"

黑子突然插入两人之间："请等一下！御坂学姐，您为什么突然要特训姐姐大人？"

夜风卷起地上的落叶，训练场陷入短暂的沉默。

梦琴的目光越过黑子，直视美琴的眼睛："因为半个月后，学园都市会举办大能力者峰会。"

美琴倒吸一口冷气："那个禁止Level 5参加的死亡竞赛？"

"今年规则改了。"梦琴的指尖凝结出一朵冰玫瑰，"理事会需要数据……关于能力者协同作战的极限。"

冰玫瑰在月光下缓缓旋转，花瓣上突然浮现出细小的电子纹路——那分明是学园都市最高机密的标志。

凌晨两点，训练告一段落。

三人沿着小路往回走，黑子因为能力使用过度，已经趴在美琴背上睡着了。梦琴走在稍前的位置，月光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

美琴突然开口："你早就认识我，对不对？"

梦琴的脚步没有停顿："为什么这么问？"

"刚才训练时，"美琴压低声音，"你下意识用了和我一样的计算公式，连变量命名习惯都一模一样。"

路边的自动贩卖机发出嗡嗡的运转声。梦琴停下脚步，抬手轻触玻璃表面。一层薄霜迅速蔓延，将贩卖机内部的结构清晰呈现——齿轮、电路、制冷管，还有最深处那个卡住的呱太挂件。

"咔嗒。"

冰晶精准地推动挂件，让它掉落在出货口。梦琴取出挂件递给美琴："你的东西。"

美琴没有接。她的声音有些发抖："别转移话题。"

梦琴叹了口气。她伸出手，指尖轻轻点在美琴的眉心。一阵清凉感瞬间扩散，美琴眼前闪过陌生的画面——

*白色的实验室，两个茶色头发的小女孩背对背坐着，中间隔着厚厚的玻璃墙。其中一个女孩的指尖凝结着冰花，另一个女孩的发梢跳跃着电光……*

幻象突然中断。美琴踉跄后退，额头渗出冷汗："这是……记忆？"

"只是可能性之一。"梦琴收回手，耳坠的蓝光变得微弱，"周末跟我去个地方，你会知道更多。"

宿舍楼近在咫尺。梦琴踏上冰阶梯前突然回头："对了，今晚的事……"

"不会告诉任何人。"美琴抱紧熟睡的黑子，"包括她。"

梦琴露出见面以来的第一个真心微笑。月光下，她的身影与美琴记忆中那个小女孩奇妙地重叠在一起。

"晚安，美琴。"

冰阶梯随着她的步伐一级级消失，仿佛从未存在过。美琴站在宿舍楼下，手心里紧紧攥着那个从贩卖机里掉出来的呱太挂件——它冷得像一块冰，却又奇异地带着温度。

午夜特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