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初绽

暮春的风裹着海棠花的甜香，漫进穆家别墅的客厅。两岁的穆辞野穿着奶白色针织连体爬服，被穆夫人抱在膝头，小胖手攥着半块草莓味溶豆，正盯着茶几上的小熊玩偶发呆——早上妈妈说，今天林叔叔林阿姨会带一个特别的小客人来，是他们刚找到的孩子，以后要和他一起长大。

门铃声响起的瞬间，穆辞野立刻从穆夫人怀里直起身子，小短腿在沙发上蹬得欢快，眼神亮晶晶地往门口望。林先生抱着一个裹着米白色针织襁褓的小女孩走进来，小女孩闭着眼睛，睫毛纤长柔软，像沾了晨露的海棠花瓣，小嘴巴时不时抿一下，发出细碎的“咿呀”声。

林夫人辞野真乖，这是知夏，以后就是你的小玩伴啦。她之前走丢了，刚到我们家，有点怕生，你要当哥哥好好照顾她哦。

穆夫人辞野，快跟知夏打招呼，以后你们就是最亲近的好朋友了。

穆辞野伸出小胖手，小心翼翼地碰了碰林知夏的脸颊——软乎乎的，比他手里的溶豆还软。林知夏像是被惊动了，缓缓睁开眼睛，一双黑葡萄似的眸子盯着穆辞野，没哭也没闹，反而伸出小手抓住了他的手指。穆辞野瞬间咧开嘴笑了，小奶音糯糯的，带着雀跃的调子。

穆辞野夏、夏夏，我是阿野哥哥。

穆夫人辞野真厉害，还知道要叫妹妹夏夏呢，以后要多让着我们知夏哦。

林先生和林夫人要离开时，林知夏突然瘪了瘪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小手紧紧攥着穆辞野的手指不放。穆辞野立刻慌了，把手里的草莓溶豆递到她嘴边，另一只手笨拙地拍了拍她的襁褓，像模像样地哄着。

穆辞野夏夏、不哭，吃溶豆，甜。阿野哥哥陪你玩小熊，不难过哦。

林知夏阿、阿野哥哥……

虽然吐字含糊，但这声“阿野哥哥”让穆辞野瞬间红了耳朵，他立刻扭头对着穆夫人喊，小声音里满是激动。

穆辞野妈妈！夏夏叫我！她叫我阿野哥哥啦！

穆夫人辞野真棒，知夏肯定很喜欢我们辞野。以后你就是知夏的保护神，要一直照顾她哦。

穆辞野嗯！阿野哥哥保护夏夏！夏夏是乖宝！

从那天起，林知夏成了穆家的“常驻小客人”，每天早上被林夫人送到穆家，傍晚再接回去。两岁的穆辞野彻底化身“小监护人”，林知夏爬爬行垫，他就跪在旁边扶着，生怕她摔着；林知夏玩积木，他就帮着递最鲜艳的方块，还会主动把自己喜欢的蓝色积木让给她；连喝奶粉时，他都会把自己的草莓味奶粉分给林知夏一半——因为林夫人说，知夏喜欢草莓味，他要让着乖宝。

林知夏学走路时，穆辞野就蹲在她对面，张开小胖手当“安全垫”。林知夏走得跌跌撞撞，好几次差点摔倒，都是穆辞野扑过去扶住她，自己却坐在地上，膝盖蹭红了也不喊疼，反而先捧着林知夏的脸，软乎乎地问。

穆辞野夏夏、没事吧？摔疼了吗？阿野哥哥吹吹就不疼了，乖宝不怕。

林知夏不、不疼，阿野哥哥疼。

林知夏伸出小手摸了摸穆辞野的膝盖，穆辞野立刻摇摇头，爬起来继续陪她练。穆先生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看文件，偶尔抬头看到两个小家伙的互动，忍不住笑着对穆夫人说

穆先生辞野这孩子，对知夏比对自己还上心，以后肯定是个合格的哥哥。

穆夫人笑着点头，眼里满是温柔。

转眼到了秋天，两人都满了三岁，一起去了小区里的“阳光幼儿园”托班。第一天上学，林知夏抱着穆辞野的脖子不肯撒手，眼泪吧嗒吧嗒掉在他的浅蓝色衬衫上，把衬衫浸湿了一小块。穆辞野拍着她的背，把自己的奥特曼书包摘下来给她背——那是爸爸昨天刚买的，他还没背够呢，却心甘情愿给了夏夏。又把口袋里的草莓糖果都掏出来塞进她手里，小奶音满是安抚。

