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的秋天总带着点缠绵的湿意，苏晚裹着林砚的灰色风衣，站在小公园的银杏道上，看着他蹲在地上给那棵亲手栽的银杏树苗浇水。树苗已经长到齐腰高了，枝桠上的叶子黄得透亮，风一吹，就有几片打着旋儿落在他的发梢上。
苏晚“林砚，快点！民政局快下班了！”
苏晚跺了跺冻得发麻的脚，手里捏着户口本的指尖微微发颤。今天是他们约好领证的日子，早上出门时还晴空万里，偏偏这会飘起了小雨，把路都打湿了。
林砚直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泥土，快步走到她面前，伸手把她冻得通红的手揣进自己口袋里：
林砚“急什么？我早就跟王姐打过招呼了，她会等我们的。”
他的掌心温温的，把她的手整个裹住，苏晚心里的急慌慢慢散了些，却又被另一种情绪填得满满的——从星榆大学的银杏道到这里的小公园，从校服到现在的风衣，他们走了整整五年。
林砚“对了”
林砚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个小小的丝绒盒子，塞到她手里，
林砚“路上买的，看看喜不喜欢。”
苏晚愣了愣，打开盒子，里面躺着枚银质的戒指，戒托上镶着颗小小的珍珠，是她喜欢的简约样式。
苏晚“你什么时候买的？”
她抬头看他，眼里闪着光。
林砚“上周路过首饰店，看到就买了。”
林砚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
林砚“本来想找个正式点的场合给你的，怕你等不及。”
苏晚把戒指戴在无名指上，大小刚刚好。
她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上飞快地亲了一下：
苏晚“喜欢，很喜欢。”
两人手牵着手往民政局走，小雨打在伞上，发出淅淅沥沥的响。
路过街角的糖水铺时，老板娘探出头笑：“小林，小苏，领证去呀？恭喜恭喜！”
苏晚的脸腾地红了，林砚却笑着应道：
苏晚“谢谢阿姨！等办婚礼时请您喝喜酒！”
民政局里人不多，王姐正坐在办公桌前等他们，见他们进来，笑着把表格推过来：
“早就给你们准备好了，签个字就行。”
苏晚握着笔，指尖有点抖，林砚看出她的紧张，伸手覆在她的手上，陪她一起写下名字。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很轻，却像在心里敲下了重重的鼓点。
拿到红本本的那一刻，苏晚看着上面两人的合照，眼泪忽然掉了下来。
林砚慌了，赶紧用袖口帮她擦：
林砚“怎么哭了？不高兴吗？”
苏晚“不是，是太高兴了。”
苏晚吸了吸鼻子，把红本本紧紧抱在怀里
苏晚“我想起在星榆的时候，你帮我改论文，在图书馆陪我熬夜，在车站抱着我说‘等我’……”
林砚把她揽进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发顶：
林砚“傻瓜，那些都是我该做的。”
他顿了顿，声音轻轻的
林砚“苏晚，以后的日子，我还会陪你走下去，从校服到婚纱，从青丝到白发。”
走出民政局时，雨停了，天边挂着道淡淡的彩虹。林砚牵着苏晚的手，走在湿漉漉的银杏道上，红本本被他小心翼翼地揣在怀里。苏晚看着他的侧脸，忽然想起毕业那天，他在车站红着眼眶朝她挥手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苏晚“林砚，你还记得吗？你以前说你不会浪漫。”
林砚低头看她，眼里带着笑：
林砚“那是以前，现在我学会了。”
他弯腰捡起片银杏叶，放在她的掌心
林砚“比如，用五年的时间，把校服变成结婚证。”
苏晚把银杏叶夹在红本本里，紧紧牵着他的手往前走。阳光透过银杏叶的缝隙洒下来，落在他们的身上，暖烘烘的。她知道，这不是结束，而是他们余生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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