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AWM的意思就是:你是我的可遇不可求。
“这半天没把你打死,对面等什么呢?”“不知道。”“等死吧。”
“老子日常被带节奏你们已经习惯了是吧?一群人说我一天只训练三个小时是吃枣药丸,他们也不想想,爸爸要是一天真训练七八个小时……”
“那还有别的队的活路吗?”
“Wohin gehen wir?”(我们去哪儿?)“他说……什么?”“他问你……你喜欢祁醉吗?”
“喜欢。”
祁醉其实并没多喜欢吃冰淇淋,哈根达斯这种东西对他来说也不稀罕。
但他知道,于炀是喜欢的。于炀觉得好,才会留给自己。
“我!我来……HO……HOG。”“不是、不是因为、战队厉……厉害。”“是……因为……因为你。”
“咱们这行什么时候开始要看资历了?”“电子竞技,菜是原罪。”
“我那天就想跟你说,不用总怕他心态崩了影响以后的训练。”“说实话吧,比起你们这些少爷,我更喜欢这样的选手。”
“泥坑里长大的孩子,别说给他递绳子,拉他一把了,你就算在地面上不停的对他砸石头,踩着他的肩膀往下踢,只要有一个机会……”“他就能从泥里一点点爬出来。”
解说刚才已经说了,不出意外,这次solo赛冠军是花落了。
打了四场,于炀能感觉出来,那个人是真的强。
但于炀感觉,他没祁醉强。只要没祁醉强……
于炀戴好耳机,深吸一口气,跳下了飞机。
只要没祁醉强,于炀就觉得自己还能再拼一下。
从小到大,任何机会,他从来都不会放过。
天谴就天谴,被人一层层的卡就让他们卡,被迫一次次交火就交火,那能怎么样?
每次交火,只要他不死,对面就得死。他就能收下一个人头。
一个人头10分,每多10分,就意味着他距离一队又近了一步。
于炀最不怕的,就是这么一步步的往前爬。
“这么不给面子?”花落饶有兴味,“他不就是你的一个青训生吗?”“不是。”“嗯?”
“还是我未来男朋友。”
“那年,你是真心的么?”
“不好意思说,还是不想说?”“别这么紧张,你可以先反问我。”
“你是真……”
“我是。”
“对你我是真心的。”“那年是,现在也是。”
“希望你记得,我曾经在不确定你是不是耍我的情况下,第二次向你表白过。”
“对我来说这事儿有点难,希望你能记得,将来可以的话……”祁醉尽力把控着语气,不至于太流氓,一笑,“可以‘好好’报答我。”
老将不死,薪火相传。
“凋零战队手牵手,谁先崛起谁是狗。”
你为什么来HOG?
Drunk。
我为了Drunk来HOG。
【电子竞技,没有睡眠。】
“你是替补,谁需要你,你都得顶上。”
“真棒,一个接一个,你们这是葫芦娃救爷爷呢?”
线上游戏里,于炀只怕祁醉一个人,线下茬架约架,于炀还没怕过谁。
“正好,躺在地上看的更清楚。”“看看莽夫哈巴狗和要退役的神之右手,是怎么打比赛的。”
第四局,HOG名次第一,顺利吃鸡,队长Drunk共击杀12人,包括队员一名。
【HOG这是什么操作?祁神是在进行什么古老又神秘的仪式吗?开场血祭一个就可以吃鸡?】
祁·职业终结者·醉
从此大路朝天,大家各走一边。
祁醉不会像卜那那暗示的那样通过自己在电竞圈的人脉去害谁,当然也不会去祝福谁。
祁醉不屑,俞浅兮也不配。这就是祁醉。
明明可以俯视所有人,但偏偏要平视任何人的祁醉。
“队长是绅士,我不是。”“我素质低,你不早就知道的吗?”
于炀看着俞浅兮的盒子道:“我是替队长上来的,要是因为你,掉了他攒到现在的积分,你赔得起么?”