穆辞野夏夏乖，我们放学就能吃草莓蛋糕了。妈妈说会来接我们，阿野哥哥跟你坐一起，没人敢欺负我的小公主。

林知夏阿野哥哥，你不要走，我怕老师，也怕别的小朋友抢我的东西。

穆辞野不走，阿野哥哥一直陪着夏夏，一起听老师讲小熊的故事，一起玩滑梯，谁抢你的东西，哥哥就帮你要回来。

幼儿园老师把两人安排在相邻的小椅子上，穆辞野全程牵着林知夏的手，手指紧紧攥着她的小手，像是怕她被别人抢走。老师讲《小兔子找妈妈》时，他会凑在林知夏耳边，小声给她解释“小兔子为什么要找妈妈”；吃午饭时，他把自己碗里的虾仁都挑给林知夏——因为林知夏不爱吃青菜，却喜欢虾仁，而他刚好不爱吃虾仁，正好都给乖宝；午睡时，他把小熊玩偶塞给林知夏，自己抱着她的小毯子，说要帮她“守着温暖，不让大灰狼拿走”，其实他自己也有点怕黑，却还是硬撑着当夏夏的“保护神”。

有一次，托班的小男孩壮壮抢了林知夏的红色蜡笔，还把她画的小太阳涂成了黑色。林知夏眼圈红红的，拿着画纸跑到穆辞野身边，委屈地瘪着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差点掉下来。

林知夏阿野哥哥，壮壮坏，把太阳涂黑了，我要画给阿野哥哥的太阳，本来想涂红色的，像草莓一样红……

穆辞野夏夏别难过，哥哥帮你要回来，谁都不能欺负我的乖宝，更不能弄坏你给哥哥画的画。

穆辞野拉着林知夏的手，走到壮壮面前，虽然个子只比壮壮高一点点，却挺着小胸脯，一脸严肃，像个小大人一样。壮壮看到穆辞野的表情，有点害怕，却还是嘴硬。

穆辞野把蜡笔还给夏夏，那是夏夏的东西，老师说不能抢别人的东西。你要是想要红色蜡笔，我让妈妈给你买新的，不许抢夏夏的。

壮壮我、我不还，这蜡笔是红色的，最好看，我就要这个。

穆辞野你不还，我就告诉王老师了！夏夏会难过的，你不能让夏夏难过！夏夏难过了，我也会生气的！

壮壮被穆辞野的气势吓到了，乖乖地把蜡笔还给林知夏，还小声说了句“对不起”。穆辞野接过蜡笔，帮林知夏擦掉画纸上的黑色颜料——他擦得很小心，生怕把纸擦破了，又从书包里拿出新的彩笔，陪她一起重新画小太阳，还在旁边画了一朵小海棠，因为夏夏喜欢院子里的海棠花。

穆辞野夏夏你看，我们画个更大的太阳，再画朵小花，比刚才的还好看。这是我们的小太阳，只属于夏夏和阿野哥哥，别人都不能碰。

林知夏嗯！阿野哥哥画得最好看！夏夏喜欢这个太阳，也喜欢这朵小花！

那天下午放学，穆辞野特意让穆夫人买了太阳形状的饼干，塞了满满一书包给林知夏，说要让她“每天都能看到太阳，不难过”。林知夏坐在穆家的车里，把饼干分给穆辞野一半，两人你一口我一口地吃着，阳光透过车窗洒在他们身上，暖融融的，像裹了一层糖，甜到了心里。

四岁那年，两人升了小班，穆辞野依旧是林知夏的“专属保镖”。小班有手工课，老师让小朋友们做贺卡送给自己喜欢的人。穆辞野拿着胶水和彩纸，坐在小桌子前认真地做着，小眉头微微皱着，像个小大人一样专注。他做了一张海棠花形状的贺卡，上面用歪歪扭扭的字写着“夏夏，阿野哥哥喜欢你，你是我的小公主”——有些字他不会写，比如“喜”和“公主”，还是拉着王老师的手一笔一划学的，学了好几遍才写对。

林知夏收到贺卡时，眼睛亮晶晶的，像装了星星，立刻放下自己手里的彩纸，抱着穆辞野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软乎乎的嘴唇沾了点粉色彩笔的颜料，在他脸上留下了一个小小的粉色印子。穆辞野瞬间红了脸颊，从耳朵红到了脖子根，却还是把自己做的另一张奥特曼贺卡也塞给她，小声说。

