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璃早已换下繁复宫装,仅着一身利落的浅碧色劲装,袖口紧束,裙摆利落地扎在腰间,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腿。
她正弯腰指点着赵大柱、孙小梅等十几名弟子进行“标准化种植”。
“大柱,这一垄‘七星伴月草’的间距,再放宽一寸半!
它们根系发达,现在挤在一起,等长开了必定争抢养分,谁都长不好!
你看这几株叶子边缘是不是有点泛黄了?就是抢不过的征兆!”
洛璃指着几株幼苗,语气认真。
“是!少主!”
赵大柱憨厚地应着,立刻挥动特制的、柄上刻着“松土”符文的“金丝锄”,小心翼翼地调整间距。
“小梅,覆盖透气草席的时候,边缘一定要用‘沉沙石’压紧实!
昨晚那阵风差点掀翻一片,就是压得不够牢!特别是新播下‘荧光苔’种子的那几垄,更要仔细!”
洛璃又转向正忙碌的孙小梅。
“好的少主!这次保证压得死死的!”
孙小梅脆声应道,麻利地抱起几块沉甸甸的青色石块。
“二狗,夯土锤轻点!慢工出细活!别把刚冒头的‘荧光苔’嫩芽震坏了!
那玩意儿娇贵得很,就指望它们发光照亮暖阁回廊呢!”
洛璃眼尖地看到李二狗正卖力地夯实垄边,连忙提醒。
“嘿嘿,俺知道了少主!
俺小心着哩!”
李二狗放轻了力道,挠挠头憨笑道。
她亲力亲为,时而蹲下身示范如何用特制的小玉铲松土而不伤根,时而讲解不同灵植的喜光、喜湿特性,额角沁出细密的汗珠,在晨光下闪着微光。
【灵力值:2.45 → 2.47 (+0.02,轻微活动,生机滋养)】。
弟子们看着在少主亲自指导下,原本杂乱无章、杂草丛生的灵田变得横平竖直、垄沟分明,每一株灵植都仿佛得到了最好的照顾,对未来充满了干劲和憧憬。
灵田边缘,堆放着洛璃让人从库房翻出来的、刻有简易“聚水”“沃土”符文的旧阵盘,虽然效果微弱,但聊胜于无。
“少主,您看这‘醉梦幽兰’是不是该分株了?
长得太密了,香气都混在一起了。”
圆脸女弟子小翠指着温泉池边那几株散发着清冷幽香的灵植问道,叶片间已经能看到细小的侧芽。
洛璃走过去,仔细拨开叶片看了看根系情况:
“嗯,是时候了。小心点挖,用我昨天带来的那把‘玉髓刀’,尽量别伤到主根。
分出来的小株,移栽到暖阁东面窗下的花圃里,那里半阴半阳,上午有暖玉墙反光,下午有竹林遮阴,正合适。”
她一边说,一边盘算着,
“等这批‘七星伴月草’和‘荧光苔’成熟,卖了灵石,咱们就建个像样的‘五行恒温育苗室’!
到时候引进‘冰晶果’和‘赤焰椒’,那可是丹殿和膳房都抢着要的硬通货!
赚了钱,给你们都换身新法袍,再添置些趁手的工具!”
(劳作间隙):
赵大柱(一边挥汗如雨,一边憧憬):
“育苗室!俺做梦都想要!到时候冬天也能育苗,灵植园一年四季都能有收成!少主真厉害!”
孙小梅(小声嘀咕):
“冰晶果…听说苏…咳,以前那个假仙子,最喜欢用冰晶果炼制的‘冰肌玉骨丹’了,一颗值上百灵石呢!”
李二狗(压低声音,神秘兮兮):
“嘿,你们知道不?昨儿个玄阳峰那边动静可大了!
听说玄阳长老被宗主斥责,连峰里的库房都被封了!
好些弟子偷偷议论,说看见执法堂的师兄们抬走了好几个沉甸甸的大箱子,好像是赔给咱们璃月宫的!”
圆脸小翠(忧心):“二狗哥,你说…玄阳长老会不会记恨咱们少主啊?
那个苏雪怜,被关进水牢,会不会有同伙…”
一位沉默寡言的老灵植夫(突然插话,声音沙哑):
“库房…哼,玄阳峰库房里的好东西,怕不止是赔礼那么简单…”
他说完就埋头干活,留下一个引人深思的背影。
“好嘞!跟着少主干,日子有奔头!咱们璃月宫肯定越来越兴旺!”
赵大柱的大嗓门带着无比的信心。
灵植园里一片热火朝天,锄头翻土的沙沙声、弟子们互相提醒的吆喝声、灵植新叶舒展的细微声响,交织成一曲充满生机的乐章。
这是洛璃穿书后,亲手为自己和璃月宫众人打下的第一块坚实的“种田”基石,也是她远离原著“舔狗”命运、走向独立的第一步。
璃月宫主殿(当日下午)。
殿内焚着清雅的“凝神香”,气氛与灵植园的轻松朝气截然不同,肃穆而凝重,带着宗主驾临的无形威压。
洛神月高坐于主位之上,那朵巨大的灵力桃花瓣已化作她座下流光溢彩的莲台,散发着淡淡的、令人心旷神怡却又不敢直视的馨香。
她换了一身相对简约的月白广袖流仙裙,长发仅用一根通体无暇的羊脂玉簪松松挽起,少了几分盛装的华丽,却更添几分出尘的仙气与上位者不怒自威的气势。
洛璃垂首恭立于下首,姿态恭敬却不卑微。
贺峻霖静立在她身侧稍后一点的位置,如同守护公主的沉默骑士。
殿中央,跪着面如死灰、修为被彻底封禁、如同烂泥般的轩辕澈,以及虽然被制住、发髻散乱、但眼神依旧怨毒如毒蛇、时不时偷偷瞟向洛神月时又带上刻骨恐惧的苏雪怜。
玄阳真君站在一旁,脸色灰败,眼神空洞,仿佛一夜之间被抽走了所有精气神,腰背佝偻着,再无半分元婴长老的威严,只剩下行将就木的颓丧。
他知道,在绝对的实力和宗主滔天的怒火面前,他没有任何挣扎的余地。
“月儿,”
洛神月看向洛璃,凤眸中是毫不掩饰的关切和一丝锐利的审视,仿佛能穿透皮囊直视灵魂,
“抬起头来,让娘好好看看。这才几日不见,就听说我的宝贝女儿差点把命都丢了?
还连累了天机阁那个最是怕痛又倔强的小家伙?”
她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如同玉磬轻敲,却让跪着的轩辕澈和苏雪怜浑身剧颤,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