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心丧气

见到温念辞的那一刻，江月寂还感觉不敢置信。

“学长，早上好。”

江月寂下楼时，听到清脆的声音，他误以为自己病情加重，出现了幻听。

直至惊异地发现温念辞的存在。

“早上好。”

洛霜白居然允许了。

温念辞敏感的捕捉到江月寂清隽的面容，眼底一闪而过的惊异，随即被晦暗替代。

“我问过他，他说随便。”他便认真的解释道。

随便？

江月寂怀疑着，洛霜白原来这么好说话？

很想反驳，他们认识的是同一个人吗？

还是洛霜白默认他已经不会再跑。

表面看既没有肯定，也没有否认，那就是默认。

江月寂淡淡点点头。

“学长，你脸色不太好，是睡眠不太好？”温念辞注意到江月寂眼底的青黑，不知何时，江月寂眼底的黑眼圈越来越重。

他能感受得到江月寂状态的变化，即使不知缘由。

“嗯。很明显？”江月寂声线很淡，刚睡醒的缘故，一点点的鼻音，看起来有一点点茫然。

软下来的声线无端柔和了他的清冷感，更显亲和。

“还好。昨晚你怎么了吗？”温念辞有点好奇，又夹杂着一丝深究的意味。

“没事，做噩梦了。”江月寂一句带过。

“你吃早餐了吗？”天光已亮，正是白昼。江月寂不太能确定温念辞何时到达，出于关心，随口一提。

“吃过。”温念辞点点头。

“学长，你和洛学长同居？”

温念辞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降了点声音，往江月寂靠了靠。

“嗯……算是吧。”思及他与洛霜白的关系，岂是所谓同居那么简单？

“学长，这个问题可能有点冒昧，”温念辞又顿了顿，在心里默念，但是我思考很久了，能不能……得到答复？

“什么问题？是什么时候的事？”

江月寂轻轻的问，眼神落在温念辞上。

“高中时期。”

江月寂顿时沉默。

“这件事……我可能……”话一出口的瞬间，江月寂却愣了愣，是什么时候自己不再果断，却犹犹豫豫，难下定论。

难道是习惯吗？

两年，虽不一定足以让人产生巨大变化，但也足够让人产生细微的变化。

是这两年自己下意识的妥协退让和隐忍，所以演化成现在无意识的踌躇。

温念辞没有察觉到他的迟疑。

静静地等着江月寂的答复。

“给不了你答案，抱歉。”

温念辞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强颜欢笑，状似礼貌的告别，又一路胡思乱想的离开。

温念辞心中的怪异感越来越重，怀疑的种子萌生，渐渐滋长。

他突然想起门口的监控，以及一路而来，看似各司其职，实则时刻盯着江月寂动静的下人。

很难评江月寂究竟经历了什么事，又是怎么在两年后意外再见。

以及二人看似亲密的关系。

“念辞，回来了？”温念辞推门，看见林旧随意坐在沙发上，气质温文尔雅。

“嗯。”自己的问题没有得到解答，温念辞有闷闷不乐，有点心不在焉。

“没有收获？”林旧看他可怜兮兮的模样，心里了然。

“桌上有蛋糕，你要不要尝尝？”林旧不太想提及让温念辞伤心的话题，毕竟他也对此一筹莫展。

两年前他和江月寂就失联了。

“你做的？”温念辞喜糖，这是林旧对他的第一看法。

细想起来，他见到温念辞的第一眼还是因为江月寂。

江家与林家有交情，不过后来江家去往西南联络便减少了。

视线

飘忽，溯回夏日艳阳的初遇。

温念辞小口小口吃完蛋糕，小步小步移至林旧身旁，懒懒的趴在林旧腿上，林旧有一搭没一搭的抚了抚他的后腰，似有若无的痒。

“吃饱了？”温声问道。

“嗯。”懒洋洋的长长的一声。

无聊的刷着手机。

“好痒。你故意的是不是？”

实在受不住，他绽开了笑颜。

正刷着朋友圈，弹出一条新信息。

温念辞仔细瞅了瞅，熟悉的朋友，神经的名字。

轻轻点开。

“阿辞——”隔着屏幕温念辞都感觉看到了对方一边被狗追，一遍撕心裂肺的鬼哭狼嚎。

“？”

温念辞自诩是个惜字如金的人，在此刻。

“兄弟你终于回我了—”

“我告诉你一个非常重大的消息！”

对面打字飞快。

“洛楹回国了！！”看清名字的那一刻，温念辞眉头微不可察的皱了皱。

一旁的林旧缓缓伸出手慢慢抚平。

“怎么了？”林旧关切的询问道。

“没什么。”温念辞的手轻轻的握住对方停在空中的手。

“嗯。”

“WC,兄弟你怎么能如此平静！”

对方非常不理解和不满意温念辞冷淡的态度。

温念辞微微转头，看向林旧。

思考了林旧认识她的可能性。

不太有可能。

“你还记得她对你做过什么吗？啊？如此冷静的态度，一点都不像你！”

对方持续吐槽，信息一条接一条。

他做了什么，温念辞永远都不会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