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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商看着离十六浑身浴血、散发森然杀气的模样,心头一寒,声音控制不住地发颤:“阁…阁下想干什么?”
宋一梦眼中瞬间迸发出强烈的求生希冀,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的浮木,哀求地望向离十六。离十六的脚步却在几米外停住,冰冷的目光扫过场中,面具下的声音毫无波澜:“啊,不好意思,路过,你们继续。”

温晚棠“大当家都这时候了,干什么啊?”
宋一梦眼中的光芒瞬间凝固、熄灭,绝望再次笼罩。离十六说完,竟真的毫不留恋,利落转身,迈步就走。
富商如蒙大赦,大大松了口气,脸上的凶厉重新浮现,再次抬手,狠声道:“再砍她!”打手重新扬起屠刀,这一次,宋一梦认命地闭上眼。
刀光再次急落!就在刀锋即将触及宋一梦皮肤的瞬间“唰!”一只冰冷坚硬的机械臂,如同凭空出现,闪电般扣住了打手扬刀的手腕。
离十六的身影竟不知何时去而复返,鬼魅般插入了宋一梦与屠刀之间!
富商又惊又怒:“阁下到底是什么意思?!”
所有人的目光,或惊疑,或恐惧,都聚焦在了那突然挡在死亡前面的面具男人身上。离十六没有看任何人,冰冷的目光透过面具,只落在持刀的打手脸上。
离十六离十六声音依旧淡漠,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半炷香。半柱香,等我走远了再动手,听懂了吗?
说完,他松开手,真的又一次转身,作势要离开。宋一梦的心,如同被他随意丢进寒潭,彻底沉了下去。树下,吃瓜组合面面相觑,满脸困惑。
断山虎“大当家这…这到底是几个意思?”
温晚棠“莫非大当家中邪了!”
上官鹤“事情蹊跷,先等等看。”
富商彻底被这反复无常的“高手”激怒了,破口大骂:“有病!装什么高手,继续砍她!”他暴躁地一挥手,“给我杀!”
打手的刀,带着富商积蓄的怒火和狂躁,第三次,更狠更快地劈向无力反抗的宋一梦!不知从哪里爆发出的力量,坐在地上的宋一梦竟猛地向前一扑,用自己颤抖的身躯挡在了奄奄一息的舞姬前面。与此同时,那撕裂空气的寒刃也落了下来。
眼看刀锋就要饮血,宋一梦清晰地听见耳边,传来一声极轻、极冷的叹息: “我的话,没听见吗?”
下一瞬,离十六剑风暴起,狂风骤然裹挟着漫天纷飞的雪白梨花,如同决堤的洪流,沛然莫御地撞向富商和他的打手。惨叫声中,富商如球般滚出,打手们被巨力掀飞,四散跌撞摔倒在地。
就在这混乱狂风的中心,离十六的身影如同神兵天降,稳稳落下!他甚至没有拔出腰间或机械臂中任何武器,只是闪电般探手,五指张开,精准地捏住了那柄劈下的刀身,精钢打造的长刀,竟被他徒手硬生生折断!断刃叮当落地。
离十六他淡淡的声音如同月夜的寒霜,飘散在纷飞的梨花里:“下辈子记得,杀人,要找个僻静的地方。”
月华如洗,静静流淌在江面上。宋一梦瘫坐在冰冷的泥地上,怀中是逐渐冰冷的舞姬,她忘记了哭泣,忘记了尖叫,只是呆呆地、久久地仰望着面前这个去而复返、神秘莫测的黑衣身影。无数的、雪白的梨花瓣,在刚刚平息的风中缓缓飘落,轻柔地覆盖了满地的血腥与狼藉,在月光下闪烁着脆弱的光。
而不待她感谢,离十六已将富商及其打手处理干净,往林中奔去。
月色穿过稀疏的林叶,在地面投下斑驳的碎片。离十六的身影拖得老长,步伐不如平日的迅捷无声。左肩处,渗出的新鲜血迹在墨色衣料上洇开一片更深沉的暗红,如同夜色中新绽的伤疤。
离十六他紧捂着伤口,眉宇间凝着一层化不开的阴郁与懊恼:“不是跟你和晚棠说,今夜不要闹出动静吗?”
上官鹤上官鹤眼珠一转,下意识地装傻充愣:“我们没有闹出动静啊!”他摊开手,一脸无辜,“明明是你从天而降,砰的一下,把人都给撞飞了。”
离十六“拍卖人口又是怎么回事?!还闹出了人命!”他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
上官鹤上官鹤心中一凛,立刻敛容,连连摆手解释:“没有!没出人命!”他语速加快,“那个受伤的舞姬已经救活了,拍卖的事,是外来宾客做的混账事,咱们的人事先并不知情。敢在残江月拍卖人口,得让他们付出代价……”
就在这时,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阿龙、阿虎、晚棠,快速向这边奔来。人还未到近前,阿虎那略带愤慨的声音已经传来:“老大,老大,那群富商怎么处……”处置的“置”字还在嘴边打转,一个清亮的女声如小鹿般撞破了林间的凝重。
“大侠!大侠!”是宋一梦的声音!
上官鹤反应奇快,像一只被惊起的夜枭,话音未落,身影已倏然拔地而起,消失在树影深处。阿龙、阿虎、晚棠不待任何吩咐,便匿入旁边几棵虬枝盘错的大树之后,气息瞬间收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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