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底弥翁的警报声响彻第七学区。
御坂美琴背着昏迷的梦琴,和黑子一起穿梭在深夜的街道上。太空电梯顶端的红色警示灯将整个学园都市染成血色,街道上的广播循环播放着紧急避难通知。
"所有市民请注意,Level 5能力者御坂梦琴已被确认叛变,现发布特别通缉令——"
美琴咬紧牙关,将梦琴往上托了托:"胡说八道!"
黑子检查着终端:"姐姐大人,理事会封锁了所有出口,空中管制也已启动。"
梦琴在美琴背上微微动了动,声音虚弱:"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闭嘴。"美琴打断她,"你现在的体温连黑子的手都比不上。"
确实,梦琴的皮肤冷得像大理石,只有微弱的呼吸证明她还活着。01号的意识入侵严重损耗了她的能力核心,连最基本的体温调节都难以维持。
黑子突然刹住脚步:"有人跟踪我们!"
小巷尽头,一个意想不到的身影走了出来——
"真是狼狈呢,御坂同学。"
食蜂操祈站在路灯下,星星眼瞳在暗处微微发亮。她身后跟着两名派阀成员,推着一辆装满医疗设备的推车。
废弃的地铁隧道里,临时医疗点已经搭建完毕。
"你们居然在这种地方设据点?"美琴看着周围闪烁的设备。
食蜂调试着生命监测仪:"心理掌握也需要避风港呀~"
梦琴被安置在中央的医疗舱内,各种管线连接着她的太阳穴和手腕。食蜂的权杖悬浮在上方,投射出复杂的脑波图谱。
"好消息是,01号的意识已被完全清除。"食蜂指着图谱上的蓝色波纹,"坏消息是……"
图谱边缘,一小段红色波形顽固地闪烁着。
"量子冻结的种子。"梦琴轻声解释,"只要它还在,01号就能重生。"
黑子倒吸一口冷气:"也就是说——"
"学园都市的地下设施里,还有成千上万个培养舱。"食蜂的权杖光芒黯淡了一瞬,"只要有一个激活,01号就会卷土重来。"
隧道突然剧烈震动,尘土从天花板簌簌落下。美琴的终端自动弹出警报——恩底弥翁的发射程序已经启动,倒计时71分钟。
"他们要干什么?"黑子放大卫星图像,"把什么送上太空?"
梦琴挣扎着坐起来:"不是送上去……是扔下来。"
全息投影显示出太空电梯顶端的装置——一个巨大的冰蓝色晶体,内部隐约可见人影。
"01号的完成体。"梦琴的声音带着寒意,"搭载了轨道轰炸系统,能在全球范围释放量子冻结。"
医疗舱的灯光忽明忽暗,映照着四人凝重的面孔。
"兵力对比。"美琴调出数据,"我们四个,对上学园都市全部警备力量和那个怪物。"
食蜂晃了晃权杖:"更正,是三个半——某位伤员连冰棍都冻不成了。"
梦琴没有反驳。她正盯着自己颤抖的指尖,那里本该凝结出冰晶,现在却只有微弱的寒气。
黑子突然拍桌:"有办法了!"她调出学园都市的地下管网图,"我们可以利用这个!"
图上显示着庞大的地热交换系统——遍布全市的管道网络,负责调节建筑温度。
"如果御坂学姐能接入主控节点,"黑子兴奋地解释,"就能把整个系统变成放大器!"
食蜂挑眉:"理论上可行,但能量从哪来?"
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转向美琴。
"等等,"美琴指着自己,"你们该不会想让我——"
"十亿伏特,全功率输出。"梦琴平静地说,"通过我的身体转化为冻结脉冲。"
医疗舱陷入死寂。美琴的喉咙发紧:"那会杀了你。"
"不会。"梦琴抬起眼,冰蓝色的眸子直视她,"只要你控制得足够精确。"
食蜂突然站起身:"疯子!你们两个都是!"她的权杖亮起危险的红光,"知道成功率多少吗?17.3%!"
"足够了。"梦琴轻声说,"我们曾用更低的胜算赌赢过。"
隧道再次震动,这次更加剧烈。倒计时显示还剩53分钟。
美琴深吸一口气,向梦琴伸出手:"搭档?"
梦琴握住那只手,嘴角微微上扬:"搭档。"
第七学区地下主控室,守卫比预期中少得多。
"不对劲。"黑子潜伏在通风管道里,"这也太容易了。"
美琴的电磁感应捕捉到异常——所有守卫的脑电波频率完全相同,像是被什么操控着。
食蜂的通讯突然接入:"别担心~是我提前做了点小手脚。"
控制中心的大门滑开,三人长驱直入。主控台被梦琴的冰晶入侵,系统权限瞬间破解。当地热网络的拓扑图展开时,美琴倒吸一口冷气——
"这简直是……"
"学园都市的血管。"梦琴将手掌按在接口面板上,"现在,需要一颗强大的心脏。"
黑子设置好空间坐标:"我去破坏恩底弥翁的发射装置,拖延时间。"
美琴拉住她:"太危险了!"
"姐姐大人,"黑子难得露出认真的表情,"总得有人引开那些守卫吧?"
她不等回答就瞬移消失,只留下一枚风纪委员袖标落在美琴掌心。
"开始吧。"梦琴闭上眼睛,"记住,电流必须完全同步我的神经信号。"
美琴的双手覆盖在梦琴手背上,十指相扣:"准备好了吗?"
"一直等着这一刻。"
金色与蓝色的能量洪流在地下奔涌。
美琴的电磁力通过地热管道传遍全城,梦琴的冻结脉冲则将其转化为精确的低温冲击。每一台培养舱,每一处实验设施,都在同一秒被冰封。
恩底弥翁顶端的晶体突然出现裂痕,01号的尖啸通过广播系统传遍夜空。
"不可能!你们怎么敢——"
黑子的身影在太空电梯外壁闪烁,每一次瞬移都在关键节点贴上干扰装置。食蜂的权杖则全力运转,阻止理事会启动备用系统。
而在地下主控室,美琴和梦琴的意识正在能量洪流中交融。无数记忆碎片在两人之间流转——童年的实验室,常盘台的初遇,雨夜里的并肩作战……
"美琴。"梦琴的声音直接在脑海中响起,"最后一击。"
美琴将全部能量灌注进系统,梦琴的身体在强光中几乎透明。整个学园都市的地面开始结霜,所有与01号相关的设备同时过载爆炸。
恩底弥翁的晶体彻底碎裂,化作漫天冰晶飘散。
当黎明的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时,美琴抱着力竭昏迷的梦琴走出地下设施。食蜂和黑子在不远处等候,四人身上都带着伤痕,但眼神明亮如初。
学园都市的广播系统突然切换,播放起一首古老的钢琴曲。
"《致爱丽丝》?"黑子疑惑道。
美琴却笑了:"不,是《献给两位御坂的安可曲》。"
梦琴在她怀中微微睁开眼,冰蓝色的眸子里映着朝阳:"我们赢了?"
"嗯。"美琴轻声回答,"这次是真的结束了。"
街道上的冰晶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宛如无数星辰坠落人间。而远处,太空电梯的残骸正静静反射着晨光,像一座破碎的纪念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