“我,Banana,本名卜那那,在役五年。五年了,如果说有遗憾……”“就是没在赛场上,击杀一次俞浅兮。”
“可惜了……以后再见面,怕就不在同一队了。”
“那不好么?同一队杀了都不算积分的,在别的队伍,他的头至少还值10分。”
“别让他们洗脑,我不是什么君子也不是绅士,你最好做好准备。”
“队长……”“真的得给你,你别不要……”
“你确定?没准儿哪天我的工资卡都要交给你,有意义吗?”
走廊里光线不好,没人注意到,休息室门外的地板上,落了几点烟灰。
从这天起,于炀像是换了个人似得,突然不再抵触指挥位了。
祁醉很喜欢于炀,二十五岁了,他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人。
喜欢到……祁醉已经不甘心退役了。
祁醉看着于炀半裸的背影,眸子骤然缩了一下。
于炀后肩上,赫然刻着两处未愈合的字母纹身。
左肩上是HOG。右肩上是Drunk。
他左肩上是战队,右肩上是信念。
不消任何人多言,他早已扛起来了。
祁醉终结过无数人的神话,从不觉得有什么可骄傲的,对于自己将要面对的事,他亦不认为有什么可耻的。
春生夏长,秋收冬藏。走上巅峰,然后陨落,这是每个职业选手的必经之路。
在没真正成为战队拖累的那一天,没有哪个职业选手能甘心将自己的梦想草率的交给别人,也没哪个职业选手能放任自己倾注所有荣耀的战队因此蒙尘。
“信我。”“Drunk还没老,釜山我能赢。”
赖华看着祁醉眼中久不曾见的光芒,隐隐觉得,也许有些人生来就和别人不同,注定会打破这层桎梏吧?
毕竟那是Drunk。
嗨了一晚上,于炀一直小心的把手表藏在袖子里,怕沾上酒,怕弄脏了。
虽然是附带的赠品,但这是祁醉给他的。
还是能光明正大随身携带的东西。
没有什么比这个更好了。
“让自己嫂子欺负了算欺负吗?”“不算!”
“给兄弟媳妇花钱算花钱吗?”“不算!”
“能量守恒!”“物质守恒!”“那是嫂子!”“没错儿!”
童养媳一攥鼠标,咔嚓一声,鼠标堪堪没碎。
不能花祁醉钱是真的,太想要祁醉送自己的东西也是真的。
于炀怎么会舍得把自己的心意还回来?
于炀想要,他也有信心能赚的来。
被别人打趣还能冷脸吓唬人,让祁醉调戏……于炀就只能红着脸老老实实的任他调戏了。
“小哥哥,来我家当童养媳,好不好?”
“问你呢。”祁醉双手无害的插在裤兜里,往前走了半步,语气里带着几分笑意,“好不好?”
祁醉总被人骂老畜生不是没道理的,他太难体会别人那点儿纤细的离愁别绪,跟他伤春悲秋等于找死,不但不会安慰你,破坏气氛还一流。
“身体明明还能坚持,为什么不打?”
虽然懈怠了半年了,虽然训练强度一直跟不上,但祁醉并不惧战。
相反,他无比兴奋。
要战,便战。
“我很期待明天的单排赛。”“加油,试试赢过我。”
于炀低声道:“我会尽全力。”
“我也会。”
祁醉嘴角带笑,自言自语:“前期避战……那别人应该避我……”
卜那那看着回放,喃喃:“跟他四排打多了,我都已经要忘了……我们四排是拖累了他多少……”
“教练,听说你想让我换替补?”
