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雪落在活动室的屋檐上时，六个人正围着壁炉拆圣诞礼物
聂玮辰拆出副毛线手套，指套上绣着歪歪扭扭的星星，张桂源红着脸挠头
张桂源跟着教程勾的，针脚歪了别笑
张函瑞的礼物是本烫金笔记本，扉页上贴满六个人的合影，杨博文举着相机拍他翻本子的样子
张函瑞每一页都留了空白，等春天补新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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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雪越下越大，操场很快铺成白茫茫一片
左奇函抱着观测本站在窗边，玻璃上凝着层白汽，他用指尖画了个望远镜
左奇函猎户座在雪天最亮，就是太冷了，手冻得握不住笔
陈思罕忽然从背后递来个暖手宝，裹着格子布套
陈思罕我妈缝的，里面塞了艾草，比暖宝宝持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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堆雪人的时候，张函瑞的红围巾真的给雪人围上了
聂玮辰往雪人头顶扣了顶旧草帽，张桂源把松果嵌成纽扣，杨博文举着相机退到远处
杨博文往左边挪点，让夕阳照在雪人脸蛋上
左奇函突然抓起把雪扔过去，雪球在镜头前炸开，照片里只留下团模糊的白，六个人的笑声震得雪从枝头簌簌往下掉
活动室的四季框冬天格子里，很快多了样新东西
陈思罕把雪人融化后留下的草帽挂进去，旁边别着片冻成透明的枫叶，叶脉像冰雕的网
张函瑞翻出去年秋天的银杏叶，夹在刚写的日记里
张函瑞等春天让它们见见面，说不定能聊出段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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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夜的炉火噼啪作响
六个人分食着张桂源烤的姜饼人，饼干上的糖霜甜得发腻
聂玮辰忽然从背包里掏出个铁皮饼干盒，里面装着六支荧光棒
聂玮辰去年看流星没来得及用，今晚当星星挂在墙上
关了灯的活动室里，绿莹莹的光在墙上拼出歪扭的星座，左奇函的观测本上落了点荧光，像谁不小心撒了把星星的碎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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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年夜去敲钟楼时，雪已经停了
月光把山路照得发白，张函瑞踩着聂玮辰的脚印往前走，忽然被冻住的草绊倒，杨博文伸手拽他时一起摔在雪地里，两人滚成两个雪球，引得后面的人笑个不停
左奇函蹲下来扶眼镜，镜片上沾着雪花
左奇函快看钟楼顶，月亮旁边有颗特别亮的星
陈思罕掏出手机查星图
陈思罕是天狼星，冬夜最亮的那颗
钟楼的钟敲响十二下时，六个人的欢呼声惊飞了树梢的积雪
张桂源从保温壶里倒出热可可，杯子上很快结了层白汽
张桂源敬明年的春天！
聂玮辰举着杯子和大家碰在一起，热可可洒在雪地上，烫出几个深色的小坑
聂玮辰还要敬我们的雪人，虽然它化了，但围巾还在框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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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时天边泛着淡紫色
张函瑞忽然蹲下来，在雪地上画了个大大的笑脸，杨博文赶紧拍下这一幕
杨博文等雪化了就洗出来，贴在四季框最上面
左奇函的观测本里多了片雪花标本，是用玻璃片小心压成的，冰晶的纹路在灯光下像朵永不凋谢的花
活动室的炉火燃到后半夜
六个人挤在长椅上打盹，聂玮辰的呼噜声混着窗外的风声，像首奇怪的摇篮曲
张函瑞悄悄往每个人身上盖了块绒布，自己却抱着观测本缩成一团
杨博文醒来时，看见晨光正从窗帘缝钻进来，在雪地上织出金线，而他们的四季框里，冬天的格子已经盛不下那么多故事了
张桂源等开春
张桂源揉着眼睛打哈欠，壁炉里的火星还在明明灭灭
张桂源我们去后山挖笋吧，我知道哪片竹林的笋最胖
陈思罕立刻翻出地理书
屋檐的冰棱在阳光下折射出虹光
陈思罕还要带上种子，去年分的红豆该发芽了
六个人的影子被晨光拉得很长，像串歪歪扭扭的省略号，缀在冬天的尾巴上
逐光的旅程还在继续，而这满室的暖意与星光，正把名为“冬天”的浪漫，轻轻藏进彼此的青春里
等春风吹绿操场的时候，框子里大概又会多些冒尖的故事，就像此刻檐角滴落的雪水，总会在记忆里，汇成不息的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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