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伯贤“来看看你们。”
我笑着说，目光扫过院子，
边伯贤“住得还习惯吗？”
“习惯！习惯！”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连忙站起来，孩子穿着虎头鞋，正睁着乌溜溜的眼睛看我，“比在北狄好多了，有热炕，有饱饭，还有……安稳觉。”
说到“安稳觉”三个字时，她的声音哽咽了。我这才注意到，她的手腕上有一圈淡淡的疤痕，像是被铁链勒过。
边伯贤“缺什么就跟管事的说，别客气。”
我轻声说。
“不缺！不缺！”陈武连忙摆手，“朝廷给的棉衣厚实，粮食也够吃，还有大夫天天来瞧病，我们……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了。”
边伯贤“好好活着，就是最好的报答。”
我看着他们，
边伯贤“开春后，会分给你们土地，想种地的种地，想做买卖的做买卖，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院子里的人都笑了，眼里的光比冬日的阳光还暖。
我忽然想起姐姐说的，百姓要的其实很简单，不过是“有饭吃，有衣穿，睡得安稳”。以前总觉得这是小事，现在才明白，这正是江山稳固的根基。
正说着，林忠匆匆进来，在我耳边低语，
林忠“陛下，宫里来消息，长公主身子不舒服，请您回去一趟。”
我的心一紧，
边伯贤“怎么回事？早上出门时还好好的。”
林忠“说是受了点风寒，有些发热。”
林忠的声音也带着担忧。
边伯贤“知道了。”
我点点头，跟陈武他们道别，
边伯贤“朕先回宫，过几日再来看你们。”
“陛下慢走。”陈武他们一直送到门口，看着我的马车消失在巷口才回去。
赶回宫里时，姐姐已经躺下了，额头敷着退热的帕子，脸色有些红，呼吸也比平时重些。
太医正在给她诊脉，见我进来，连忙起身行礼：“陛下放心，长公主只是受了风寒，并无大碍，吃几服药，发发汗就好了。”
边伯贤“怎么会突然受寒？”
我坐在床边，摸了摸她的额头，果然很烫。
“早上看雪下得大，去给梅树扫雪，许是被风吹着了。”侍女低声说。
我心里一疼。
姐姐素来爱梅，每年下雪都要亲自去打理那几株红梅，今年也不例外，却忘了自己的伤还没完全好。
边伯贤“以后不许再做这些事了。”
我板起脸，语气却不自觉地软了，
边伯贤“要扫雪让下人去做。”
姐姐睁开眼，笑了笑，声音有些虚弱，
边若水“伯贤……长大了。”
姐姐看着我，眼里满满的欣慰，还有点我看不懂的情绪。
边若水“不碍事……那几株梅是先帝种的，我瞧着亲。”
边伯贤“再亲也没有你的身子重要。”
我替她掖了掖被角，
边伯贤“好好躺着，我让厨房给你熬点姜汤。”
她点点头，又闭上了眼睛，眉头却微微皱着，像是在想什么心事。
我坐在床边，看着她沉睡的脸，忽然想起小时候，我生病发烧，她也是这样守在床边，一夜不合眼。
那时她才十几岁，却像个小母亲一样，笨拙地学着煎药、喂水，生怕我有一点不舒服。
这么多年，一直都是她在照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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