Drunk说得出,就做得到。
他站着来,也会站着离开。
若是别人,大可以推门而入,拽着祁醉的领子对他破口大骂,骂他为什么不早说,骂他为什么不及时治疗。
但换做于炀,他只能几天不说话,自己慢慢消化这件事,然后在想通了以后,把祁醉的id刻在了自己肩膀上。
祁醉抬眸:“你们都是我的队友,在我眼里没什么不一样。”
“这话说得有点违心。”“好吧,承认,对你……就算是比赛的时候,也没办法完全当做队友。”
Drunk能说出这种话来,其中的意义,不言而喻。
“我没怪他。”“那种情况,他有点激动……正常的。”
于炀并没说谎,卜那那今天的感受他全明白。
因为明白,所以能理解。
“这是……”“我的Youth。”
祁·FPS无敌王·少女杀手·群嘲毒舌王·电竞之光·同行职业生涯终结者·神之右手·单手solo王·醉的第一次的解说试水,成功搁浅在HOG十九岁小将于炀面前。
辛巴落地就死了。
“……HOG战队吃鸡前一贯有献祭队友的传统,很正常。”
【在键盘上撒一把米,抱只鸡过来,鸡啄米的走位都要比这几个人骚。】
“Youth……他就是这样。”“不管有没有希望,都会尽全力去打……”
于炀当初为了进一队,冒着没有任何名次的风险,在几乎是零可能情况下只身堵花落的那场比赛还在眼前,祁醉深吸了一口气,不得不说,这样的于炀,有种别样的魅力。
和输赢无关,于炀整个人好似天然带着一股韧性,他似乎从来不在乎环境已经多糟糕了,也不管自己是不是已经完全没希望了,只要比赛还没结束,他就能全力拼到最后一秒。
这样的于炀,几乎让祁醉痴迷。
卜那那点点头,他看向于炀,笑了下,伸出胖胖的拳头。
于炀抬手,跟卜那那不轻不重的对了下拳。
两人对视,昨日后台那点儿小摩擦瞬间烟消云散。
一切尽在不言中了。
这其实并不是Youth的风格。
于炀只是在想,如果自己是祁醉,会怎么做。
祁醉不在,自己就是队长。
于炀需要考虑的不再单单是自己。
“这很可能是祁醉的最后一场比赛了……我不想让大家在懵懵懂懂的情况下来打,更不想……”
贺小旭语调变了,他平复了一下心情,继续道:“更不想你们在输了比赛后,才恍然想起这件事,遗憾一辈子。”
“尽全力去打,赢了输了,都是我们战队的荣耀。”
“我们战队队名不是HOG,其实是三个字母的缩写。”祁醉慢慢缠着绷带,一字一顿,“Hand Of God……上帝之手。”
“你进队有点仓促,贺小旭大概忘了跟你说。”祁醉咬断绷带,淡然道,“每个HOG都是神之右手,没了我,还会有别人。”
“只要HOG还在,神之右手就在。”祁醉懒懒的倚在桌边,语气好似无意,又举重若轻,“FPS赛场上,就总会有我们的一席之地。”
【Drunk,不退役好不好?】
【Youth还太小,你再等他一年好吗?】
“Youth,那次打线上solo赛,你为什么没苟名次?为什么要跟花落死拼?”
突然被点名的于炀愣了下,沉默片刻道:“电子竞技,没有第二。”
“我知道,我离开后,又会有很多人猜测,HOG是否会凋零,会解散,会被其他战队吞并,我代表俱乐部,在此统一回答……”
“不会。”“我将同HOG战队历任队长一般,以另一身份继续留在HOG,hand of god,每个HOG在役队员都会是神之右手的继承者。”
“我,祁醉,HOG-Drunk……”“在今天正式退役,HOG队长一职将转交于Youth。”
“老将不死,薪火相承。”
“感谢大家这八年的陪伴,再见。”
祁醉到底不忍心,无奈叹气:“别总玩这么极限的……等将来你就知道了,你用不着这个。”
于炀抬眸。
祁醉懒懒道:“神之右手就是最好的松弛剂。”
他说Youth心里有两个执念。
一是幼时过往,二是祁醉。
贺小旭还不放心:“我听你声音不太对呢,你不是去找什么公主小姐姐了吧?”
祁醉被气笑了:“找公主……我硬的起来么?”
“那倒也是。”贺小旭蹙眉,“找鸭子?不是吧……哪有比我们新队长更好看的。”
老凯吃过晚饭最早上来,看着于炀摇摇头,职业圈里最可怕的就是这种人——比你天分高,还比你努力。
更让人绝望的是,这人才十九岁。
“听说,我跟你爸爸给你养了个童养媳?”