穆辞野这个也给你，奥特曼能打怪兽，就像阿野哥哥一样，会一直保护夏夏，不让夏夏受欺负。

林知夏谢谢阿野哥哥，我也给阿野哥哥做了贺卡，虽然有点不好看，但是我很认真做的。

林知夏从书包里拿出一张小熊形状的贺卡，上面画着两个牵手的小人，一个小人旁边写着“阿野”，另一个旁边写着“夏夏”，旁边还画了一颗小小的红色爱心，爱心旁边还有几个歪歪扭扭的字“永远一起”。穆辞野小心翼翼地把贺卡放进自己的小书包里，拉上拉链，说要带回家贴在房间的墙上，每天睡醒都能看到，还要给爸爸妈妈看。

幼儿园举办“亲子义卖”活动时，穆辞野和林知夏一起摆摊卖自己的玩具。穆辞野负责吆喝，小奶音喊着“奥特曼玩具，能打怪兽，一块钱一个！还有小熊玩偶，抱着睡觉不害怕，两块钱一个！”；林知夏负责收钱，把硬币小心翼翼地放进粉色的小铁盒里，时不时抬头看穆辞野，眼神里满是依赖，像只小跟屁虫。

有个穿红色连衣裙的阿姨停下来，指着林知夏怀里的小熊玩偶问：“小朋友，这个小熊玩偶多少钱呀？阿姨想买给我家宝宝。”林知夏舍不得，眼圈红红的，把玩偶抱得更紧了，小声说

林知夏这是阿野哥哥给我的，不能卖

穆辞野立刻挡在林知夏面前，对阿姨认真地说。

穆辞野阿姨，这个小熊不能卖，是夏夏睡觉要抱的，没有小熊她会睡不着的，会哭的。我们卖奥特曼玩具吧，奥特曼可厉害了，能保护你家宝宝，还能打怪兽，好不好？

“小朋友真疼妹妹，那阿姨买两个奥特曼玩具，再买一个小兔子玩偶，这样可以吗？”

穆辞野谢谢阿姨！阿姨真好！夏夏，我们把卖的钱捐给小朋友，好不好？王老师说，有的小朋友没有玩具，我们帮他们买玩具，让他们也能开心。

林知夏好！阿野哥哥说什么都好，我们帮别的小朋友，他们就不会难过了。

活动结束后，两人把卖玩具的钱都捐给了幼儿园的公益箱，王老师还特意给他们发了“爱心小天使”的奖状，奖状上画着两个小朋友手牵手，像极了他们俩。穆辞野把奖状递给林知夏，说这是属于她的，因为夏夏愿意把喜欢的玩具卖了帮助别人，很善良。

林知夏不是，是阿野哥哥的，阿野哥哥帮我吆喝，还保护我，不让别人买我的小熊。我们一起要这个奖状，贴在阿野哥哥的房间里。

老师辞野和知夏都很棒，这张奖状是你们一起的，要好好保管哦。你们两个真是幼儿园里最有爱的小搭档，老师都羡慕你们的友谊啦。

幼儿园毕业前夕，王老师让小朋友们写“毕业愿望”，可以写想做的事、想和谁在一起。穆辞野趴在桌子上，用铅笔认真地写着，虽然有些字不会写，用拼音代替，但每一个字都充满了诚意。林知夏凑过来看，小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软乎乎的头发蹭着他的脸颊，有点痒。

林知夏阿野哥哥，你写的什么愿望呀？能不能念给我听？我有的字不认识。

穆辞野我写的是，希望夏夏永远开心，永远不难过，永远不生病。以后我们能一起上小学、中学、大学，永远在一起，坐同桌。我还要一直当第一名，保护我的小公主，给她买好多好多草莓蛋糕、草莓糖、草莓冰淇淋，把所有草莓味的东西都给她。

林知夏我也要写和阿野哥哥一样的愿望！我要永远和阿野哥哥在一起，一起上小学、中学、大学，一起当第一名，每天都和阿野哥哥一起吃草莓蛋糕，一起玩小熊玩偶。

林知夏拿着铅笔，在纸上画了两个牵手的小人，一个小人旁边写着“阿野”，一个写着“夏夏”，还画了一个大大的太阳和一朵海棠花，太阳旁边画了好多草莓，虽然歪歪扭扭，却充满了童真。穆辞野把自己的愿望纸和林知夏的叠在一起，放进自己的小书包里，拉上拉链，说要好好保管，等他们上小学了，再拿出来看，看看愿望会不会实现。

幼儿园毕业典礼那天，所有小朋友都穿着漂亮的毕业服——白色的衬衫、蓝色的背带裤，女生还有一条小小的蓝色裙子。林知夏要表演舞蹈《小星星》，上台前她很紧张，紧紧抓着穆辞野的手不放，手心都出汗了，小声说

