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将第七学区的街道染成橘红色,御坂美琴跟在梦琴身后,穿过一条她从未注意过的小巷。
"所以,甜品店只是幌子?"美琴踢开脚边的易拉罐,"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儿?"
梦琴没有回答。她停在巷子尽头的一堵砖墙前,伸手按在墙面上。冰晶从她指尖蔓延,逐渐勾勒出一道门的形状。
"气象观测站三年前就废弃了。"梦琴说,"这是后门。"
冰晶门无声滑开,露出向下的金属楼梯。美琴的电磁感应立刻捕捉到微弱的电流——这里根本不是废弃建筑,而是一个仍在运作的设施。
"等等。"美琴拉住梦琴的袖口,"这地方是谁在——"
刺耳的警报声突然响彻小巷!
梦琴猛地转身,冰墙瞬间在两人面前竖起。几乎同一时刻,一道激光束擦着冰墙边缘掠过,在砖墙上烧出焦黑的痕迹。
"趴下!"
美琴条件反射地释放电磁屏障,蓝白色电弧在空气中交织成网。她这才看清袭击者——三台漆黑的驱动铠从巷口逼近,装甲上印着陌生的"M7N"编号。
"学园都市的警备机器人?"美琴皱眉,"为什么会攻击我们?"
"不是警备。"梦琴的声音冷得像冰,"是猎杀型号。"
战斗在狭窄的巷道内爆发。
美琴的电磁炮击中第一台驱动铠的关节,火花四溅,但对方只是踉跄了一下就继续前进。梦琴的冰锥刺入第二台的视觉传感器,液态氮顺着裂缝渗入内部电路。
"它们的装甲有抗电磁处理!"美琴侧身避开机械臂的挥击,"你的冰能冻住核心吗?"
"需要直接接触。"梦琴一个滑步贴近第三台驱动铠,手掌按在它的胸甲上,"三秒。"
寒气以她掌心为中心迅速扩散,驱动铠的动作肉眼可见地变慢。美琴抓住机会,一记高压电击贯穿它的控制系统。
"砰!"
冻结的机械体炸裂成无数冰晶碎片。美琴刚要松口气,却听到更多金属脚步声从四面八方逼近——至少二十台同型号驱动铠正在包围小巷。
"跑!"梦琴抓住美琴的手腕冲向观测站入口,"它们的指令是活捉,不会破坏建筑。"
两人冲下楼梯的瞬间,梦琴回身释放出扇形冰幕,将入口彻底封死。美琴听到沉重的撞击声从冰层另一侧传来,但暂时安全了。
昏暗的应急灯下,美琴这才注意到梦琴的左臂在流血——一块金属碎片划破了她的制服袖子。
"你受伤了!"
"小伤。"梦琴撕下袖口布料简单包扎,"比起这个,看那边。"
她指向楼梯下方的空间。美琴的呼吸停滞了——
这是一个巨大的圆形实验室,中央矗立着圆柱形培养舱。舱内悬浮着一名茶色长发的少女,面容与梦琴有七分相似,全身连接着数十条管线。培养舱前的控制台上,闪烁着刺眼的红色文字:
【M7N-00 原型体 休眠状态】
美琴的指尖微微发抖:"这是……"
"我的起点。"梦琴轻声说,"或者说,我们的。"
她走向控制台,冰晶从指尖流入操作接口。屏幕上的数据流飞速滚动,最终停在一份加密档案上。
【绝对零度计划 阶段性报告】
【目标:通过量子冻结创造时间干涉体】
【实验体1号:御坂梦琴(克隆源:御坂美琴)】
美琴的大脑一片空白。
"不可能……"她后退两步,"我是普通人家的孩子,我父母——"
"都是假的。"梦琴调出一段监控录像,"你是学园都市制造的第一个成功体,代号'超电磁炮'。而我是你的衍生品,专门为解决你的能力缺陷而设计。"
画面中,年幼的美琴躺在实验台上,全身缠绕着电极。每当她释放能力,皮肤就会因反作用力而开裂。
"他们需要'绝对零度'来抵消你的能量过载。"梦琴关闭视频,"但实验出了意外……我产生了自主意识。"
外面的撞击声越来越剧烈,冰封的入口开始出现裂痕。美琴的思绪乱成一团,但身体先一步行动起来——她一拳砸向控制台,电光炸裂!
"我才不信这些鬼话!"
梦琴没有阻止她。当最后一个屏幕熄灭时,培养舱内的液体突然开始排空。
"糟了。"梦琴脸色骤变,"触发了唤醒协议!"
"M7N-00"睁开了眼睛。
那双与梦琴如出一辙的冰蓝色瞳孔没有焦距,却精准地锁定了两人的位置。培养舱玻璃爆裂的瞬间,整个实验室的温度骤降!
美琴的电磁屏障自动展开,但寒气还是让她打了个哆嗦。梦琴挡在她面前,同样释放出冰霜领域。两股极寒之力在空中相撞,凝结出诡异的悬浮冰晶群。
"她才是原版?"美琴艰难地问。
"不,她是失败品。"梦琴的呼吸开始结霜,"没有情感,只有杀戮指令。"
00号抬起手,地面突然刺出无数冰棱。美琴抱着梦琴滚到一旁,后背撞在金属柜上。
"弱点呢?"美琴咬牙问道。
"左肩!她的控制芯片——"
梦琴的话被一声巨响打断。入口处的冰墙终于破碎,驱动铠部队涌入实验室。但出乎意料的是,它们没有攻击美琴和梦琴,而是整齐地转向00号,武器全部锁定!
【检测到未授权激活体】
【清除指令执行中】
00号歪了歪头,露出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
接下来的场面美琴永生难忘。
00号只是轻轻打了个响指,最先冲上去的三台驱动铠就瞬间冻结,随后像玻璃一样粉碎。她的动作快得不像人类,每一次挥手都有机械体变成冰雕。
"她在学习……"梦琴的声音发抖,"每摧毁一台,就吸收它们的战斗数据。"
美琴突然明白了那些"M7N"编号的含义——这些驱动铠根本不是来抓她们的,而是用来测试00号性能的活靶子!
"我们必须阻止她!"美琴拉起梦琴,"合体技,就像特训时那样!"
梦琴的耳坠疯狂闪烁,但她还是点了点头。两人同时冲向战场中央,美琴的电磁场全开,梦琴的冰晶在空中形成折射网络。
"现在!"
超电磁炮通过冰晶矩阵折射,威力呈几何倍数增长。00号第一次露出惊讶的表情,仓促筑起的冰墙被层层击穿!
然而就在光束即将命中左肩的瞬间——
00号消失了。
不是移动,不是隐身,而是字面意义上的"消失"。实验室里只剩下满地机械残骸和缓缓飘落的冰屑。
"空间跳跃?"美琴喘着气问。
梦琴的脸色比任何时候都苍白:"不……是局部时间冻结。她把自己'暂停'了。"
警报声再次响起,这次来自实验室深处。梦琴猛地拽住美琴:"走!学园都市的回收部队要来了!"
两人从备用通道冲回地面时,夕阳已经完全沉没。美琴的脑海中仍回荡着00号最后的眼神——那不是看敌人的眼神,而是看实验品的眼神。
梦琴按住流血的左臂,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现在你明白了吗?我们从来就不是人类。"
街灯次第亮起,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最终融合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