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阳光格外柔和,程小时正蹲在柜台后整理旧相册,指尖突然被一张边缘卷起的照片划了下,照片上是个穿中山装的男人,手里举着台相机,背景是时光照相馆刚开业时的招牌,可男人的脸却被一层白雾似的痕迹盖住了,怎么擦都擦不掉。
程小时陆光,你看这张,怎么脸是模糊的?是保存得不好吗?
陆光接过照片,指尖在模糊处轻轻摩挲——那不是保存问题,更像是被人刻意用特殊药水处理过。他翻到相册的最后一页,那里留着张空白页,角落用铅笔写着个“陈”字,和之前在天辰实验室论文上看到的陈景明签名笔迹有些像。
陆光可能和陈博士有关,爷爷的日记里提过,开业初期有位姓陈的朋友常来帮忙,后来突然断了联系。
话音刚落,门铃响了,来的是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手里拿着个牛皮纸信封,递过来时指尖还在微微发抖:
陈默我是陈景明的儿子,陈默。
他从信封里掏出张照片,和程小时手里那张模糊照片几乎一样,只是这张上男人的脸清晰可见——正是陈景明,
陈默我在整理父亲遗物时看到这张照片,背面写着“时光照相馆 老陆”,所以来碰碰运气。
程小时突然想起钟表厂里陈景明最后说的话,心里一暖:
程小时你父亲是个很勇敢的人。
陈默愣了愣,随即红了眼眶:
陈默我一直以为他是抛弃家庭的人,直到看到他留下的实验笔记,才知道他是为了毁掉天辰的芯片,才故意和我们断了联系。
他从信封里拿出本泛黄的笔记本,
陈默这是他的日记,里面提到过您爷爷,说当年是您爷爷帮他藏了第一批实验数据。
陆光翻开日记,其中一页画着张草图,是时光照相馆的阁楼布局,在保险柜旁边标注着“数据藏于暗格”。他立刻拉着程小时跑上阁楼,按照草图的指引,果然在保险柜背后摸到块松动的木板——里面藏着个生锈的铁盒,打开后是几张泛黄的软盘,上面贴着“天辰初代数据”的标签。
陈默这些数据。
陈默看着软盘,声音带着哽咽,
陈默能证明父亲不是叛徒,谢谢你们。
程小时突然指着陈默手里的照片:
程小时你看,这张照片和我们相册里的一模一样,只是我们那张脸是模糊的。
陈默接过照片,突然笑了:
陈默这是我父亲的习惯,他怕连累别人,会把和朋友有关的照片里的人脸处理掉,只留自己的清晰,他总说,要把危险都留给自己。
陆光把软盘装进密封袋:
陆光这些数据我会交给警方,你父亲的清白一定会被证明。
陈默深深鞠了一躬,转身离开前突然想起什么,又从信封里掏出张照片:
陈默这是我父亲和我母亲的合影,背面有您爷爷的字,说等事情结束,就把这张照片交给我们。
照片上的陈景明牵着个笑靥如花的女人,背景是片盛开的油菜花田,温暖得让人想哭。
程小时把照片贴在墙上,刚好在陈景明模糊照片的旁边。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两张照片里的陈景明仿佛在隔空相望,像跨越了时光的重逢。
傍晚关店时,陆光把那本陈景明的日记放在柜台最显眼的位置,程小时翻到最后一页,上面写着——若我不能回来,愿时光能善待我爱的人,也善待那些守护光明的人。
程小时你说,陈博士看到现在的样子,会不会很开心?
程小时靠在陆光肩膀上,看着墙上的照片。
陆光握住他的手,指尖带着暖意:
陆光会的,因为他守护的东西,一直都在。
窗外的晚霞染红了半边天,照相馆的灯光亮起,照亮了墙上一张张笑脸,也照亮了那些藏在时光里的温柔与勇敢,而那本陈景明的日记,像个沉默的守护者,静静躺在柜台上,诉说着一个关于牺牲与守护的故事,也为时光照相馆的相册,补上了那页空白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