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ein

照相馆的门被“砰”地一声推开时，程小时正在给一盆多肉浇水，他手一抖，水洒了满桌，抬头就看见个穿黑色皮衣的男人站在门口，一头红色头发，眼神像淬了冰。

Vein时光照相馆？

男人扫视着屋里的摆设，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

Vein看着也不怎么样。

陆光从里屋走出来，目光落在男人手里的牛皮纸袋上

陆光有事？

Vein听说你们能进照片里办事？

男人把纸袋扔在柜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Vein这活儿你们接不接？

程小时打开纸袋，里面是张黑白照片——废弃的工厂车间，地上散落着生锈的零件，角落里似乎蹲着个模糊的人影。

程小时这是哪？拍的什么？

Vein英都郊外的旧车床厂。

男人靠在门框上，指尖转着一把银色的打火机

Vein照片里有我要的东西。办成了，钱不是问题。办不成……

他冷笑一声

Vein就别再吹嘘自己多能耐了。

程小时最受不了别人挑衅，刚想拍桌子，就被陆光按住了手。

陆光可以接。

陆光拿起照片，指尖拂过画面里的阴影

陆光但我们需要知道你要找的是什么？

Vein不该问的别问。

男人站直身体，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

Vein我叫Vein。明天这个时候，我来拿东西。

说完转身就走，皮衣下摆扫过门口的风铃，叮当作响。

程小时什么人啊这是！

程小时看着他的背影，气不打一处来。

陆光没说话，只是盯着照片里的角落，眉头微蹙

陆光这个工厂有点眼熟。

第二天一早，两人就动身去了英都郊外。旧车床厂果然和照片里一样，断壁残垣间长满了杂草，空气里弥漫着铁锈和霉味。程小时站在照片前，回头看了眼陆光

程小时我进去了，你在外面盯着。

白光闪过，程小时发现自己站在车间中央，脚下是冰冷的水泥地，照片里的人影不见了，只有满地的零件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光。

程小时陆光，能听到吗？

陆光能。

陆光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

陆光注意墙角的铁架，那里有反光。

程小时刚走到铁架旁，突然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他猛地回头，只见Vein不知什么时候也进了照片，正靠在机器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Vein动作挺快。

程小时你怎么进来了？

程小时皱眉。

Vein怕你找不到东西耽误事。

Vein抛给他一个手电筒

Vein我要的是个蓝色的铁皮盒子，藏在车床下面。

程小时打开手电筒，蹲下身往车床底照——果然有个蓝色盒子，被一堆零件压着。他刚想伸手去够，头顶突然传来“哐当”一声，一块生锈的铁板掉了下来，直砸他的后背！

陆光小心！

陆光的声音响起。

程小时下意识往旁边一滚，铁板砸在地上，溅起一片灰尘。他抬头就看见Vein站在刚才他蹲的位置，手里还攥着块碎木头——显然是他刚才用木头把铁板捅下来的。

程小时你干什么？！

程小时又惊又怒。

Vein吹了声口哨，眼神里却没笑意

Vein试试你们的反应而已。连这点危险都躲不过，还敢接我的活？

程小时气得想揍人，却听见陆光冷静的声音

陆光先拿盒子。

他咬了咬牙，爬起来冲到车床边，掀开零件，把蓝色盒子抱了出来。盒子上了锁，沉甸甸的，不知道装着什么。

Vein看来还行。

Vein伸手要接，程小时却往后一躲。

程小时你得告诉我们这是什么，不然这盒子我们不能给你。

Vein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Vein你在跟我讨价还价？

程小时这是我们的规矩。

程小时毫不退让

程小时我们不做不明不白的委托。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时，车间的横梁突然发出一声脆响，伴随着刺耳的金属摩擦声，整个屋顶开始往下掉碎石。

陆光不好，要塌了！

陆光的声音带着急

陆光程小时快出来！

程小时刚要启动回归，就看到Vein被一块掉落的水泥板砸中了腿，疼得闷哼一声，他咬了咬牙，冲过去架起Vein的胳膊

程小时走了！

Vein愣了一下，没挣扎，程小时半拖半拽地把他拉到照片附近，白光闪过，两人同时跌回现实世界。

旧工厂的方向传来轰隆一声巨响，大概是彻底塌了，Vein捂着腿，额头上全是冷汗，看程小时的眼神复杂了些。

Vein盒子……

他刚想说什么，就被陆光打断。

陆光你的腿需要处理。

陆光从包里拿出急救包

陆光先跟我们回照相馆。

Vein没再拒绝，任由程小时扶着他往外走。路过那堆废墟时，他看了眼蓝色盒子，又看了眼程小时的背影，嘴角动了动，没说话。

程小时扶着他，心里却在嘀咕：

程小时（这家伙虽然讨厌，但刚才要是把他扔在里面，好像也不太地道。）

陆光跟在后面，看着前面两人的背影，又看了眼手里的蓝色盒子，眼底闪过一丝深思。这个Vein，恐怕没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