林知夏阿野哥哥，我怕跳错，怕大家笑我

穆辞野夏夏别紧张，你跳得最好看了，比班里的其他小朋友都好看。哥哥在台下给你加油，你要是忘了动作，就看哥哥，哥哥给你比手势。就算跳错了也没关系，哥哥还是觉得你最棒，我的小公主最勇敢了，不怕的。

林知夏嗯！我会加油的，不给阿野哥哥丢脸，也不给爸爸妈妈丢脸。

音乐响起，林知夏跟着节奏跳了起来。她的动作虽然不算特别标准，却格外认真，眼睛一直盯着台下的穆辞野，像是在找一个依靠。穆辞野坐在台下的第一排，旁边是穆先生和穆夫人，手里拿着穆先生给的相机，不停地按下快门，想把每一个瞬间都记录下来，还时不时挥舞着小拳头，小声喊“夏夏加油”，声音不大，却充满了力量。

跳到一半时，林知夏不小心踩错了步子，差点摔倒，穆辞野立刻站起来，紧张地喊

穆辞野夏夏加油！你可以的！稳住！

林知夏听到他的声音，像是有了底气，立刻稳住了脚步，继续跳了下去，后面的动作都没再出错。表演结束后，林知夏跑下台，扑进穆辞野怀里，小声说

林知夏阿野哥哥，我刚才差点摔倒，还好听到你的声音了，不然我肯定会哭的

穆辞野夏夏已经很棒了，你看，大家都在为你鼓掌呢，爸爸妈妈也在鼓掌。走，哥哥带你去吃草莓冰淇淋，奖励我们勇敢的小公主完成了表演，而且跳得这么好。

林知夏好呀！谢谢阿野哥哥！我要草莓味的，还要加小饼干和巧克力碎，好不好？

穆辞野好！都听夏夏的，你想吃什么就加什么，哥哥付钱——用我的零花钱。

毕业典礼结束后，穆辞野和林知夏一起去了幼儿园的小花园，把那里的向日葵花籽收集起来，装在一个透明的小玻璃瓶里。穆辞野拿着瓶子，对林知夏说，要把花籽种在穆家的院子里，明年春天就能长出新的向日葵了。向日葵会跟着太阳转，就像我们一样，永远朝着开心的方向，永远不分开。等向日葵长到比夏夏还高的时候，我们就坐在花田里吃草莓蛋糕，还要把我们的毕业愿望读给向日葵听，好不好？

林知夏好！我要和阿野哥哥一起浇水、施肥，每天都来看它，还要给它起个名字，叫“夏夏和阿野的向日葵”，这样它就知道是我们种的，会长得更茂盛。

穆辞野这个名字好！就叫这个。以后每年我们都要种向日葵，让穆家的院子里永远都有向日葵，永远都有我们的回忆。要是夏夏想幼儿园了，我们就来看向日葵，就像看到幼儿园的小花园一样。

林知夏阿野哥哥，我们上小学也要一起，对不对？要在同一个班，一起坐同桌，一起写作业，一起当第一名，就像在幼儿园一样。要是小学有小朋友欺负我，你也要像现在一样保护我。

穆辞野对！我已经跟爸爸妈妈说了，一定要和夏夏上同一个小学、同一个班。我还跟爸爸说，要提前去学校问老师，能不能让我们坐同桌——我要坐在夏夏旁边，这样就能帮你收作业本，还能提醒你带红领巾。以后每天早上我都去夏夏家楼下等你，一起上学；放学了一起回家，路上还能给你买草莓糖，就像幼儿园放学一样。我们还要一起当年级第一名，不让别人超过我们，让老师也夸我们是最棒的搭档。

夕阳西下，橘红色的晚霞铺满天空，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紧紧靠在一起，像一对永远不会分开的小伙伴。穆辞野牵着林知夏的手，手指小心翼翼地攥着她的小手，生怕她走丢——他从两岁第一次牵起这只小手开始，就没打算放开。林知夏时不时会抬头看穆辞野，眼睛里满是依赖和信任，像只找到了港湾的小海鸥；穆辞野也会低头看她，眼神里满是温柔和宠溺，另一只手紧紧攥着那个装着花籽的小玻璃瓶，像是握着他们之间最珍贵的约定，瓶身上还沾着一点从幼儿园带回来的泥土，带着淡淡的青草香。

回到穆家后，穆辞野拉着林知夏直奔自己的房间——那是他们的“秘密基地”，墙上已经贴满了两人的涂鸦和合照。他先把林知夏的毕业照贴在书桌对面的正中央，照片里的林知夏穿着蓝色小裙子，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旁边还站着穿着背带裤的自己，两人手里都举着“毕业快乐”的小牌子。接着，他把他们一起画的向日葵、写的毕业愿望，还有那张“爱心小天使”的奖状，一一贴在毕业照周围，摆成一个小小的爱心形状。

