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该收留你们!坏了村里的规矩,惊扰了……惊扰了清净,你们才要负责!”
“对!滚出去!”
“赶紧走!别给我们村招来霉运!”
附和声此起彼伏,村民们情绪激动起来。
包围圈缩得更小了,手电光也开始晃得她们头晕目眩。
盛夏被这突如其来的指责和恶意吓到了,浑身发冷。
她看着那一张张愤怒、麻木、恐惧的脸,绝望感一点点蔓延上心头。
这些人根本不在乎死人,也不在乎失踪的人,他们只想把他们赶走,掩盖什么……
然而,就在这混乱和绝望中,她的目光无意识地扫过那些逼近的面孔。
男人,女人,老人,甚至一些孩子……
突然,她猛地僵住了。
一个细节,他们都有着一个诡异的共同点。
在手电晃动的光线下,她清晰地看到,几乎每一个村民的额头正中央,眉心往上一点的位置,都有一个伤疤!
这种伤疤绝不是磕碰留下的那种,而是非常规整的、圆孔状的伤疤!
大小如同硬币,颜色比周围皮肤深暗,微微凹陷下去,像是一个被强行烙印下的标记!
老人有,壮年人有,那个嘶吼的男人有,甚至人群里一个十几岁少年撩起头发擦汗时,也露出了同样的印记!
这是什么?!
某种部落习俗?
不可能所有人都同时在额头同一个位置留下完全一样的伤疤!
一段尘封的记忆碎片在她脑海中猛地涌现。
她还在原世界做记者时,为了做一期关于世界各地诡异信仰的专题,翻阅过的大量资料。
一篇关于某个隐秘魔神崇拜的记载,模糊的配图上,信徒的额头似乎就有类似的印记!
旁边的注释文字当时写着。
“……某些极端派别认为,至亲之血最能表达虔诚,会在父母寿终正寝前,于其额前钻孔取血,献祭于魔神像前……”
钻孔取血……献祭……
陈大姐额头好像……没有那个疤!
所以她死了?因为不是“自己人”?
那罗韧他们被抓走……
祭祀?!
那个祠堂!
极致的恐惧瞬间攫住了盛夏,让她几乎窒息。她猛地抓住木代的胳膊,手指冰冷用力,声音因极度恐惧而变得颤抖。
“木代!看他们的额头!那个圆形的伤疤!我想起来了!是供奉!他们供奉魔神!要活人祭祀!罗韧他们肯定被带到祠堂去了!快去!!”
她的声音不大,却在这个夜晚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的耳朵。
一瞬间,所有嘈杂的议论、愤怒的指责全都消失了。
死一样的寂静笼罩下来。
所有村民的目光,无论是愤怒的、麻木的、恐惧的,此刻全都齐刷刷地、冰冷地聚焦在盛夏脸上。
那些额头的圆孔伤疤,在惨白的手电光下,仿佛无数只毫无生气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她。
那拄拐杖的老者脸色彻底变了,不再是愤怒,而是被窥破最深层秘密而涌现出的杀机。
他缓缓抬起手,指向她们。
声音嘶哑。
“抓住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