几乎每个职业选手都有一段和父母抗争的经历,但于炀没有,他无从抗争。
别人选择打职业是放弃一条稳定的路来探险,于炀不是,他没得选,他是来活命的。
“本次会议研究重点是。”贺小旭表情肃穆,语气冷漠,“如何自然又不经意的把前队长小腹敏感位置的纹身以健康积极的面貌展露在公众面前。”
辛巴咔嚓一声,把铅笔撅了。
他是我刻在血肉里的Youth。
在楼下的祁醉意淫哪天可以和于炀接个吻时,于炀已在计划表上把车开到了城市的最边缘。
“快三百万了,你猜猜,你会不会把牢底坐穿?”
他面前是扭动着被铐起来的许大伟,身后是整个HOG。
迟到七年的正义,这次总该得到伸张。
我本能忍受黑暗,如果不曾见过光。
如果所有苦难都有他的意义,那这几年辗转苟活的岁月,大概就是为了积攒足够的运气,让他遇见他的这束光。
我本能忍受黑暗,如果不曾见过光 by艾米莉·狄金森
Had I not seen the Sun,I could have borne the shade.by Emily Dickinson
似乎不管别人如何摧残于炀,他都能从夹缝里奋力挤出来,迅速包裹好伤口,马不停蹄的继续前行。
他天生命不好,所以更没时间沉湎伤痛。
他吃的苦太多,真的一件件舔舐,怕是一生都要碌碌无为。
“该做什么做什么去。”祁醉淡淡道,“比你们天分高这么多的人都不敢懈怠,你们在做什么?”
祁醉倚在训练室门口,远远的看着于炀。
祁醉不是没设想过于炀以前遭遇的种种,他只是没想到会有这么惨。
在隐隐知道于炀的过去时祁醉就在想,要对于炀多好,才能补偿他以前受过的苦处。
这会儿祁醉突然明白,是自己自大了。
于炀并不需要自己因此偏爱他。
于炀心地足够坚韧,不需任何人去呵护他的伤口,也不想任何人因此对他有特殊的照顾。
他拒绝用自己受过的苦难来博取宽容。
他不需关照,一天都不休息就来训练,只是在对战队对自己负责而已。
坚毅如于炀,抗拒别人怜爱他。
“Youth说……”“当年没打死我,后悔吧?”
沪上名gay,夜上海芭娜娜
“哪怕将来比赛时,我们队服上什么logo也没有了,也无所谓,只要身上还有咱们战队的队徽和国旗,我就能打。”
你为什么来HOG。
Drunk。
于炀为了Drunk来的HOG,哪怕他的祁神已经退役了。
“很多东西我不懂,我硬要过来就是想表个态。”“战队在我就在,不管有没有赞助,福利怎么样,有比赛我就打,哪天没了基地,让我住网吧吃泡面也无所谓,我原本就是这么过来的。”
“犯错了,失误了,状态不好了,该怎么骂我怎么骂我,我不会走,不用这么跟我说话。”
卜那那长吁短叹:“他!是白天里的临危授命的坚强队长!”
老凯大声附和:“他!是黑夜里忍辱负重的童养媳!”
卜那那含泪更大声道:“他!是顶起我们战队的脊梁!”
老凯站起身:“他!是照亮我们HOG的灯塔!”
“他呀!用那单薄的胸膛!挡住了那黑粉们的嘲笑!”
“他呀!用那瘦削的身体!撑起了神之右手的荣耀!”
“贺经理,没有人一出生就是老畜生的,您能理解吗?”