最后，他从书包里拿出一张黄色的便利贴，趴在书桌上，用铅笔歪歪扭扭地写着：“夏夏是阿野哥哥的乖宝，是阿野哥哥的小公主。哥哥会永远保护夏夏，宠着夏夏，永远和夏夏在一起——一起上小学、中学、大学，一起当第一名，一起种向日葵，一起吃草莓蛋糕。永远不变。”写完后，他小心翼翼地把便利贴贴在毕业照的右上角，满意地拍了拍手，还拉着林知夏一起看。

林知夏阿野哥哥，你写的字真好看！以后我也要学写这么好看的字，然后写好多好多小纸条，贴满你的房间，都是我想对阿野哥哥说的话！

穆辞野好啊！我等着夏夏写的小纸条。以后我的房间就是我们的“回忆墙”，不管我们长多大，看到这些东西，就能想起幼儿园的时光，想起我们一起玩积木、一起画画、一起义卖的日子。

那天晚上，林知夏在穆家过夜，还是像往常一样，抱着穆辞野的小熊玩偶睡——这只小熊是两岁时穆辞野送给她的，现在已经洗得有些发白，却是她最宝贝的东西。穆辞野坐在她的床边，给她讲了最后一个幼儿园睡前故事——故事里有一只叫“阿野”的小熊和一只叫“夏夏”的小兔子，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一起在草地上追蝴蝶，一起在树下分享甜甜的浆果，就算遇到大灰狼，小熊也会把小兔子护在身后，用小小的爪子赶走坏人。最后，他们在院子里种了很多向日葵，每年夏天都一起坐在花田里，听风吹过花瓣的声音，永远都不分开。

故事讲完后，穆辞野帮林知夏掖了掖被角，把小熊玩偶往她怀里又塞了塞，轻声说。

穆辞野夏夏，晚安。明天我们就要去小学报名了，以后我们就是小学生了，再也不是幼儿园的小朋友啦。但不管我们多大，哥哥都会永远保护你，不让你受一点委屈——你要是忘带文具，我把我的分给你；你要是不会做数学题，我教你；你要是想妈妈了，我就陪你给妈妈打电话。我永远都会把你当成我的小公主，给你买草莓味的所有东西。

林知夏阿野哥哥，晚安。我最喜欢阿野哥哥了，永远都喜欢。以后我也要一直跟阿野哥哥在一起，当阿野哥哥的小公主，跟阿野哥哥一起长大，一起当第一名。等我长大了，我也要给阿野哥哥买草莓蛋糕，买好多好多。

穆辞野在林知夏的额头亲了一口，那是一个轻轻的、带着草莓味的吻——他下午刚吃了草莓糖。然后他蹑手蹑脚地走出房间，还特意帮她留了一盏小夜灯——他知道夏夏怕黑，从两岁第一次在穆家过夜开始，这盏小夜灯就没熄灭过。他站在门口，看着房间里柔和的灯光从门缝里透出来，心里暗暗发誓：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他都会一直陪在林知夏身边，做她最坚强的后盾，让她永远都能像现在这样，开心地笑、安心地依赖他，永远做他掌心的小公主。

从两岁那年林知夏被林家捡到、第一次来穆家开始，穆辞野的世界里就多了一个最重要的人。他只比她大五个月，却把所有的温柔、耐心和偏爱都给了她——他会把草莓味的溶豆让给她，会在她学走路时当她的“安全垫”，会在她被欺负时站出来保护她，会把最珍贵的奥特曼贺卡送给她。而她也黏他、信任他，把他当成自己的全世界——她会在害怕时紧紧抱着他的脖子，会把最宝贝的小熊玩偶分享给他，会把写满“阿野”的贺卡偷偷塞给他，会跟着他的脚步，从幼儿园的滑梯旁，走到夕阳下的小路上。

现在，幼儿园的三年时光结束了，那些一起吃草莓糖、一起画小太阳、一起在秋千上聊天的日子，都成了藏在记忆里的甜。但穆辞野和林知夏的故事，才刚刚开始。他们的未来，会像穆家院子里即将种下的向日葵一样，永远朝着阳光，永远充满希望，永远紧紧相依——不管是小学的课堂、中学的操场，还是大学的林荫道，他们都会手牵手走下去，永远都是彼此心尖上最珍贵的存在，永远都是那个喊着“阿野哥哥”和“夏夏”的、不会分开的青梅竹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