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御花园的假山旁，竟看到了张太傅。
他正坐在石凳上看书，见我过来，连忙起身行礼，
张建山“陛下。”
边伯贤“太傅怎么在这里？”
张建山“臣给太后请完安，路过此地，想着天气好，便坐下来看会儿书。”
张太傅笑着说，目光落在我脸上，
张建山“陛下看起来心事重重，是为选秀的事烦恼？”
我没说话，算是默认。
张太傅叹了口气，
张建山“陛下，男女之情固然重要，但若掺杂了猜忌和试探，就会变得复杂。长公主待陛下之心，天地可鉴，陛下不该用选秀这种方式来试探她。”
我的心猛地一跳，
边伯贤“太傅怎么知道……”
张建山“老臣虽老，却还不糊涂。”
张太傅看着我，眼神里带着深意，
张建山“陛下黏着长公主，是依赖。长公主纵容陛下，是疼爱。可这依赖和疼爱，一旦遇上‘规矩’‘礼仪’‘旁人的眼光’，就容易生出嫌隙。陛下以为选秀是妥协，却不知在长公主看来，或许是‘陛下终究要长大，终究要离开我’的信号。”
原来……是这样吗？
我看着假山旁抽出新芽的柳条，忽然明白了姐姐眼神里的空洞是什么。
那不是不在意，而是怕。
怕这场选秀真的拉开我们的距离，怕我真的会因为旁人而改变，怕她终究要从“守护者”的位置上退下来。
边伯贤“朕……朕不是那个意思。”
我有些慌乱，
边伯贤“朕只是想让她知道，就算有了妃嫔，我对她的感情也不会变。”
张建山“感情？”
张太傅挑眉，
张建山“陛下指的是亲情，还是……别的？”
又是这个问题。
我看着远处长乐宫的方向，心里忽然一片清明。
或许我自己都没意识到，我对姐姐的依赖，早已超出了单纯的姐弟之情。
那些喜欢黏着她的冲动，那些见她沉默时的烦躁，那些怕她离开的恐慌，根本不是“亲情”二字能解释的。
可这份感情，我能说出口吗？说了，她会怎么看我？会觉得我荒唐吗？会真的因为“于礼不合”而彻底推开我吗？
张建山“陛下，”
张太傅拍了拍我的肩膀，
张建山“有些事，想明白了，就要勇敢面对。逃避和试探，只会让事情越来越糟。”
风穿过柳梢，带来了广场上隐约的琴声。我深吸一口气，转身往太和殿的方向走去。
往太和殿走的脚步越来越急，心里像揣了团火，连呼吸都变得滚烫。
张太傅的话在耳边反复回响，“逃避和试探只会让事情越来越糟”，是啊，我不该让姐姐独自面对那些莺莺燕燕，更不该让她猜我的心思。
还没走到殿门，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低低的争执声。
是李太傅的声音，带着刻意压低的急切，
李兆“长公主！选秀关乎皇家血脉，怎能如此草率？那苏氏是吏部尚书的女儿，若能纳入后宫，对陛下巩固世家关系大有裨益，您怎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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