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穿透云层时,风间彻已经站在了私立双叶学园高等部的校门前。
樱花花瓣飘落在他的肩头,又被修长的手指轻轻拂去。风间第三次调整领带的松紧度,确保金色校徽端正地别在左胸位置。作为精英科新生代表,提前半小时到校是最基本的礼仪。
"风间同学来得真早呢。"
身后传来女生们刻意压低的议论声。风间假装没听见,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坡道下方。按理说那个麻烦制造者今天应该......
"风——间——!!!"
一道的身穿学院制服到红色领带乱飞的身影以惊人的速度冲上坡道,书包在身后像降落伞一样鼓起。风间的太阳穴突突直跳——野原新之助果然还是来了。
小新一个急刹车停在他面前,体育科的白色运动鞋在沥青路上擦出刺耳的声响。崭新的立领制服被他穿得乱七八糟,领带像条蔫掉的芹菜挂在脖子上,最可怕的是——袖口和裤脚都沾满了新鲜的泥土。
"你看!"小新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四叶草,叶片上的露珠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我在植物园找到的!这片最绿的给你!"
风间下意识地后退半步,鼻尖已经嗅到泥土的腥气:"等等,植物园…?"
话音未落,小新兴奋地挥舞手臂时,沾着泥水的袖口不偏不倚甩到了刚好经过的樱田妮妮身上。
"啊!"妮妮的尖叫声划破晨空,"我的裙子!"
那条今早五点半就起来熨烫的百褶裙,此刻多了几道刺眼的泥痕。妮妮颤抖的手指捏着裙摆,精心打理的褶线变成了抽象派的涂鸦。
小新眨了眨眼睛,突然凑近观察:"哇~妮妮,这个泥印的形状好像一只小狗耶!"
"哪里像了!"妮妮的额角暴起青筋,"这明明就是......"
"确实很像呢。"甜腻的关西腔突然插入,酢乙女爱不知何时出现在旁边,手机镜头对准裙摆,"特别是这个爪印,简直栩栩如生~"
阿呆慢悠悠地从书包里掏出放大镜:"根据土壤的色泽和质地,这应该是植物园东区富含腐殖质的黑土。"
"阿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风间忍不住插话,却看见小新正偷偷用他的手帕擦干净制服上的泥土——
小爱晃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刚才抓拍的照片:"妮妮要买下这张'艺术品'吗?价格是......"
"酢乙女同学,"妮妮突然露出甜美的笑容,手指关节捏得咔咔作响,"你知道校规第38条禁止携带手机吗?"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碰撞出火花,正男战战兢兢地递出手帕:"那个......要不要先擦一擦......"
风间看着眼前鸡飞狗跳的场景,突然注意到小新手里依旧攥紧——那片四叶草的影子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摇晃。这个笨蛋,该不会真的在植物园找了很久吧......
"风间~"小新突然凑到他耳边,温热的气息喷在耳畔,"我其实找到两片四叶草哦。"
风间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
"体育科野原同学!"广播突然响起,"请立即把植物园的植物交还给园丁先生"
远处传来园丁大叔的怒吼:"臭小子!把我刚培育的稀有品种都踩扁了!"
小新一把抓住风间的手腕:"完蛋!这次真的要被做成花肥了!"
被拽着狂奔的风间,在四月的晨风里闻到小新身上阳光混合的气息。飘落的樱花花瓣中,他恍惚看见——
小新回头对他露出的笑容,比初升的朝阳还要耀眼。
"风间,"奔跑中的小新突然说,"我把另一片四叶草......"
话音未落,小新的脚步突然停住。风间猝不及防撞上他的后背,鼻尖顿时充满了对方身上阳光的味道。
"怎么了......"
顺着小新的视线看去——一只橘色的小奶猫正蜷缩在路边排水沟旁,瑟瑟发抖。
小新蹲下身,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他小心翼翼地把四叶草放在小猫面前:"这个送给你,要平安长大啊。"
风间怔怔地看着这个画面。阳光透过樱花树的缝隙,在小新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金色光斑。那个总是嬉皮笑脸的野原新之助,此刻的表情温柔得让人心头发颤。
远处传来开学典礼的预备钟声,风间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还被小新紧紧握着。
"要、要迟到了!"他慌忙甩开手,脸颊莫名发烫。
小新眨眨眼,突然把什么东西塞进他的制服口袋:"那就跑起来咯!"
樱花雨中,两道人影一前一后奔向教学楼。风间摸到口袋里的四叶草,叶片边缘有些粗糙的触感,像是被人反复摩挲过。
后面的四人也赶快追上往大礼堂奔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