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自卫局的谈判

“谈拢就这么难吗——”

洛千山抬臂撑在桌子上，一手托着下巴，眸子里是肉眼可见的清澈，此刻正在真心实意的发问。

回应她的是在场人一致的沉默。

“千山，别闹。”

塞西尔蹙了蹙眉，出声制止了真诚发问的洛千山，防止她继续说出些惊人的话。他将视线转移到其他人身上，“所以，你们的想法是什么？”

伊瑟维斯耸了耸肩，整个人瘫在椅子上，这位可怜的家主大人已经好久没有休息过了。他困得眼皮在打架，打了个哈欠，随口说道，“继续合作吧，他们毕竟官方组织，大树底下好乘凉嘛。况且就算是为了个这个，他们也不至于和咱们翻脸。”

先前那位用水晶球砸人的预言家，跟了伊瑟维斯一票，“我同意阿维说的，不过也不能无条件信任对方，毕竟……”

后面的话她没有继续说，但很明显，大家都心里跟明镜似的，一清二楚，搞那些的人心可以有多脏。

“萧乌简，你看到了什么？”塞西尔问「万象」里仅有的预言家，毕竟不管在哪预言家都很稀少。

“别担心，他们急着拉拢咱们，会同意的，你说是吧？”被称为萧乌简的女生笑了笑，对着伊瑟维斯道，语气带些漫不经心，却无一人想管她。

伊瑟维斯已经阖上了眼眸，他在熟人面前一向很放松，闷闷的声音从他的位置传来，夹杂着困倦，“……嗯。”

“唉……”塞西尔看着如此心大的队友，无奈的叹气，但谁让他们是朋友、家人呢。

“好吧，那就投票决定要不要继续合作喽？”

结果喜人，在场的七人有五人同意，一人中立，一人拒绝。

拒绝的那人，他的机械手臂前不久刚被霍霍了。他的拒绝的原因大家自然也是很清楚的，不信任官方，或者说单纯不相信官方能做好。

他们这些人嘛，聚在一起的理由很纯粹——向玩家报复。

伊瑟维斯的怀表里还有全家的合照，不过他的妹妹在他面前被玩家亲手杀害。他也许永远都忘不掉那副场景，漆黑压迫的卧室里，他的脸上溅到了鲜血，而眼前的人正一点一点用钻石剑捅进他妹妹的腹部。

可明明，他的妹妹上一秒还在和他撒娇说要吃草莓啊。

洛千山的学校被玩家闯入，偌大的校园里充斥着尖叫声，朝夕相处的同学推着她让她逃离。可她的家早被玩家洗劫一空，就像是场炼狱。那夜过后，她似乎什么都没有了。

其他人同意有自己的理由。

他们这些命苦的人聚到一起，紧紧依偎在一起，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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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是个黄昏，晚霞似乎与月亮隔了两个世界，一面是清清冷冷的月亮，另一面则是充满暖意的晚霞夕日。

通过约好的包厢的窗户，可以清晰的看到窗外的景象，是一个极具观赏性的房间。

和自卫局谈判的人是伊瑟维斯，毕竟直接让塞西尔来，就显得「万象」特别重视这次合作了。

但双方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感谢「万象」能抽出时间来，我们这边的人马上就到。”自卫局的人来的不多，就像「万象」很放心的只让伊瑟维斯来谈判一样。

“嗯。”伊瑟维斯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垂眸玩着酒杯，他出门前被塞西尔以近乎命令的口吻禁止喝酒。

来的人穿着常服，偏向素色，像株安静生长在溪边的芦苇，不惹眼，却让人过目难忘那股子干净又清冷的劲儿，看起来清润温玉。她头发松松挽着，几缕碎发垂在颈侧。

“莫青，我的名字。很高兴见到你。”她弯眸笑了笑，如沐春风，伸出手，握上了伊瑟维斯的手。

“彼此彼此。”对于这种需要应付的场面话，伊瑟维斯手拿把掐的，这些话张口就来。

不到一会儿，双方开始进入正题。

“自卫局可以给你们一个合理合法的方式，还有可以参与……”莫青不愧是自卫局选出来的人，条理清晰，利弊说的一清二楚，是伊瑟维斯喜欢交谈的类型。

聪明人和聪明人说话总是方便的。

“但是目前有几个组织同样想和合作，不过「万象」是我们的首选合作对象。”莫青暗暗给伊瑟维斯施压，潜台词就是竞争暗示。

“帮自卫局已经是我们最大限度的退让了。”伊瑟维斯不甘示弱，他听出来了自卫局想让他们听从自卫局的安排，但那根本不可能。他冷哼一声，继续加筹码。

谈判陷入焦灼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