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凌陌在第三次电击器故障时挣断了锁链。

他拖着半边焦黑的翅膀撞开通风管，羽毛混着血珠簌簌飘落。月光灼痛他溃烂的腺体，却让他第一次嗅到自由的味道。

"小骗子。"

萧阳的声音突然从树顶传来，狼爪勾住他残破的翅骨。五道阴影从四面八方收拢，何渊指尖转着那枚染血的狼牙：

"你以为这次......"

白洛的犬齿刺进他渗血的爪痕：

"我们没在每片羽毛里都埋了追踪器吗？"

（夜空中飘起金绿色的磷火）

凌陌被锁在铺满天鹅绒的黄金笼中，翅膀上的伤口被涂了蜜的药膏精心包裹。白洛正用银梳慢条斯理地梳理他新生的羽毛，每一根都泛着珍珠母贝的光泽。

"疼吗？"宋叙将盛着石榴汁的水晶杯抵在他唇边，鲜红的汁液顺着嘴角滑落，被他俯身舔去。

何渊为他戴上镶嵌星月宝石的颈环，锁链竟是柔软的丝绸编织："喜欢这个新笼子吗？比地下室更适合你。"

凌陌无意识地蹭了蹭颈间的宝石，尾羽在阳光下绽开璀璨的扇形——

（笼门从未上锁，但他的翅膀再未展开）

凌陌蜷在丝绒软垫上睡着了，新生的羽毛随着呼吸轻轻起伏，在月光下泛着珠光。白洛悄声拉开笼门，将一件缀满星屑的薄毯盖在他身上。

"嘘——"宋叙按住何渊蠢蠢欲动的手，指尖掠过小鹦鹉轻颤的睫毛，"让他睡。"

笼外，五匹狼的影子交叠着守护。萧阳把电击器换成缀着铃铛的脚环，唐诺正往他枕边放一朵沾露的玫瑰。

（月光偏移时，凌陌在梦中无意识地抓住了何渊的衣角）

凌陌被铐在铺满羽绒的雕花金笼里，白洛正用银链将他斑斓的尾羽一簇簇缠起来。

"这样漂亮多了。"她抚过凌陌发颤的翅尖，给他戴上缀满蓝宝石的锁链，"比让你乱飞的时候乖。"

何渊往他嘴里喂了颗酒心巧克力，犬齿故意蹭过指尖："地下室的铁链太粗糙，配不上现在的你。"

凌陌望着笼外摇曳的玫瑰园，尾羽无意识地在软垫上扫出扇形——

（宋叙正在花园里修剪所有带刺的枝条）

凌陌的指尖突然穿过金笼缝隙，抓住白洛的衣角："......什么时候放我走？"

五道阴影同时凝固。

何渊捏碎手中的玫瑰，花汁像血一样滴在纯金地板上："小羽毛，你从来就没弄明白——"

宋叙将钥匙熔成蓝宝石，嵌进他新换的颈环："这里就是你的世界。"

月光透过穹顶玻璃洒下来，凌陌忽然发现自己的翅膀......正在褪去最后一丝飞鸟的形态。

（笼外飘起永不坠落的金绿色羽毛）

凌陌在玫瑰凋谢的第三夜咬碎了蓝宝石颈环。

他拖着半透明的翅膀跃入暴雨，褪色的羽毛在雷光中簌簌剥落。这次他啄瞎了自己的左眼——那颗嵌在眼瞳里的微型追踪器正泛着红光。

"跑啊。"

何渊的声音突然从每滴雨里传来，五匹狼的身影在闪电中分裂成无数黑影。白洛的指甲长进他溃烂的翅根：

"你每片羽毛都是我们细胞培养的......"

凌陌在剧痛中撞向高压电网的刹那，突然笑了。

（焦黑的骨架里，终于飞出只真正的虎皮鹦鹉）

暴雨夜的地下室铁门被撞开，凌陌湿透的羽毛黏在苍白的皮肤上，左翅不自然地垂折着。白洛抓着他脚踝拖出血痕，金属项圈"咔嗒"扣回原处。

"用玻璃片割追踪器？"何渊掰开他血肉模糊的左手，挖出嵌在掌心的芯片，"倒是比上次聪明。"

宋叙往他折断的翅膀上浇消毒酒精时，凌陌的惨叫被唐诺用皮带勒回喉咙里。萧阳在角落慢条斯理地烧着一叠纸——是这半个月来他们故意让他偷到的"逃生地图"。

（最后一片金绿色羽毛混着血水，流进了下水道）

凌陌被按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折断的翅膀无力地耷拉着，随着身后凶狠的冲撞不停颤抖。

"呜...不要...求你们..."他破碎的求饶声被撞得支离破碎，眼泪混着冷汗打湿了地面。

白洛揪着他的头发强迫他抬头，对着墙上的监控屏幕："好好看着自己现在这副样子，记住逃跑的代价。"

何渊掐着他腰上的淤青，犬齿刺进腺体："下次再跑，我们就用烙铁在你翅膀上烙下记号。"

（地下室的灯彻夜未熄）

凌陌在疼痛与精疲力竭中昏睡过去，蜷缩在地下室角落的破毯子上。折断的翅膀无意识地微微抽搐，濡湿的睫毛还挂着泪珠。

白洛蹲下身，难得轻柔地拨开他额前汗湿的碎发。何渊将一件旧外套扔在他身上，遮住那些青紫痕迹。

"啧，这么能折腾，最后还是得我们收拾。"宋叙嘴上嫌弃，却伸手调整了他颈间项圈的位置，免得硌伤皮肤。

月光透过高窗的铁栅栏，斑驳地落在凌陌苍白的脸上。五道高大的影子沉默地围在他身边，像一群守着猎物的狼。

（黑暗中，凌陌无意识地往那件外套里缩了缩）

凌陌突然从噩梦中惊醒，瞳孔骤缩，浑身剧烈颤抖。地下室昏黄的灯光刺进眼底，他本能地往墙角蜷缩，折断的翅膀传来尖锐的疼痛。

"做噩梦了？"白洛的声音从阴影里传来，指尖划过他汗湿的脖颈。

凌陌呼吸急促，喉咙里溢出小动物般的呜咽。何渊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抬头："看清楚，你在哪儿。"

宋叙将一杯温水塞进他颤抖的手中，水面晃出细碎的波纹。

（五双猩红的眼睛在暗处静静注视，像黑夜中蛰伏的野兽）

凌陌最终抵不过疲惫，在角落蜷成小小一团睡着了。折断的翅膀随着呼吸微弱起伏，睫毛上还凝着未干的泪珠。

白洛伸手拂开他额前汗湿的碎发，动作罕见地轻柔。何渊将一条毛毯扔过去，正好盖住他青紫的膝窝。

"啧。"宋叙踢开地上的电击器，金属碰撞声让睡梦中的凌陌无意识地瑟缩了一下。萧阳立刻投来警告的眼神。

月光透过铁窗，在少年Omega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五道高大的身影沉默地围坐在四周，像守着珍宝的恶龙。

（破晓时分，凌陌在睡梦中无意识地蹭了蹭带有狼人气息的毛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