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消失的瞬间,刘宇哲感到那股一直隐约束缚着她的无形力量骤然松开,但同时,一种更庞大的、针对整个空间的禁锢感压了下来。
天盛上帝拍了拍手掌,像是讽刺,“怎么?你给我这儿撞了个洞,怎么你还想抵赖不成?”
随后,他又笑了,这种笑不像是开心,但却令人感觉危险,“况且,我看你是个残魂,怕你自身脆弱,刻意给你重塑个女身。怎么样?我多么慈善呀!”
刘宇哲冲着祂大喊道,“谁要你刻意!”可不料,天盛上帝突然瞬道她身前,随后掐住她的脖子,“喂!我说你还不知道我是谁吧?我这就告诉你,吾即是本宇宙‘全能’的神。不过你也真是有趣,敢这样跟我说话。”
刘宇哲挣扎着,从嘴中吐出几个字,“我错了……伟大的上帝……”听到刘宇哲这么说,天盛上帝也便松开了手。
随后,刘宇哲处于怕死的心理,跪在了祂的身前,以一种恳求的语气说道:“那……伟大的上帝,我接下来该做什么?”
“你该做什么?刚才那道声音不告诉你答案了吗?当然,如果你实力足够也可以劳作。不过,就从你目前来看,你也就只能躺床上干些‘简单活儿’了。”
刘宇哲抬头,眼神中尽显着单纯,“那个‘简单活儿’是什么意思呀?”
天盛上帝冷哼一声,“原来还不成熟吗?没事,你到时候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啊?!那在这儿除了干活还是干活,难道就没有别的……”刘宇哲话还没说完,天盛上帝不屑地撇了她一眼,“嗯?!”
刘宇哲被吓得说话磕磕巴巴,“没……没……没事了。”
“那就好好干吧!”天盛上帝说完这句话后,便离开了刘宇哲的身边。
她挣扎着想爬起来,却因为身体的虚弱和陌生感而踉跄跌倒。周围并非空无一人。
不远处,一些穿着同样暴露粗糙女囚服的女性蜷缩在角落,眼神麻木空洞,如同没有灵魂的玩偶。
更远处,是庞大的劳动区域:无数男性囚徒如同牲口一般,在监工的鞭挞(有些监工是强大的男性,偶尔也有气息凶悍的女性)下,推动着巨大的机械,搬运着沉重的能量块。
他们的脸上刻着痛苦和暴戾,汗水与血水混合滴落。整个空间充满了金属的轰鸣、痛苦的呻吟。
刘宇哲的醒来引起了一些注意。附近几个麻木的女性囚徒抬眼看了一下她,眼神里没有任何波澜,很快又低下头去。
而远处劳动区边缘,一些刚刚换班、满身汗臭和暴戾之气的男性囚徒,他们的目光扫过来,在新来的“货品”身上停留,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贪婪和残忍的笑意。
“新来的?”一个粗哑的声音响起,一个身材高大、脸上带着疤痕的男性监工走了过来,手里拎着一根能量鞭,不怀好意地打量着瘫坐在地的刘宇哲,“长得还挺标致。正好,C区那帮刚下工的畜生们憋了一肚子火,你过去‘安抚’一下。”
刘宇哲抬头,看着那张充满压迫感和恶意的脸,巨大的恐惧和源自记忆深处的男性自尊发生了剧烈的冲突。她下意识地想怒吼“滚开!”,但发出的声音却带着颤抖和哭腔:“不……别过来!”
这微弱的反抗引来的只是监工的狞笑和周围几个男性囚徒兴奋的口哨声。
“哟,还是个有点脾气的?很好,驯服起来才有意思!”监工挥了挥鞭子,空气发出爆裂声。
刘宇哲感到彻底的绝望笼罩了自己。这个世界疯了。法德胜……你们绝对想不到,我究竟变成了什么样子,又落入了何等可怕的地狱……
她不再是刘宇哲,至少目前在生理上不是。她是编号09-F-73471,是这座宇宙监狱最底层、可以被随意践踏和消耗的“财产”。她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而此刻相对于她来说遥远的地方。
法德胜的灵魂深处。
不太对劲啊!”他低喝一声,“虽然我目前的能力极其有限,但我隐约感受到十分不妙的气息。至少对于她来说十分不妙……”
法德胜闻言,脸色瞬间煞白:“什么?!斌哥,你的意思是……”
“他大概率是出事了,而且事儿还不小……不过,我暂且还不能确定他遇上了什……”
然而,刘斌话还没说完,法德胜急忙说道:“不行,那可是我兄弟啊!他妈的,我兄弟遇着危险我必须得……”
此时,刘斌突然插了一嘴,“他遇上的危险估计能撕碎你现在所处的宇宙体系。”
听到如此,法德胜顿然换来个偏搞笑的语气,“必须得让他磨砺一下自己呀!俗话说,人不受苦,而无进步。”
“……”刘斌沉默了一会儿,“他不是你好兄弟吗?”
“当然是,可我这样做都是为了他的成长呀。你看,他现在有我这么好的兄弟为她着想,他以后肯定会感谢我的。”
刘斌嘴角上扬,似乎是被法德胜的说法逗笑了,“那我只好替你兄弟说声谢谢啊。”
视角一转,宇宙监狱中。
刘宇哲瘫坐在地,心里想着,“我这辈子算是完了。到了这个鬼地方不说,也不知道是出于那个所谓‘上帝’的恶趣味,还是怎么着,把我搞成了个女孩。
“当然还有更可怕的事,这儿对于我目前手无缚鸡之力的状况来说,太不公平了。”
她想得不错,在这里男性囚徒至少能通过劳动换取勉强果腹的食物和水(虽然质量极差),而女性囚徒的食物配给更少,完全依赖于“服务”的表现或管理者的“恩赐”。
男性的价值由体力、劳动能力决定,即使被剥削,也有一套残酷的衡量标准。女性的价值则被几乎物化,仅在于其身体和顺从程度。
这种系统性的压迫使得男性囚徒普遍将负面情绪和欲望向更底层的女性倾泻。
然而,监狱管理层甚至默许这种行为,以此作为对男性劳力的另一种控制手段(提供发泄渠道)和对女性的剥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