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数

走到医院门口时，周峻纬突然停住脚步，他弯腰捡起块沾着银色灰烬的碎玻璃，对着晨光看了半天：“这金属熔渣的结晶很奇怪，不像是自然冷却的。”

火树凑过去看了眼，眉头又皱起来：“像被什么东西二次加热过。”他突然想起张医生说过的话，“广播室里除了金属藤，还有别的东西吗？”

张医生刚包扎好手臂，闻言脸色微变：“广播室的墙角……有台老式磁带录音机，我被缠住前，好像听到里面在放奇怪的电流声。”

“磁带？”蒲熠星突然想起什么，他摸出昨晚在护士站找到的半截录音带，“刚才金属藤被烧的时候，我好像听到过这个频率的杂音。”

曹恩齐把小提琴的拾音器贴在录音带上，弦轴立刻开始疯狂转动，火树猛的意识到：“这不是普通录音带，是磁轨记录仪！它在记录金属藤的移动频率！”

何运晨突然指向医院对面的写字楼：“你们看那边！”楼顶上的信号塔正在发出诡异的红光，原本平稳的收音机突然爆出刺啦杂音，安全区的播报声变成了扭曲的电子音。

“不好！”火树抬头，“金属藤的核心没被完全销毁，它在通过磁轨记录信号远程操控！那座写字楼的地下停车场，肯定有它的另一个母体！”

石凯把消防斧扛得更高：“那就再去拆一次！反正斧子还没砍够！”

齐思钧却按住他的胳膊，闭着眼感应片刻：“不止一个。”他睁开眼时脸色发白，“信号塔在放大它的频率，附近至少有三座建筑被感染了。”

周峻纬突然从背包里翻出个信号屏蔽器——那是他从广播室顺手带出来的：“这玩意儿能干扰低频磁波，但得有人去信号塔底下启动它。”

“我去吧。”蒲熠星晃了晃手里的打火机，火苗在晨光里窜了窜。

“我跟你去。”文韬突然开口，他手里捏着片金属藤的叶子标本，“我能算出信号塔的磁场分布，帮你避开强辐射区……所以让我跟你去吧！”

蒲熠星盯着他，但只收到了男人愈发坚定的眼神。没法，蒲熠星紧紧握住文韬的手：“好。”

火树迅速在笔记本上画出信号塔的简易结构图：“塔基第三层有个检修通道，屏蔽器得接在主电缆上才能发挥最大作用。记住，启动后三十秒必须撤离，它会引爆周围的磁场。”

石凯把消防斧换成了更轻便的撬棍：“那我们去写字楼清母体呗。曹恩齐的音波能暂时压制藤蔓，何运晨的盾牌护着张医生，齐思钧负责感应位置……黄子！跟我一组拆电路去！”

“分工明确。”周峻纬把登山绳抛给蒲熠星，“我们在信号塔下汇合，最多一小时。”

晨光被大片乌云遮住，收音机里的电子音越来越尖锐。火树推了推眼镜，看着众人分散成三个方向，忽然对着他们的背影喊：“记住，金属怕低温！实在不行就砸消防栓，用干冰对付它！”

石凯在街角回头挥了挥手，黄子拿着刚刚从石凯那里要的消防斧，锋利的刃口在阴影里闪了下寒光。远处的信号塔红光更盛，像只睁开的眼睛，正盯着这座即将苏醒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