【太后:儿子终于混不下去了,卖房子活命了,XXX的这一套,跳楼价便宜甩了,有意私聊。】
“谢谢你贴心的芒果,三百多种水果,我只对它过敏,你记得这么清楚真不容易。”
“是,Youth出道就是靠的他。”“千里送人头,礼轻情意重,来,我们提前祝贺HOG先拿到了十个积分。”
“冲动一分钟,观战半小时,交一样的网费,人家能玩儿三十分钟,你只能跳个伞……”
“别不高兴啊。”祁醉诚恳道,“玩游戏呢,最重要的就是开心,你开不开心我不知道,反正我是挺开心的……”
于炀漠然道:“输了不丢人,不敢去赢才丢人。”
“在我眼里,认命最丢人。”
“你觉得前三没希望了,所以不用打了,但我觉得从第五追到第四也很重要。”
“最后一场去混的话,掉到第六第七也可能。”
于炀低声道:“我更希望你能拼了命训练,时刻提防着他们找到更厉害的换掉你。”
祁醉从来不知道,一个必输的电竞运动员在打最后一场比赛时能这么有魅力。
祁醉远远的看着于炀,几乎没法移开视线。
他的天分不输当年的祁醉,更比当年的祁醉要刚强。
祁醉当初能做到的事,于炀现在只会做的更好。
所以HOG只会沉寂,不会凋零。
“那个玩偶其实没什么特点,就是瘦瘦高高的,太像我心里那个人。”
“我以为……”“我以为……你挺快就把那事儿忘了。”
祁醉无奈:“我就知道你这么想的……”
“所以故意跟你说这个,想让你知道……”“我比你想的还要喜欢你。”
于炀说了,他可以自降签约费,也愿意给新老板改签长期合同,要求只有一个:他只服务于老HOG战队。
老经理,老教练,老队友,少一个都不算老HOG。
“非要跟我算账,我可能真的不给你零花钱了……宝贝儿,你不是真想每次吃饭前都来跟我讨钱吧?”
“Youth说,只要队服上有队徽和国旗,他就能打。”
“他敢打,我就敢买。”
“我是想你陪着我,但不是为了让你帮我。”
于炀语气平淡,但带着藏不住的少年傲气,“我怕我拿冠军的时候,你不能亲眼看见。”
祁醉不在,对于炀来说,整个基地就是空的。
Drunk:【手机关机了?开个机呗,小哥哥,说好的睡前先视个频呢,忘了?】
【我老公被他老公隔空调戏了,戴着双重绿色王冠的我感觉贼鸡儿兴奋。】
地狱空荡荡,祁醉在人间。
“一方有难,八方支援,人间处处有惊喜,人间处处有真爱……”“我祁醉,在役八年,最大财富就是遇到了你们这群兄弟……”
“世界赛……就在美国加利福尼亚。”“我会拿到预选赛名额。”
“我去不了那么早,你再等等我。”
“现在几点?”“八点半了!”“队长已经开始动手术了。”
“我想去美国看他。”
【老将不死,薪火相承,HOG永不言弃】
“从哪儿说起呢……”“你们看这个手机……不知道的,只会以为这是个最新款最大内存的白色手机,其实这后面有一段情……”
“电子竞技,没有睡眠。”
“要是你……别说来者不拒了,你要避嫌,我也不能同意啊……”
“粉丝年龄小可以宽容一点,你不行。”“再小也不行。”
“早就出柜了,我在我自己家门口亲我男朋友碍着谁了。”
祁醉有时候是真的恨不得告诉所有人,帝国狼犬、HOG的队长炀神只对着自己的时候有多软。
软的都已经有点欠日了。
“我怕你脑子不清楚办傻事!我本来就不建议你去做这个手术,就是怕你不甘心……”
“你这话说对了。”“我本来就不甘心。”
祁少爷平时抽个血都会疼的骂人飙脏话,不是不甘心,去国外受这种罪?
“电子竞技,成绩说话。”
“如果在solo赛上能拿到前三……”“我会同意你进一队成为替补。”
“还有就是……”“我只知道满分是多少,但不知道你的分数是多少。”“什么意思?”
“满分如果是一百,那你退役前一直拿一百的,可如果满分不是一百呢?”“我一直不知道这个一百分到底是你的成绩,还是限制你成绩的框框。”
“炀神,你这波吹的我有点飘。”
“我就事论事……你以前一直是第一,我也不知道你上限在哪儿,万一你上限是一百二十分呢?那就算状态没恢复,没准也能拿到前三……”
“试试吧。”
“条条大路通罗马,每个人路程都不一样……但只要能到就行。”
“条条大路通罗马……”“不,我出生就在罗马。”
站在不远处,始终一言不发的于炀定定的看着祁醉,几乎移不开视线。
别人拿第一是因为他的水平就是第一,祁醉拿第一是因为比赛名次最高就是第一。
不是有强大的实力,不是有绝对的自信,祁醉怎么可能要求上场。
“Ich liebe dich。”“什么意思?”
