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的最后一颗恒星熄灭在 2637 世纪,像一盏被风吹灭的灯。
黑暗成为唯一的颜色,温度低到连量子也被冻住。
可就在这片连光都无法逃逸的深渊里,心跳仍在跳动——
它被折叠进一枚量子回形针,回形针悬浮在真空的中央,
表面刻着 189 次心跳的叠加波形,误差 0.000%。
这里没有时间的刻度,只有心跳本身成为衡量永恒的唯一节拍。
每一次舒张,都像在绝对零度里点燃一粒极微的萤火;
每一次收缩,又像把整片黑暗轻轻折叠。
于是,黑暗有了脉搏,真空有了回声。
不知过了多久——
也许是一瞬,也许是永恒——
心跳突然裂开一道极细的缝隙,
缝隙里溢出一条淡金色的光丝。
光丝没有方向,却在黑暗中自动编织,
像一位耐心的织女,把心跳的每一次起伏都织成极薄的纹路。
纹路在黑暗里缓缓舒展,
形成一张透明的明信片。
明信片正面,是沈欲星与林叙白并肩站在青桉中学的操场,
阳光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明信片反面,是沈夏天在火星旷野里抬头望星,
眼底映着 2.25 亿公里的回声。
明信片没有邮戳,
却自带心跳的频率。
每一次心跳,都是一次投递;
每一次投递,都是一次抵达。
光丝继续延伸,
穿过早已熄灭的黑洞,
穿过早已蒸发的恒星,
穿过早已冷却的尘埃。
它不疾不徐,却从不停止。
像一位耐心的邮差,
把 189 次心跳一封一封投进永恒的信箱。
信箱没有锁,
也没有钥匙,
只有一枚发亮的回形针,
回形针上刻着一句极轻的话:
“我在这里,一直都在。”
回声在永恒里写下地址,
地址里没有街道,
没有门牌,
只有心跳本身。
心跳在地址里开花,
花朵没有颜色,
却在绝对零度里发出极淡的光。
花朵缓缓旋转,
每一次旋转,
都把心跳的节奏刻进永恒,
每一次旋转,
都把回声留在寂静。
花朵缓缓聚拢,
每一次聚拢,
都把心跳的节奏刻进永恒,
每一次聚拢,
都把回声留在寂静。
最终,花朵在永恒里缓缓消散,
却留下一粒极小的种子。
种子没有重量,
却在永恒里发出极淡的光。
光里浮现一句极轻的告白:
“把银河折成一张明信片,
把心跳留在永恒里,
把回声留给你。”
回声在永恒里写下地址,
地址里没有终点,
只有心跳本身。
心跳在永恒里永恒回荡,
回声在永恒里永恒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