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若水“这不是喜不喜欢的事！”
姐姐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她伸手想去碰我的脸，却又猛地收回，
边若水“伯贤，你是皇帝，不能只凭自己的心意做事。太后是你母亲，她的话你不能不听。朝堂上的流言，你不能不管。我嫁给金俊勉，能堵住所有人的嘴，能让太后安心，对你，对我，都好。”
边伯贤“不好！”
我脱口而出，抓住她的手，紧紧攥在手里，
边伯贤“对你不好，对我也不好！我知道你怕流言，怕给我添麻烦，可我不怕！我是皇帝，我能护住你！”
边若水“你护不住的。”
姐姐摇了摇头，眼泪掉了下来，砸在我们交握的手上，
边若水“你护不住所有人的嘴，护不住朝堂的议论，更护不住‘姐弟’这层身份。我们这样，本就不合规矩，本就容易让人说闲话。我嫁了，这些闲话自然就没了，你也能专心做你的皇帝，这有什么不好？”
边伯贤“可我不想让你走。”
我的声音软了下来，带着浓浓的委屈，
边伯贤“没有你，我怎么处理朝政？怎么对抗李太傅？怎么……怎么睡得安稳？”
姐姐看着我，眼里的怒意渐渐褪去，只剩下深深的无奈和疼惜。
她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像小时候那样，
边若水“傻孩子，姐姐就算嫁了，也还在京城，你想见我，随时都能见到。我还是会帮你看奏折，帮你分析朝堂的局势，不会不管你的。”
边伯贤“不一样的。”
我摇摇头，把脸埋在她的肩窝，声音闷闷的，
边伯贤“嫁了人，你就是金家的人了，你要顾着金家，顾着你的丈夫，再也不能像现在这样，天天陪着我了。”
姐姐没说话，只是轻轻拍着我的背，像在安抚一个闹脾气的孩子。
暖阁里的药味渐渐淡了，只剩下我们之间沉重的沉默。
过了很久，她才轻声说，
边若水“伯贤，别再气太后了。她也是为了你好，只是方式不对。明天你去给她请个安，陪她说说话，好不好？”
我没应声，心里的执拗像块硬石头。让我去请安可以，让我妥协同意婚事，绝不可能。
姐姐似乎知道我的心思，她没再逼我，只是拿起桌上的药碗，递给宫女，
边若水“再热一碗来。”
殿内又恢复了安静，只有窗外的风，吹得海棠花簌簌地落。
姐姐劝了我整整一夜，她说太后咳得睡不着，说嬷嬷凌晨还在煎安神药，说“你是皇帝，更是儿子”。
第二天清晨，我攥着拳站在慈宁宫门口，指尖掐得掌心发疼，终究还是迈了进去。
太后靠在软榻上，脸色还有些苍白，见我进来，眼神冷了冷，却没像昨日那样动怒。
太后“来了？”
她语气淡淡的，没看我。
边伯贤“儿臣给母后请安。”
我躬身行礼，声音放软，
边伯贤“昨日是儿臣不对，不该惹您生气。”
太后沉默了片刻，挥挥手让嬷嬷递来碗燕窝，
太后“喝了吧，御膳房刚炖的。”
她没提婚事，我也没敢说，像是达成了某种默契的停战。
接下来的时辰倒也算融洽。
太后说起我小时候抓周，抓着她的玉镯不肯放。
说起姐姐第一次替我挡罚，跪在雪地里半个时辰。
那些细碎的往事像暖光，驱散了殿内的僵硬，连嬷嬷都笑着说“还是母子俩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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