“我爱你。”
辛巴:“我、我想说……也许,每个人的起跑线并不在一起。”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应该是起跑线最远的哪一个。”“天分的事,羡慕不来的,我们队里都是战神,我不嫉妒……因为我后来发现起跑线不同还不是最可怕的事。”
“可怕的是我亲眼看着战神们每天只睡几个小时,亲眼看见他们为了夺冠付出了什么。令人绝望的从来不是先天的缺失,而是明明生来落后人家一截还不如人家拼命。”“我能做的就是不断努力,勤能补拙,我会尽全力,不再拖后腿。”
卜那那:“听说有人觉得,我们战队不行了?”
“Drunk那个老畜生走了,确实不太能苟了,毕竟少了个狙位嘛,正常。”“但打世界赛跟欧美战队不应该是比刚枪么?不好意思……莽夫不擅长别的,就是能刚。”
老凯:“他们说我是混子,说我是个拖累,说我只会听指挥,说我没用,说我是哈巴狗,说我以前靠Drunk,说我现在靠Youth……说我这个,说我那个。”“你们该不会真信了吧?”
“他不是泥潭里挣扎的泥人……这话太糟践他了,他应该是,是……”
贺小旭一时想不起个合适的形容来。
倚在一旁的祁醉淡淡道:“他是种子。”
没落在好地里的种子。
但种子就是种子,即使落在悬崖上,埋在石砖下,丢在枯井里,那也是种子。
不管土地有多贫瘠,只要被他得到了一丝暖意,任他抢到了一汪雨水,让他感受到了一束阳光,春风一来,他就能奋力破土发芽。
“名次较我之前的请务必小心。”于炀表情平静,一字一顿,“我、会、打、到、最、后、一、局、最、后、一、秒。”
“Youth的震慑力太强了……”“排名第三的Gem战队不怕骑士团,反而特别紧张于炀辛巴的积分。”
赖华笑了:“只要比赛没结束,Youth就有无限可能,你以为这话是说着玩的?”
“单身呢,就别总以自己的想法来揣测别人……就不是你能想象的到的好吧?”
【令我感动的从不是游戏本身,而是打游戏的这群少年。】
即釜山邀请赛上没有低头认韩爹后,HOG在没有Drunk的情况下,依然跻身众欧美豪门战队中为中国赛区夺下了属于自己的位置,这支十几年的老牌战队如祁醉所说,只要HOG还在,神之右手就在,FPS赛场上,就总会有他们的一席之地。
HOG可能会短暂的沉寂,但它永远不会凋零,战队在,新的神之右手就会不断出现,就肯定会再次将HOG战队的队徽刻在各大赛场的冠军墙上。
“还记得我在役时期,你们挤破了头争夺亚军席的感觉吗?”
“希望大家今天能正常发挥,看见我后不要犯PTSD(创伤后精神紧张障碍)。”
垃圾话环节戛然而止,排名靠前的几只队伍几乎绝望。
祁醉回来了。
“跟祁醉对枪……”“活着不好吗。”
“这有什么可骂的?”“打天谴圈不才是咱们擅长的么?”
“HOG吃鸡本来也不靠圈。”
运气不好,习惯了就行了。
没在安全区,打进安全区就是了。
“我可以不要,但你不能拿。”
外媒对HOG的评价很精准,永远的小心这只队伍,只要给一点希望,他们就有无限可能。
HOG的荣誉,是属于整个HOG的。
方才从容得体的获奖词是献给观众的,这会儿,恋人的亲吻才是彼此最好的赛后奖励。
“对Youth来说就没什么是不可能的,还是那句话,不管积分如何,他是能奋力打到最后一分最后一秒的人,只要比赛没结束,Youth就有无限可能。”
“如果说Youth是奇迹缔造者,那Drunk……他本身就是个奇迹。”
【Drunk】:小哥哥,我要闯你房间了,让不让?
“真好,童养媳自己还是愿意的。”
HOG史上最穷的队长,想方设法,尽他所能,送了祁醉一枚真心。
笨拙又老土,浪漫又锥心。
HOG现役队长于炀,是一个无法拥有私生活的男人。
于炀极其自律,明明睡得是战队里最晚的,但只要晚上不和战队某替补同寝,他就能起的最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