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衣与金鱼
夏日祭典的夜晚,神社的石阶两侧挂满了纸灯笼,暖黄的光晕映照着来往的人群。风间彻站在鸟居下,手指无意识地整理着深蓝色浴衣的领口。他比约定时间提前了二十分钟到达,却还是觉得心跳快得不正常。
“风间——!”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风间转身,看见小新小跑着穿过人群,浅灰色的浴衣下摆随着动作翻飞,木屐在石板路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他的头发难得梳得整齐,发梢还带着微微的湿气,显然刚洗过澡。
“等很久了吗?”小新停在他面前,呼吸有些急促。
风间移开视线:“刚到。”
小新笑眯眯地凑近:“风间穿浴衣真好看~”
太近了。风间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沐浴露香气,混合着夏日夜晚特有的温热。他后退半步,耳根发烫:“别靠这么近……热死了。”
小新不依不饶地贴上来,手指勾住他的袖口:“先去捞金鱼吧!我练了好久~”
风间被他拉着穿过人群,手腕上传来的温度比夏夜更灼热。
金鱼摊前,小新蹲在水池边,全神贯注地盯着游动的金鱼。纸网在水面轻轻晃动,他的睫毛在灯笼的光线下投下细密的阴影。风间站在他身后,目光不自觉地落在他的后颈——那里有一缕不听话的头发翘了起来,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摇晃。
“啊!又破了!”小新懊恼地看着第七个破掉的纸网。
风间叹了口气,在他旁边蹲下:“让我来。”
他接过纸网,手腕轻轻一转,精准地捞起一条红白相间的金鱼。小新瞪大眼睛:“风间好厉害!”
“只是掌握技巧而已。”风间把装着金鱼的袋子递给他,“给。”
小新接过袋子,指尖故意擦过他的手背:“风间真可靠~”
风间迅速缩回手,假装整理浴衣袖口:“……笨蛋。”
苹果糖与面具
祭典的摊位琳琅满目,小新左手拿着苹果糖,右手举着章鱼烧,吃得脸颊鼓鼓的。风间跟在他身后,手里拿着他硬塞过来的棉花糖,无奈地看着他东奔西跑。
“风间!这个面具适合你!”小新突然转身,把一个狐狸面具扣在他脸上。
视野突然被遮挡,风间下意识抓住小新的手腕:“别闹!”
面具被掀开的瞬间,他看见小新近在咫尺的脸。苹果糖的甜香扑面而来,小新的眼睛里映着灯笼的光,亮得惊人。
两人僵在原地,呼吸交错。周围的人群仿佛突然远去,只剩下彼此的心跳声。
“两位客人,要买面具吗?”摊主的声音打破了寂静。
风间迅速后退一步,把面具放回摊位:“不用了,谢谢。”
小新却掏出钱包:“我要这个!”
他买下狐狸面具,却没有戴,而是小心翼翼地收进袖口:“回去送给风间~”
风间别过脸:“……谁要啊。”
烟火与告白
夜色渐深,祭典的人群开始向神社后的山坡移动——那里是观赏烟火的最佳地点。风间和小新被人流推挤着,不知不觉间,小新的手已经牢牢握住了他的。
“会走散的。”小新理直气壮地说,手指与他十指相扣。
风间没有挣脱。
山坡上,人们三三两两地坐下。小新找了个僻静的角落,拉着风间坐下。远处的天空已经隐约有光亮闪烁,预告着烟火即将开始。
“风间。”小新突然开口,声音比平时低沉,“我有话想对你说。”
风间的心跳漏了一拍。他转头看向小新,发现对方的表情异常认真,没有往日的嬉笑。
“什么?”他的声音有些发紧。
小新深吸一口气:“我……”
“砰——!”
第一朵烟火在夜空中绽放,金色的光芒照亮了两人的脸庞。紧接着,更多的烟火接连升空,绚丽的色彩在黑暗中绽放,又化作流星般的光点坠落。
在烟火的轰鸣声中,小新凑到风间耳边,轻声说了一句话。
风间猛地转头,瞳孔微微放大:“你……”
小新笑着看他,眼神温柔而坚定。烟火的光芒在他眼中流转,像是盛满了整个夏夜的星光。
风间的指尖微微发抖。他张了张嘴,最终只是低下头,轻轻“嗯”了一声。
小新的笑容更灿烂了。他伸手将风间拉进怀里,下巴抵在他的发顶:“风间好可爱~”
“闭嘴。”风间的声音闷在他的胸口,却没有推开他。
烟火继续在夜空中绽放,照亮了相拥的两人。山坡下的祭典喧嚣仿佛远在天边,此刻的世界只剩下彼此的心跳和呼吸。
归途与牵绊
祭典结束后的山路上,人群渐渐散去。小新和风间并肩走着,手里还提着那条金鱼。夜风拂过,带来一丝凉意。
“风间。”小新突然停下脚步,“手。”
风间疑惑地伸出手,小新把金鱼袋子的提绳系在他的手腕上:“这样就不会丢了。”
细绳在皮肤上留下浅浅的勒痕,风间低头看着水中游动的金鱼,突然想起什么:“你刚才说的话……”
小新歪头:“什么话?”
“就是……烟火的时候。”风间的耳根发烫。
小新眨了眨眼,突然凑近:“风间想再听一遍?”
“不、不用了!”
小新大笑起来,笑声在寂静的山路上格外清晰。他牵起风间的手,指尖轻轻摩挲他手腕上的细绳:“那就等下次烟火再说吧~”
风间没有反驳。两人的影子在月光下交叠,渐渐拉长,消失在夏夜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