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华妃的凄厉惨叫声不断响起。
翊坤宫的宫女太监乱作一团,这场面堪称世界名画。
曹琴默手忙脚乱地冲上来拍打虫群,却被反噬的红斑爬满了手背。
她索性后退几步,跟华妃拉开了距离。
混乱中我默默退到了廊下。
系统光幕闪现。
【蛊虫嗜香,欢宜香中麝香为引。】
我顿觉眼前一黑,怪不得!
原来华妃自己才是蛊母的温床!
“拦住她!”华妃嘶喊着指向我,她生怕我借此机会逃跑。
侍卫刀锋出鞘的刹那,清越笛声破空而来。
我知道,这是果郡王的笛声。
苏培盛高举明黄卷轴踏入宫门,“皇上有旨,华妃年氏,戕害皇嗣,禁足翊坤宫!”
果然,有些事经不起推敲和调查。
我的话,皇上听进去了。
满院陷入了死寂。
华妃瘫在虫堆里狂笑,金钗委地,状若疯魔。
七日后,咸福宫飘起药香。
沈眉庄靠在秋香色引枕上,小腹已显圆润弧度。
温实初跪在榻前捧着药碗,手腕缠着浸血的白布。
“安妹妹的脸...”沈眉庄叹息。
我掀开药罐搅动汤剂。
安陵容的惨叫犹在耳边。
蛊毒反噬那夜,她抓烂了自己的脸。
原剧里她毁容是因“息肌丸”,如今倒省了皇后的推手。
甄嬛将剥好的莲子放入青玉碟,“各人造业各人担,倒是你,这蛊毒当真无碍?”
我露出手腕,红斑已褪成淡粉。
“以毒攻毒罢了。”
温实初给的药方里,最后一味是翊坤宫挖出的蛊虫尸粉。
蝉声忽歇。
小允子喘着气跑来:“碎玉轩...碎玉轩的石榴树枯了!”
枯枝如骨爪刺向苍穹。
树根处翻出半腐的油纸包,麝香混着乌头碱渗进泥土。
我蹲身拨开浮土,赫然露出半块双鱼玉佩。
玉佩内缘缠着铜片,上面刻着满文。
我蘸水写下译文:“七月十五,太液池。”
原剧里是甄嬛落水,果郡王相救。
如今这劫数,竟转到了我头上。
太液池的水比想象中冷。
中元节的河灯漂满水面,暖黄的光映着墨黑的水。
我立在曲桥尽头,腕间残留的蛊毒随心跳突突作响。
果郡王约在此处,定与那双鱼玉佩有关。
“盛姑娘好胆色。”带笑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他今日未着白衣,玄色箭袖衬得面色愈发苍白,腰间玉笛换成了短剑。
“王爷约见宫嫔,怕是不合规矩。”我轻笑着开口。
他也轻笑,指尖掠过汉白玉栏杆,“规矩?我以为,盛姑娘是最不在乎规矩之人。”
水面突然起了波澜,桥板应声断裂。
无数苍白的手抓住我脚踝。
我低头发现,竟都是些扎纸人的骨架,裹着湿淋淋的水草。
我被拉入池中。
“闭气!”果郡王纵身跃下。
冰水灌入口鼻,我看见桥洞阴影里安陵容残破的脸。
她咯咯笑着,溃烂的唇间爬出无数蛊虫。
水流裹挟着我下沉。
无数纸人缠绕上来,惨白手臂勒住我的脖颈。
混沌中,前世记忆翻涌而来。
实验室刺目的无影灯,导师递来的清宫档案复印件,双鱼玉佩的拓片...
我的腰间骤然一紧。
果郡王割断缠住我的水草,鲜血从他腕间涌出,染红一片水域。
蛊虫嗅到血气,疯涌向他的伤口!
“走!”他把我推向水面,自己反身迎向虫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