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撞开窗户时，奇趣社的窗台悄悄爬满了嫩绿的藤蔓
杨博文把去年冬天冻在抽屉里的向日葵种子倒出来，阳光透过指缝落在他手背上，暖得像张桂源调试感应灯时亮起的光
杨博文该种新东西了
他对着正在整理电路板的张桂源晃了晃种子
杨博文去年的薄荷被陈思罕浇太多水淹死了
张桂源的螺丝刀“当啷”掉在桌上，扭头就看见陈思罕抱着一摞风筝冲进活动室，聂玮辰拽着风筝线在后面追，线轴在地上滚出一串欢快的声响
陈思罕学生会说周末要办春日游园会！
陈思罕把风筝往桌上一摊，有蝴蝶、鲸鱼，还有个歪歪扭扭的雪人图案
陈思罕这是我寒假画的，聂玮辰非要给雪人加个红围巾！
聂玮辰举着线轴反驳
聂玮辰去年堆雪人你说围巾不够鲜艳，今年补上还不行？
左奇函和张函瑞抱着书本进来时，正撞见两人为雪人围巾的颜色争得面红耳赤
张函瑞翻开笔记本，指着去年平安夜拍的照片笑
张函瑞当时明明说红色最显眼
照片里六个少年挤在串灯下，聂玮辰脖子上的红围巾确实亮得像团小火苗
左奇函推了推眼镜
左奇函游园会不如搞个科学小展台？
张桂源把我们的感应灯改造成植物生长灯怎么样？
——
接下来的一周，活动室里飘着松节油和泥土的气息
杨博文在泡沫箱里铺上营养土，张桂源把感应灯的线路接在定时器上，暖黄的灯光每天准时照亮埋下种子的角落；左奇函和张函瑞查资料写展板，笔尖划过纸页的声音里，混着陈思罕给风筝涂颜料的簌簌声——他果然给雪人风筝加了条更鲜艳的橙红围巾
聂玮辰则在旁边编风筝尾巴，彩色毛线缠在指尖，像去年冬天没缠完的温柔
——
游园会当天，阳光把操场晒得暖洋洋的
奇趣社的展台前围满了人，张桂源的植物生长灯随着人影晃动明暗交替，泡沫箱里的向日葵种子刚冒出两瓣嫩芽，在灯光下怯生生地舒展；杨博文举着相机抓拍，镜头里左奇函正在给同学讲解电路原理，张函瑞的笔记本摊在一旁，上面画着简易的电路图；陈思罕和聂玮辰举着雪人风筝在草坪上跑，风筝越飞越高，橙红围巾在风里飘成小旗子，引得路过的人都笑着抬头
——
午休时大家坐在樱花树下分享便当，花瓣落在张函瑞的笔记本上，他随手夹进纸页当书签
杨博文种子发芽了
杨博文给泡沫箱拍了张照
杨博文秋天就能收向日葵籽了
陈思罕突然指着不远处的套圈摊欢呼
陈思罕快看！有兔子玩偶！
聂玮辰立刻拉起他跑过去，两人的笑声惊起几只停在花枝上的麻雀
暮色降临时，他们抱着赢得的兔子玩偶往活动室走
夕阳把影子拉得很长，张桂源突然停下脚步，指着天边的晚霞
张桂源像不像去年平安夜的串灯？
大家抬头望去，橘红的霞光铺满天空，真的像无数盏暖黄的灯挂在天上
左奇函推了推眼镜轻笑
左奇函比串灯更亮，像向日葵开花的颜色
活动室的藤蔓在晚风里轻轻摇晃，泡沫箱里的嫩芽安静地待在灯光下
杨博文把今天拍的照片存进相册，最新一张是六个人在樱花树下的合影，每个人脸上都沾着花瓣，笑得比阳光还灿烂
张桂源突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颗糖剥开
张桂源上次平安夜的苹果很甜，这个橘子糖也好吃
糖的甜味在空气里散开，混着樱花的清香和泥土的湿润
窗外的月牙悄悄爬上来，给藤蔓镀上一层银辉
他们的影子在墙上轻轻晃动，像一群追着春风奔跑的星星，把这个春天的故事，悄悄写进了成长的诗行里
逐光的旅程还在继续，而这个飘着樱花的春日傍晚，正把名为“成长”的期待，悄悄种进彼此的青春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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